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卓维安幽幽醒转,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似乎是一间jǐng卫室,墙壁上还有jǐng卫的一些私人用品。抬了抬手指,发现自己能动,抬抬腿,发现没有镣铐,立刻大喜。刚想动作,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立刻停住,凝神静气。
“我本来以为是个娘们,没想到是个伪娘,可惜了,便宜你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很放肆地笑了起来,“我最喜欢伪娘了,没想到还有如此品质的伪娘,谢了。”
“你这个死变态,——房间里还有一只考拉,听说你喜欢吃可爱动物,一起便宜你了。”
“不对吧?似乎是你喜欢吃考拉,不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该死的考拉死死地抱着伪娘的手,我一时拿不下来,就将他们放一起了。”
“哦,这样啊,等我处理好伪娘之后帮你把考拉开肠破肚。”
卓维安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痛恨母亲的一天,先前最猛烈的抱怨也不及其千分之一。虽然在飞船上提前做了准备,但没想到还是无法应付眼前的困局。跟成年人相比,未成年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均不如,现在恐怕在劫难逃。摸了摸小刀,刀不在;随即想起贝贝,抬头一瞧,贝贝正躺在柜子上睡大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成为清蒸考拉或红烧考拉。
门嘎吱一声响,一个满脸邪笑的强壮帅哥走进来,关上房门,有些兴奋地搓搓手,“小美人,碰到你是我的福气。”
卓维安竭力往后靠,心中的绝望难以言语。帅哥边笑边脱衣服,走到床前,戛然而止,然后扑通一声摔倒,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卓维安狂喜之后很惊讶,爬过去一瞧,原来是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住了邪笑哥的小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贝贝是考拉,考拉怎么会有剧毒?
“怎么没声音了,不会是马上风吧?喂,你说话啊——说话啊,不说话我进来了。”
卓维安刚想过去顶住,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光头把脑袋伸进来,大吃一惊,三步两步赶到床前,厉声道:“你把他怎么了?”
不需要回答!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爱贝贝猛地蹿起来,挥动前爪扫向光头的颈动脉。片刻之后光头按着狂喷而出的鲜血缓缓躺倒,一脸的难以置信。
卓维安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关好房门,然后转身开始搜集武器弹药及防具。忙活了一阵,披挂整齐,盯着又开始睡觉的宠物发呆。
这是考拉吗?有剧毒的考拉,跳得如此高的考拉,简直是在挑战教科书。如果贝贝真的是考拉,那这世界上又多了两种死法——被考拉毒死和被考拉抓死。光头带了防弹护脖,但贝贝的爪子连碰都没碰一下,像手术刀一样挨着脸划过。这种jīng确度普通考拉绝对不会有,更像高级战斗生化兽。可是从没听说过联邦有以考拉为基础研制的战斗生化兽,这种动物的体质天生就不适合当战斗生化兽的母本。
“我在想什么呢,以后再想。”卓维安哑然失笑,将迷迷糊糊的宠物装进老袋子里背好,开始处理房间里的尸体,将跟贝贝相关的痕迹抹掉。他家学渊源,这种事做起来很快,轻松完成,然后开始琢磨去哪救人,幸好通话器轻松解决了他的麻烦。
“你们两个死变态,赶快将那个伪娘送回来,我们要换地方了——基地的B2区地下室,离你们不到三百米,不要磨蹭,再磨蹭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兵马未动,情报先行。被贝贝抓死的光头似乎是个少校,卓维安将他的尸身从头到脚搜了一遍,不但找到了自己的小刀,还发现了一个小本子和部分作战计划,如获至宝。翻开草草扫了一遍,心里开始有谱了。
由于金茨堡军事基地离苏亚雷斯宇航港过近,阿维斯陀军团在北边一百公里处重新建设了一座标准基地。一周前开始搬家,到叛乱发生时还有小半没有完成,敌人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法利森zì yóu领和平已久,虽然作战部队一直没有停止过训练,但具体cāo作上的把握显然欠佳。敌人以重兵进攻宇航港不仅仅是因为宇航港重要,关键是进攻那里可以调动金茨堡基地的支援力量。这里的防御力量大减后,敌人利用卧底轻松夺取了基地,同时俘获大批的避难人群和大量的中高级军火。两者对叛军都非常重要,肉盾必须足够多,否则不足以让官方投鼠忌器;火药武器虽然容易制造,但大规模战争时不是高级热兵器的对手。
