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准备顽固到底了,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必须如实回答问题。”郑万江严肃地说。
“吴金我告诉你,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认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但你终是露出了许多破绽,你胳膊上的划痕是怎么回事?你那个工长臂牌哪去了?”孙耀章说。
吴金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不由得呆呆地发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时由于慌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被划伤,第二天上班时,才发现自己的工长臂牌不见了,怎么也想不起丢在哪里,猜想或许掉到埋赵友思的地方,但是也没有找到,本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也不会发现尸体,便自己在外面做了一个臂牌,现在看来是在落在赵友思的身上,有把柄落在公安局的手里。
一定要撑下去,什么也不能说,说出来就彻底的完了,吴金还是沉默不语,但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由于开着空调,审讯室里的气温很低,可以看出吴金的心情紧张的程度。
“韩玉秀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要如实说出来。”孙耀章说。
“我和她是有不正当的关系,但那是她自愿的,这种事现在多了,你们管得过来吗?”吴金说出了他和韩玉秀的关系。
他这是在就轻避重,他们已知道了自己和韩玉秀的关系,这事现在很普遍,人们也不把这事当回事。说出来也没有大的关系。现在是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只要能蒙混过关就成,只要不承认杀人,他们无法定案。他还会有一条活路。
“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这事儿抓你的吗?你要把你所做的事情如实交代,不要以为我们什么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是不会抓你的。”郑万江说。
“我和她就有这事,这种事现在不算新鲜。其它任何事都没有,不信你们可以调查。”吴金说。
他在做最后的挣扎,只要韩玉秀不说出实情,他的事谁也不会知道,韩玉秀不会那么傻,把赵友思的死轻易说出来,那么她也会被抓进去,只要她挺过去,公安局对他就没有办法。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无法定他的案。
“吴金。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有我们给你提个醒,耀章,给他打开大屏幕。让他仔细看看,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个时候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想硬撑过关,事实会让他说话的。”郑万江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待会儿看你还有何话说。”孙耀章说着用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大屏幕电视,屏幕上显示了韩玉秀的苍白面孔,只听她说道:“那天晚上,我都睡着了,吴金他们来到我的家,把我叫了起来,他们身上有血迹。”
听到韩玉秀说地这些话,吴金大惊失色,脸上的汗刷地下来,心里想到,完了,这个骚娘们挺不住全都说了,这下把他可坑苦了,没有料到公安局已经抓了韩玉秀,说明已掌握确凿的证据,不然是不会抓他的,后悔没有及早动手把她做掉,可这时说什么都完了,他的心理防线一下崩溃了。
“我全都交代,我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吴金大声说。
“瞧你那点德行,还想硬扛,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也想得太天真了,早就应该这样,我们不会把你无缘无故的请来,就你那点本事还和我们玩弯弯绕,把我们想象得太简单了。”孙耀章说着随即把大屏幕电视关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这都怪我色迷心窍,一时的冲动,为了钱才导致我有杀死赵友思的动机,现在真是悔之晚矣。”吴金的眼里流下泪水,他颤声地说,如实交待了犯罪的经过。
吴金和韩玉秀姘居以后,花尽了所有积蓄,仍然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总是变着法的找他要钱,没有办法,但又舍不得她,只得想些弄钱的办法,开始只是在建筑材料上想些办法,但只是小打小闹,钱还是不够花的,总梦想搞一个大手笔,以满足她的心愿。
后来,他发现桐柏县的古董商人赵友思,经常来公司玩牌,这个家伙是财大气粗,并且经常带有大量现金,于是就打起了他的主意,时常注意他的活动规律,私下琢磨如何把他的钱搞到手,因为他不会开车,赵友思又身高马大,一个人制服不了他。
