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嫣到了医院门口下车，与他简单道别，她不是个多虑的人，也相信纪沉舟的人品。
“今天我很忙，不过，我会记得想你。”纪沉舟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有事的话，打给我。”
“好。”陈梓嫣抽回手，如果他忙的话，那今天自己就可以值大夜班了。“再见。”
纪沉舟魅力如常，他的侧脸在晨光中十分帅气。陈梓嫣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似乎命运带他来，就是为了拯救自己。
从失去伍昊凌，或者说，在彼此失去中，重获自己。
只是昨天夜里下班后没来，科里就新转来几个重症病号，有一个安排给了陈梓嫣。
生老病死多么自然，又是多么可怕。
“有空吗，中午医院食堂见。”
陈梓嫣查完房之后，杨书墨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靠在医院走廊的墙边，表情淡漠的问。
“杨医生，你现在还是在实习期吧？为什么不跟着有经验的正式医生查房？这是很好的学习机会，我能允许你第一次犯错，但是下一次，你就只能收拾东西走人了。”陈梓嫣公事公办，她不喜欢带着感情来工作。
不能拿病人的生命来开玩笑，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可能是陈梓嫣的语气很重，杨书墨愣了一下，遂弯腰认错。“对不起。”
“不用道歉。”陈梓嫣想快步走过，却被他拉住。
“中午，好吗？”
他的眼神跟受了伤的困兽类似，双眼布满血丝。
陈梓嫣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好像印象中是个玩世不恭没个正形的大男孩模样。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吧？“可以，但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工作。”
“嗯。”杨书墨重重的点头，衰败无比。
中午十二点，医院的职工饭堂。
陈梓嫣端着套餐坐在靠窗的位置，不一会儿，杨书墨就过来了。拿了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递给她。
“这什么？”陈梓嫣没接，舀了口浓汤。
“很重要的文件。”杨书墨站着不动，挤出一丝笑来。“怎么了？”
“需要我保密？”陈梓嫣猜不到是什么，总之不想掺和。
“是的。”
陈梓嫣直接将他的手推开，打算专心吃饭。“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不必如此。”
“如果是关于伍昊凌的呢？”
杨书墨坐下来，在人来人往噪杂的餐厅里，说着让人背后一寒的话。
“你什么意思？”关于伍昊凌的，她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带着狐疑，她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大叠协议书。
“你！”
她只略微扫了一眼，就立马大惊。“你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你说呢？”正规途径是绝对不可能，杨书墨盯着她的眼睛。“如果团子的爸爸不是伍昊凌，就像我们这样的，随随便便生一两个孩子，生如草芥，死一两个，又有谁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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