现在怎么办?卓维安沉思片刻后束手无策。叛军中肯定有为数不少的职业军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拿下这座基地。一个没有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未成年人去攻击携带高级装备的军队十死无生,问题是这里又不能久待,否则B2区的敌人肯定会找上门来。不能久待就不待,不再磨蹭,将小本子和作战计划塞进包里,轻轻打开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回到原来呆的地下室。一阵忙活,找了个角落藏好,心砰砰直跳。
地下室里污血遍地,甚至墙上也有。绝大部分尸体都穿着单兵作战系统,显然是不受催眠弹和震爆弹影响的人群,包括士兵。敌人冲进来一阵乱shè,根据尸体表面看,用的十有仈jiǔ是电磁枪或高能定向武器。瓦尔塔命好,如果不是头盔破损,十有仈jiǔ也会成为外面尸体中的一员,敌人的进攻速度远不是他这个船长能应付的。
下面该怎么办,一直藏着?卓维安有些烦躁,低头看了一下可用的兵器。光头和邪笑哥的复合步枪均需要密码,所以他没带,只拿了一支古董火药手枪、十多个大小疙瘩、榴弹发shè器和榴弹。从光头手上拿回的小刀老娘说是热兵器,但他从来没有使用过高级功能,以前主要用来削水果。
罢了,今天就用用看。不再犹豫,拿起胸口的圆形护身符,掀开背面的镇痛剂膜,含到嘴里,凝神静气,然后旋开小刀刀柄后面的塞子,把手指伸进去。一阵刺痛传来,坚持十秒,抽手,旋紧塞子。一套程序做完,小刀的刃亮了,然后重新恢复原状。
“设计师实在是太yīn险了!”卓维安吐掉护身符,忍不住咒骂。这把小刀的启用不仅需要基因密码,检测主人的身体状态,而且有一套严格的程序。无论哪一步出错,都会导致小刀自爆。没人见过它自爆的状态,说不定会把人炸成碎片。他老娘曾经用它刺过单兵作战系统的装甲,毫不费力地洞穿。这么锋利的热兵器却做成一把小刀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水果刀。难得的是它能通过目前所有的安检,包括zhōng yāng星域的高级系统,设计师为了隐藏没少费心思。
“莫非是刺客的兵器?”卓维安突发奇想。超微型大威力热兵器的造价不用说,肯定极高。母亲没有说这把刀的来历,估计她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把刀是她年轻时在扎金索斯自治区行医时一位老人送给她防身的。那次大规模的瘟疫让扎金索斯自治区损失惨重,由于这个自治区与联邦不对付,又偏激,联邦高层懒得理会。无奈之下,联邦红十字会只好自行组织一批愿意去的医生加自己的力量帮忙。
“说不定它是一代名兵,可惜落到了我这个不擅长武力的家伙手上,算是明珠暗投。”卓维安自嘲地笑笑,不再胡思乱想,开始清理装备,将护甲上的叛军标记抹掉。阿维斯陀军团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这个时候穿叛军的护甲属于风险极高的行为。
地下室的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卓维安立刻停住动作,将头盔面罩拉上。不长时间三颗携带探测仪的飞行球发出兹兹的声音沿着通道一路扫描,很快飞走。
“没人,我们走!”一个粗豪的男声说。
醇厚男中音随即响起:“少尉,还是人工搜索一遍为好,如果ISS开启内循环,探测仪发现不了的。”
片刻之后,粗豪男声说:“有道理,你带队吧。”说完咚咚地走了,显然是穿着重装单兵作战系统。
长官走了,但搜索队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磨磨蹭蹭,良久之后醇厚男声嘟哝道:“真不该多嘴。”
手下立刻接口:“中士,要不我们上去吧,伪娘拿走了光头和变态所有的榴弹及能源匣,如果在地下室一起爆开,加上我们身上的能源和弹药,我们不死也是重伤。我可以死在战场上,但不能接受被一个伪娘炸死。反正他也没什么威胁,迟早会出去的。”
旁边的人忙附和,醇厚男声停了片刻,说道:“行,就这么办。”
脚步声逐渐远去,卓维安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恼怒,恨恨地将将榴弹发shè器上膛。不过出去是不可能的,叛军肯定在地下室入口布设了监控,说不定还有炸弹,只能等,等阿维斯陀军团反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百无聊赖中他想起了ISS。这个称呼来自于古英语,即集成士兵系统的简写。联邦语虽然大量使用印欧语系的字母,但拼写方式和语法有明显的差异,可以兼容主流语言,包括现代华语。联邦控制范围内一般用YZS或NM,前者是直译,后者是昵称。叛军用ISS,估计背后不是海塞系就是地联系。莱恩当年抱怨说好好的一个联邦愣是分成三个技术体系,海塞系、银联系和地联系斗来斗去。如果叛军是自治区来的,还容易处理,地联系的技术虽然实用,但高端不多。如果是海塞系,恐怕法利森zì yóu领会相当被动,海塞系的技术水平不逊于银联系。