所以就看上了开工具车的司机吴君,他俩是一个村子里的,年龄虽小,但和他是同辈,这个吴君虽然也结了婚,和他一样,特别好在外面泡女人,收入也入不敷出,于是便找到了他,把自己的心思和他说了,两人一拍即合,多次寻找机会下手,但都没有成功。
机会终于来了,那一天,赵友思和吴海涛一伙正在玩牌,韩区长家里有事,吴海涛找到他,让他把家里的座便换了。第二次去时,他们玩得正在兴头上,吴海涛的戒指放在桌面上,便顺手拿了过来,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是个机会,完了活以后,找到吴君和他密谋了一番,知道赵友思如果太晚了就到他的情妇那里过夜,估计他今天不会回去了,就准备在路上等他伺机下。
果不其然,赵友思的车终于过来了,他俩就上前截住赵友思的汽车,告诉他车坏了,正在想办法回去。因为都认识,对他们没有丝毫疑心。于是二人顺利地上了他的车,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下了手,杀死赵友思以后,把车开到韩玉秀家,因为她那里比较安全,独门独户又有地下车库,很容易隐藏。之后,让吴君把工具车开来,把尸体运到工地。吴金找了两个民工,在楼基表面接着往下挖一个坑,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告诉他们是吴海涛找的风水先生要在这里下一个镇物。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掩埋好尸体以后,便让吴君先回去,以后在商量分钱的事。当时就有了独自侵吞这笔巨款的想法,因为这笔钱太多了。不忍心和他平分,足够他和韩玉秀花一辈子了。
过了两天,吴君总是来找他提出分钱的事,告诉他等风头过去再说,为了独吞拿笔钱,于是又起了杀机,在一天的夜里,把他的刹车搞坏。为了这事,他特意去过修理厂。学会了调试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让他赶紧出车拉材料。他没有防备我这一手,刚一到公路便发生了车祸,吴君当场死亡。由于是交通事故,吴海涛亲自出面解决。黑了那辆货车一把,给了吴君的家属十万元钱,把这事作了彻底了断,吴海涛感到晦气,就把那辆工具车扔在交通队,事就这样的了结,我以为是总算过去了,没有人在会提起此事,没有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吴金说完便低下了头。
“我问你,那些赃款现在哪里?”孙耀章问道。
“现金一共是一百八十三万元,当时存入工行的三个储蓄所,我和韩玉秀游玩花了十多万,给了韩玉秀三十万,去年十月一日我把剩余的一百四十万元转存到在开发区农行办事处,密码是000612,是我们俩初次过夜的日期,当时觉得很有情调,就用了这个日期作为密码。”吴金说。
“吴工长,看来您还是挺激情浪漫的,五十多岁了还有这份心思,真是不知羞耻,还配有脸坐在这里说。”孙耀章嘲讽地说。
“惭愧的很,什么浪漫激情,我他妈的全毁在这个女人手里。想当初,我要不是想入非非,投入韩玉秀这个女人的怀抱,贪恋一时的欢乐,我何止于落得如此地步。搞的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连子孙们都不愿意理我。
只有我老伴对我还是可以,可我总是看不起她,现在看来,无论干什么都必须走正道,千万不要贪财恋色,不要干违反道德伦理的事情。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特别是见到韩玉秀以后,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异想天开的想和她做长久夫妻。”吴金懊悔地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竟然这样不知廉耻,抛弃结发妻子另寻新欢,为了讨女人的喜欢,干起杀人抢劫的勾当,真是死有余辜。”孙耀章说。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都是女色毁了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命该如此,只是对不起自己的家小,让他们在世人面前永远无法抬起头来,这是在给儿女作孽,我不得好死。”吴金说。
“吴金,别在这里给我怨天怨地的,你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我问你,你当时拿吴海涛戒指时候是怎样想的。”孙耀章问。
“反正我都这样了,我已杀了两个人,肯定是死罪,我也不隐瞒你们,在这以前,我心里就琢磨如何把案子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人察觉出来,因为我知道杀人是犯死罪,但钱对于我来说是实在太重要了,为了满足韩玉秀的需求,不过韩玉秀的胃口也太大了,俗话说得好,家花没有野花香,实在受不了她那玉脂般躯体的诱惑,不得不铤而走险。”吴金说。
可怎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就想起了吴海涛,他跟赵友思特别熟悉,公安局一旦有所察觉,首先想到的是吴海涛,他们会对吴海涛进行调查,那天,在牌桌上看见了吴海涛的戒指,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于是乘其不注意便偷走了他的戒指,在杀死赵友思以后,就把吴海涛的戒指戴在他的手上。万一被别人发现他的尸体,也绝不会想到是他干的,这叫移花接木。
