他的手劲极大,我被他掐得疼了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我疼出了泪,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杜译承的表情,明明他近在眼前,我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果然……”我苦笑了一下,说:“你恨我。”
杜译承声音冷冷:“你想多了。”
说完他用力甩开手,我原本就头晕着,被他这一甩失去重心,我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撑住桌子,却滑了下来,眼见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杜译承伸出手拉住了我,声音里终于有一丝真切地着急:“楠楠!”
我扶了扶还有点晕的头,抓着桌子边打算站起来,说:“没、没事,我……”
杜译承的手却摸上了我的头,在感受到我头上异常的热度时,惊讶道:“怎么都这么烫了!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烫的。”
“我没事,”我推开他的手,说:“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杜译承生气地说,把我抱得更紧,我原本就因为高烧手脚发软,更加挣脱不开,只好说:“真的,我没事,恨我就别来关心我……”
“为什么?”杜译承打断了我的话,挑起了眉毛,说:“你是怕会再次爱上我吗?那就再爱上我好了,到时候我再甩了你,我们就扯平了。”
“呵,”我在他的怀里弯了弯嘴角,说:“你想多了,”我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说:“我从没爱过你。”
杜译承一下子就炸了,我本以为他会放开我,我已经做好摔地上的准备了,可是没意料到的是,他竟然直直地吻了下来,我猝不及防,被他突破防线,厚实有力的舌头强硬地闯了进来,一阵胡搅蛮缠,我更加呼吸不上来,挣脱不开只能被他摁着头吻了个遍,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沿着嘴角落下,眼眶里泪水更多,眼前一片模糊中,杜译承蓝色的眼睛叫人害怕:“那就为我意乱情迷好了,”他咬着牙,威胁我:“干到你肯说爱我。”
我惊了一下,生怕他立马就付诸实践了,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了,他依旧年轻,身体的反应迅速而诚实,我忍不住往后躲,却被他按着头,他的唇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动作轻柔地叫我不可思议,“现在你就先休息吧。”
我再也撑不住,沉沉昏了过去。
我发了高烧,39度,但是好在没拖多久,我挂了一瓶水后烧就退了好多。
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我依旧昏昏沉沉的,头一次烧到晕过去,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一个人住久了就学会了照顾自己,我都好久没有生病过了,结果这回生病,把之前欠的全部讨了回来。
不知道是在哪里,昏暗中只看到家具的模糊的轮廓,看样子肯定不是我家,更不是杜译承家,杜译承这是把我带到了哪里?
“你醒了。”杜译承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杜译承,他仍旧是今天那一身笔挺的西装,他个子高,我躺在床上看他很费劲,索性不看了,杜译承不高兴了,走到我床边,站直了看着我,冷冷说:“喂,看着我。”
我无语,看毛看啊,又不是没看过。只是这个时候口干舌燥,我没法说话,只好抗议一般瞥了瞥眼。
忽然杜译承俯下身掐住我的下巴,生气地说:“都说了叫你看着我。”
杜译承最近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可是我却苦不堪言,估计下巴都要被他掐青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用眼神说:这下看着你了,高兴了吧。
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有种柔和了一点的错觉,他放开了掐着我下巴的手,手指慢慢抚摸上我因为口渴干裂的嘴唇,我被他摸得很不自在,知道我渴就赶紧给我水啊!床头柜上就是水杯,只是我靠着床头柜这一边的手上插着针,我浑身无力又没法动,我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渴吗?”
杜译承问我,手指依旧在我嘴唇上游移,有一瞬我有种错觉他好像也渴了,因为他的声音也涩涩的。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那是自然的好吗!
“求我,”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求我就给你水喝。”
妈呀这个人是谁!好可怕!
我看了眼吊水瓶,还剩很多,我权衡了一下,破罐子破摔:“求你了……”
杜译承露出胜利的笑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含了一口水在水里,径直朝我压下来,嘴唇对上我的,我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这么给我水!