天sè渐晚,卓维安越来越担心,外面没有交火声,莫非阿维斯陀军团被彻底驱逐了?仿佛是响应他的怀疑,基地突然一阵大哗,枪声和爆炸声传遍每个角落,之间夹杂着吼声和冷兵器撞击的声音。显然有改造人部队摸进了基地,野兽一般的雄浑需要足够强的体质,普通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参与进去?开玩笑!让一个未成年人与那群当兵的比枪法还是比功夫?考拉男孩摸摸睡得正香的宠物,坦然地继续躲在角落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时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声,不过属于进攻方的似乎不多。可以想象,像冉新福那样狂奔数公里斩杀狙击手然后跑回来的改造人都只能做违禁品检查员,部队里的改造人肯定要更强一些。不需要用假公济私这种论调来反驳,因为和平时期在太空长时间工作比在部队更危险。
法利森zì yóu领改造人部队推进的速度惊人,攻占偌大的基地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很快地下室就来了大批的乱兵,一面组织防御,一面封闭三个入口。其中部分人开始凿地板,显然是想从排水系统溜走。
“FUCK!真是失策,没想到这座基地居然有隐秘入口,早知道应该再仔细检查一遍。”有人恨恨地说。
“小心,有炸弹!!!”旁边的人惊呼。乱兵们一起调转目光,只见地下室通道上的饮水机冒出白烟,然后刺眼的白光闪现,狂暴的火球和冲击波在地下室里肆虐。接着乱兵身上的弹药和能源被引燃,地下室发生更大的爆炸。坚固的墙壁将冲击波弹回,乱兵倒伏了一地,大多肢体不全。凭借装备幸存的十多人大口地呕血,奄奄一息。
考拉男孩狼狈地抱着宠物从小储藏间里钻出来,身上还带着冰渣子。搓搓手,一手拿枪,一手握小刀,开始检查战果。头盔完整的挨个割颈动脉,头盔破损的直接爆头。一顿忙活下来,累得腰酸背疼,终于忙完。
“没想到我最后——还是——死在一个伪娘的——手里,真是——命运弄——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入口的砖石堆里传出来。
卓维安一惊,三步两步赶过去,一脚踢开高强度砖,发现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家伙。懒得看,直接爆头,然后重新检查一遍,最后坐在唯一幸存的三条腿板凳上休息。阿维斯陀军团打通入口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他刚整理好衣服,三个身着高级生物装甲的改造人便钻进了地下室,长枪短炮对着唯一的幸存者,血红的眼睛让人心悸。
卓维安立刻丢掉所有的武器,举起双手。一个改造人摆摆手,示意他靠边,然后开始检查地下室,很快结束,因为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所有的人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没有审问,虽然卓维安到基地不久,认识他的人可不少,没几个不知道“伪娘”大人。只要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都能很快推断出地下室里发生了什么,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啰嗦。
插好小刀和手枪,走过鲜血横流的屠场,钻出临时通道,顺利上到地面。基地里一片狼藉,阿维斯陀军团正在清理。被解救的俘虏都在最坚固的大礼堂附近,数量庞大,敌人寻找肉盾的心情比想象中的更急迫,估计是担心太空军使用大威力武器进行jīng确打击。
“维安,这边。”人群中有人高声招呼。
卓维安转头一瞧,大喜,是秦华胜。虽然他的脸肿得像猪头,但还是能勉强认出来。小跑过去,更喜,“德诺”号上的熟人一个不落,尽管大多像鬼一样,总好过死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大家寒暄完,卓维安问起原因。秦华胜苦笑道:“你逃跑后,我就动了心思。阿维斯陀军团反攻开始时,我袭击了一个叛军卫兵,可惜在他手上没有撑过一个回合,被打得很惨,还是船长帮的忙,不然我就看不到你了。”
“如果不是华胜的勇气,我们现在可能也看不到你了。”瓦尔塔说。
周围的人闻言都有些惭愧,与高庄自治区来的家伙相比,他们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壮,但实际力气更大,不少人甚至功夫不错,可没有一个敢出头。
“有武器要用武器,作战不是耍帅!”附近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大家一起转头,发现是一位中等身材的军官正在训斥熟人冉新福。
“你看你,打一次突袭弄得像被淋了血雨一样。拧什么脑袋?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力气用不完?如果现在继续进攻你撑得住不?不开窍!身为一个战士,就要用最高效率的手段消灭敌人!”