桐柏县公安局来公司调查赵友思的情况,吴金的心里十分的害怕,生怕吴海涛把实情经过说出来,必定人不是他杀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和吴海涛就没有了任何关系,但毕竟是在这以后出的事,公安局还会作进一步的调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会很快查出事实的真相。
没有想到,韩副区长他们怕聚众赌博的事情暴露,受到上级的处分,于是想方设法掩盖了那天晚上玩牌赌博的真相。公安局没有继续深查下去,这使他感到意外,事后才知道,是公安局的胡治国出面摆平了这件事情。使事情不了了之,他才得以侥幸逃脱。
“这样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我本想这件事情就这么平安的过去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没有想到事情还是暴露了,我这也是罪有应得,也怪我运气不佳,活该我倒霉。”吴金说。
“这就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再狡猾奸诈。终究会露出他的马脚。俗话说得好。手莫伸,伸手必被捉,无论什么人。只要他干了违法的事,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运气问题。你们只是一时的得逞,法律是绝对不放过你们的。”郑万江说。
“吴金,赵友思的那辆奥迪车你是怎么处理的?”孙耀章问。
“那辆车开始在韩玉秀地下车库里存放着,放在那里比较安全,因为她是单门独院,又是一个寡妇,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以后,我看风头过去了,于是我就找人把车开到华海汽车修理厂,改变了汽车的颜色,原来是黑色的,我便把它改成红色的。可我没有销售的渠道,于是就找到了吴海涛,我知道,他和通县的汽车交易市场有着密切的联系,只有通过他才能把汽车卖出去。说句实话,车存放着手里,心里感到一直不安,夜里时常做噩梦,毁了又怪可惜的。”吴金说。
“吴海涛就没有问你这车的来历?”郑万江问。
“吴海涛问我的汽车是哪里来的,我慌称是我的一个亲戚以五十万元顶帐来的,因为是走私车,没有任何手续,吴海涛看了车以后,告诉我说现在这种车不值钱,最多只能买到十万元,我知道他在诳我,吴海涛在买卖车方面很有些门路,他们会把车的手续全部弄到手。
只要有手续这车就值钱,我怕惹出事来,把原来汽车的所有手续和牌照都毁了,但对卖车我是一窍不通,我于是告诉他尽量多卖些钱。便把汽车交给了他。过了几天,吴海涛找到我说车已经卖了,一共卖了十二万元,卖这车很不容易,但他只给我八万元,他要扣一定的手续费,介绍人得些,当时我就知道他黑了一把,那辆车卖的绝不是这点钱。那可是新车,可我是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听之任之,不过这也算了结我的一块心病。”吴金说。
“卖车的时候,你难道就不怕引起吴海涛的怀疑,怀疑你的车来路不明?何况他跟赵友思又比较熟悉,对赵友思的车不可能没有一点印象?”孙耀章问。
“吴海涛这个人我知道,是个黑白两道通吃人物,只要有钱可赚,他才不管你的汽车是什么来路。他在这方面门道特别多,明知是偷来的,他也会把车卖掉,找他卖车买车的人多数是来路不正,他在县里市里是个名人,谁敢找他的麻烦,再有我把车改变了颜色,加之事情已过去了好几个月,他对这事也淡忘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是我杀了赵友思。”吴金说。他把事情如实作了交代。
“吴金,再想想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交待。”郑万江说。
“我知道这回犯的是死罪,都是女色害了我,一定把全部事情交待清楚,我只求法院尽快判决,把我枪毙了,以求良心上得到安慰。我对不起子孙,尤其是对不起跟我多年的老伴,都这样了她还能容忍我,我简直是连禽兽不如。”吴金低下头说。
“你能这样认识就好,要正确对待你的罪行,不要有什么思想压力,法律会对你的罪行进行公正判决,这也是你立功表现的机会,我们是告诉你,吴海涛已卷入了一些特大案件,罪行极为严重,希望你正确的对待,把你所知道的如实说出来,这能减少对社会的危害。”郑万江说。
“这我完全明白,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说出来告诉你们。”吴金说。
“雅华公寓是怎么回事?据我们掌握他以转包给承包商,在建筑方面你是内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希望你如实的讲出来。”郑万江说。
从表面来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转包不等于承包,因为这必须通过吴海涛,侧面问过他们,他们是属于轻包,只是先前垫付一部分资金,然后找吴海涛结算,吴海涛只付了部分启动资金,按工程进度付款,大部分资金由他们暂时垫付,吴海涛不付款他们也没有办法,但是吴海涛名声很大,不得不依附他。如果资金压到一定程度,他们都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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