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惊呼,婉洳猛地醒觉过来,她凝神望了望,窗外依旧黑漆一片,两米之外的床榻上,玉珠还在昏睡。
原来是个梦,婉洳擦擦额角沁出的冷汗,松了一口气,抬起左腕,想将那串珠摘下,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动得珠子半分,那串珠就好似嵌在了她的血肉里,融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几番尝试无果,只得暂时作罢。
那个诡异的梦,让她的睡意顿时消失到爪哇国,翻来覆去无法成眠,索性便拢了外衣,坐了起身。
外头墨色浓重,不知为何,她的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正当神游太虚到一定境界时,忽听到一阵脚步声,轻轻淡淡传来,微一凛神,探耳欲细听,却只听得周遭一片死寂,她以为自己幻听,正欲推门探个究竟,却听得窗棱处轻微响动,她浑身一抖,下意识地趴了下榻,微眯了眼悄悄睨去。
只见入夜前关上的木窗已被人推开一条小**缝,紧接着,一根小管透过缝隙伸了进来,烟雾状的东西很快便从管中溢出,婉洳下意识地用绣帕紧紧捂住口鼻,不让那气味有可乘之机窜入鼻孔,未几,那小管便缩了回去,半开的木窗也被人按原样掩了回去。
脚步声渐远,估摸着那人离开后,婉洳赤脚飞快地跳下软榻,疾步走到床榻前,伸手探了探玉珠的鼻息,指尖一片温热袭来,嗯,还有呼吸,那香应该只是迷香,可那人为何要往她的房间灌迷香?到底有何目的?
那人该走不远,婉洳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尽量避入暗处,脱了绣鞋,四处搜寻着可疑的踪影。
原来不止她的房里被放了迷香,那人竟游走在王府各处,每个院落的房间几乎都被施了迷香。
婉洳紧紧地盯着那抹身影,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从那人纤细的身形来看,该是一女子,而且她对王府似乎熟悉的很,会是谁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眼梢忽然瞥见那女子将小管放入袖中,足尖一点,已跃了上房顶,很快便出了王府。
婉洳一阵着急,也想一跃而上,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用爬的,那女人上房,她爬墙,照样出得去。
所幸那女人出了王府后,并无施展轻功,只步履匆匆往前走去,婉洳悄悄地跟在后面,始终离了一段距离紧随其后,好不被人发现。
不知走了多久,那女人才停了脚步,婉洳驻足蹲下半人高的草丛,抬首一望,是一座寺庙,大晚上的,难道这女人算好了吉时来拜佛?可拜佛便拜佛,为何要大费周章迷晕王府诸人?
晃神间,女人已举步进了寺庙,婉洳正犹豫着该不该继续盯梢,却突然看见另有一人已紧随入内,她一惊,险些没叫了出声,那尾随而进的男人,分明是那个对她纠缠不休的男人,虽未看得清他的长相,但瞧那身形与那人半分不差。
他们怎会都到这个地方,难道是……?
婉洳没再迟疑,屏息静气、蹑手蹑脚地欲跟进去,先前提在手上的绣鞋在跟梢的路上不知被弄丢到哪个角落了,只着单薄罗袜的双脚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
可放眼一瞧,庙院里除了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外,便是类似松柏的参天大树,空落落的不好藏人,婉洳不敢贸然进去,只好远远地找了一簇草垛蹲了下来,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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