冉新福小声辩解道:“七爷爷,我不是战士,我是违禁品检查员。”
军官登时噎住,突然扬手狠狠地给了侄孙一个爆栗,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冉新福摸摸头,呆立片刻,大步向人群走来,目标是卓维安一帮人。沿途的人纷纷给他让道,这厮血战过后身上的杀气很浓,刚才又被长辈教训,心情肯定很差。
“维安,他似乎是来找你的。”苏普低声说。
卓维安没有回答,因为冉新福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始连珠炮般地发问:“你怎么逃掉的,逃掉了为什么不示jǐng,地下室的人是你杀的吗,你怎么杀的?”
卓维安懒洋洋地答道:“他们没给我上镣铐,变态脱了裤子,我一脚踢到他小腿,给他打了毒针。至于光头嘛……”
周围的人都偷笑,眼前也有一位光头。冉新福恍若未闻,“你怎么干掉光头的?”
卓维安笑笑道:“我躲在柜子上,光头开门时,把脑袋探进来,我用小刀轻轻划过他的颈动脉,就这么简单。不用怀疑我的jīng确度,我妈是外科高手,家学渊源。”
考拉男孩边说边比划,听众包括冉新福都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冷场了一阵,冉新福问:“示jǐng呢?”
卓维安诧异道:“我示jǐng给谁看?向谁传递消息?你是不是觉得叛军是傻瓜,连一个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未成年人都对付不了?”
冉新福语塞,卓维安继续道:“地下室就更简单了。我拿了变态和光头所有的爆炸物,躲到地下室。地下室是封闭空间,他们不敢细查,怕我引爆炸弹,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威胁,准备等我饿得受不了自己出去。你们进攻时,我发现他们撑不住,我呆的地下室是唯一连接到民用下水道的地方,肯定会过来。于是拆开饮水机,将炸弹都放到里面,设定好无线和定时双引爆。他们一时慌乱,没察觉,所以不幸了。”
冉新福沉默半晌,突然问道:“地下室没死的人都是你杀的吗?”
卓维安说:“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打通楼梯,如果他们使用兽化剂,我恐怕活不了,因此先下手为强。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留活口,我是未成年人,不知道谁是装死谁是真死。”
冉新福嘟哝道:“可是你是医生的儿子啊,应该知道的。”
卓维安哼了一声,回敬道:“你是战士的儿子,也应该知道的。”
冉新福诡异一笑,转身扬长而去。周围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管现在大家都心神俱疲,懒得细究。刚好军医通知做检查,就此放下。
人群朝医院缓缓移动,不久就有人开始干呕。虽然阿维斯陀军团在全力清理基地内的尸体,但沿途仍有部分没有清理干净,数量惊人的暗红血迹足以说明战况之激烈。敌人的死法千奇百怪,有被火药枪打死的,有被等离子振动刀斩首的,有被拧掉脑袋的,有被毒死的,有被撞死的,有被踩死的,有被抹脖子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维安,那两个是被割了颈动脉。”附近有人说。
卓维安转头一瞧,原来是“德诺”号的船医长巴勃罗.卡哈尔博士,忙凑过去。卡哈尔博士在飞船上没少照顾他,一直很感激,只是船员众多,他基本不生病,所以不太熟悉。
“我估计是改造人部队的军医参与战斗了,”卡哈尔说:“不过关键不在这里,我总觉得手法和切口很熟悉,似乎军医用的是地联系常用的手术刀。”
卓维安一惊,忙问:“您确定?”
卡哈尔点点头,“虽然联邦现在医疗器械众多,但三个技术大派理念和思路有些不同,根据切口来看,99%用的是地联系外科医生最常用的4号加长复合刀。”
卓维安沉默片刻,“博士,您的观察真仔细,如果法利森zì yóu领正常了,您会留下来吗?”