我匆忙张开嘴,但还是漏了不少水,水滴沿着我的嘴角一直流到脖子里,一片冰凉,衣服领口被沾湿了,我很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杜译承完全没把这个真正当做个单纯的喂水,趁着我张开嘴,直接闯了进来,他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进入得更加深,我都有种被舔到喉咙的错觉,我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放、放开!”
杜译承终于放了手,剧烈挣扎中扎在我手背上的针错了位,我顾不上疼痛,抹了一下嘴,朝他怒道:“你干什么?!”
杜译承抹了一下自己的嘴,一脸满足,厚颜无耻地说:“还能是干什么,喂你水啊!”
我无言以对,手背一跳一跳地疼,我指了下门口,说:“你给我走。”
有他在我别想好好养病了。
杜译承倒是走的利落,临走前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沉地说:“晚上我来接你,别指望逃走哦。”
我头皮一麻,没敢看他。
果然他派了人看我,等他走后我拔了针跑到门口一看,两个黑衣人跟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我没吃饭,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何况我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逃不了我直接放弃,只是我担心梁梁……
我跟梁梁说过一会儿妈妈就会回来,但是现在明明已经到了下午了,我从来没有跟梁梁分离过这么长时间,我忍不住担心起来,梁梁留在杜家不会有什么事,我只是担心梁梁会哭闹,梁梁没离开过我这么长时间。母子间神奇的心灵感应叫我安定不下来,我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出了早上拨出过一次的手机号码。
杜译承这次倒是接的挺快,也不跟我装傻了:“这么快就记上我的手机号码了?果然老师你是……”
“给我你家的电话号码!”
杜译承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着急得坐立不安,没兴趣听他无聊的废话。
杜译承被我打断很不爽,声音立马就沉下去了许多,说:“你想干什么。”
“我……”我刚说了个字就立马打住了,要是我直接说想梁梁了他肯定不会给我,于是我说:“我临走前跟demon布置了作业,我想跟他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好好地完成。”
“纪女士这谎撒得还真低级啊,”杜译承在那头放肆地笑起来,说:“直接说你想你的宝贝儿子不就好了,我又不会阻止你们母子俩。”
“那就赶紧把电话号码给我。”
杜译承沉默了一会儿,通过电话线,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他说:“你还真是宝贝你的儿子啊!”
“那是当然,他是我的亲生儿子。”血缘这东西太不可思议,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我估计下辈子都会跟他扯着一个不会断的线。
好在杜译承虽然生气,还是乖乖把电话号码给我了,梁梁果然已经哭了,在电话那头哭得我心都要碎了,他边哭边说:“妈妈,你回来吧,梁梁不要留在这里了……呜呜呜……”
我更加心疼,外面有人看着我根本走不了,何况我现在还饿着,就算我跑出去了也跑不了多远,我只好安慰他,说:“梁梁乖,妈妈很快就回去了,不哭啊……”
“可是……梁梁要妈妈嘛……”梁梁直接大哭了出来,我更没法放下电话最后梁梁抱着电话睡了过去,到最后挂断的时候我还能听到他轻轻的抽噎声。梁梁生下来后从没有这么哭过,我满是心疼的时候,更加憎恨杜译承。
所以当晚上他终于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胸口又捶又打,我一直觉得动手的人都是不理智的,现在才知道人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就算一丁点微小的报复都要彻底到最后。
杜译承轻易地抓住了我的手,笑道:“一见到我就兴奋成这样啊,不过这样的欢迎有点热情过头了呢。”
他抓着我的双手手腕压到床上,他骑在我身上,控制住我的手脚,说:“要讨好我的话还是乖顺点比较好哦。”
“谁特么要讨好你!你给我滚!”
我气得直接爆粗了,气得眼睛都泛红了,杜译承却还笑得出来,说:“没想到老师还会爆粗啊……”
我狠狠瞪着他,说:“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杜译承笑得奸诈无比,说:“动哪里?这里吗?”他看着自己的身下。
我脸一热,大吼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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