卡哈尔微微一笑,“你问过那么多人,就没问过我,其实我才是最坚定的移民派,联邦的西班牙裔成功的不多,法利森家族是其中的佼佼者。”
卓维安有些晕,“法利森家族是不是西班牙裔没人清楚,您未免有些一厢情愿。”
卡哈尔笑道:“安东尼诺是西班牙裔的可能xìng为99%,不要低估开创者的能力。再说现在血统复杂,文化认同才是最重要的。木鱼星西班牙省保留了古西班牙所有的特sè,足以说明法利森家族对西班牙裔有特殊的感情。相比之下,其他省都有大量的瑕疵。我准备申请入籍,你伯父有计划吗?”
卓维安摇摇头,想了想,“我不知道,您可以问他。——入籍是怎么回事?”
卡哈尔答道:“入籍就是加入法利森zì yóu领,可以在这里拥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初级入籍者可以参加镇级单位选举,满二十年后自动转入中级,最高可参与市级单位选举;满五十年有子嗣后转为高级入籍者,可以参与省级单位选举。法利森zì yóu领以省级单位自治为主,入籍者联合会普洛斯登西亚地位稳固,对zì yóu领zhèng fǔ有相当的影响力,所以移民的权利保障不是问题。此外,法利森zì yóu领的众议院即法利森zì yóu领议会的议员是由各省议员二次选举的。呵呵,听得懂不?”
卓维安茫然摇头,卡哈尔忍俊不禁,“我都忘了你是未成年人,在飞船上学的基本上都是跟军事和宇航有关的东西。”
“哇——”秦华胜突然发出惊叹声,接着嘟哝道:“又多了一种死法。”
卓维安抬头一瞧,原来医院到了。入口人来人往,但四个叛军卫兵仍在,站得笔直,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应该不是活人。
卡哈尔小跑过去瞧了瞧,然后回来,脸上的惊讶溢于言表。熟人忙细问,卡哈尔说:“似乎是茜云貂的战果。”
“茜云貂是什么?”秦华胜问。
卡哈尔说:“茜云貂是生活在木鱼星琳茜山脉高山上的一种剧毒动物,据说是战斗生化兽的一种,动作敏捷,走路悄无声息,牙齿锋利。这种貂能分泌出一种复合毒素,部分特xìng跟河豚毒素相近,但不完全相同。如果人被它咬了,神经会迅速麻痹,但对面部影响不大,人仍然能站着,只是不能出声,不能动,堪称偷袭的利器。”
秦华胜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卓维安看着直好笑,问道:“这四个人还活着?”
卡哈尔笑道:“他们的内部器官会逐一坏死,最后变成完全的尸体,即使现在抢救,也有后遗症。我估摸着是阿维斯陀军团怀疑解救的人群中有卧底,用这招来震慑。”
“啪啪啪啪……”附近有人鼓掌。大家转头一瞧,原来是一个带着金sè面具的家伙。
面具人缓缓走近,扬声道:“后面没错,我们的确是想镇镇那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前面错了,这四个叛军不会死,两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动了,因为咬这些人的不是茜云貂,而是我们裂谷省的裂云貂。呵呵,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不死心。”
行进的队伍突然一阵大乱,向路两边散开,露出中间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眼珠凸得老高,脖子上青筋鼓起,嘴里嗬嗬地叫着,样子十分恐怖。附近的石头上站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都是毛茸茸的尾巴。
面具人冷声道:“居然敢跟灵敏型战斗生化兽比速度,真是找死!可怕的不是被茜云貂或裂云貂咬了,而是被它们同时咬了。呵呵,全新的死法。”
没人愿意欣赏这种全新的死法,医院附近的人群都噤若寒蝉,不敢看哀嚎的卧底,即使卓维安这种见惯了残酷的人瞄了一眼之后也迅速调转目光。
“弗雷,你这是干嘛?”冉新福暴怒的声音从医院入口传来,接着人走出来指着面具人大骂道:“你神经病啊,现场有这么多小孩子,小心军法处找你麻烦。”
面具人哼了一声,转身走人。两只貂从石头上蹦下来,像箭一样朝他的背影狂追。其中一只突然转向,朝冉新福扑去。人群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但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冉新福伸出手,貂轻轻一跃,顺着他粗壮的手臂爬到肩上,然后卷起尾巴,似乎准备睡觉。
秦华胜的冷汗一瞬间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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