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十分钟后到。”
赵三爷按下接听键,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赵三爷的眼神一瞬间就变的冷静而清醒,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向衣帽架。
玲玲的眼波朦胧,她的眼眶中忽然就充满了泪水,从身后拥住赵三爷,坚挺的胸膛摩擦着他的脊背,她的声音如梦如幻:“玲玲一直等着你……无论多晚……”
她的身体成熟而诱惑,她的表情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这样的女孩子总是令男人怜惜和疼爱。
三爷回过身,冷静的眼眸渐渐变的柔和,轻抚她的秀发:“乖。”
他忽然有些不忍,让这么样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子寂寞孤独的守在这么样一间空旷的别墅里,是不是有些残忍?
“你明天可以去大世界广场转转,买一点喜欢的东西……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买一点。”赵三爷觉得应该对这女孩再好一点。
大世界广场是浦城最高档的奢侈品商场,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去那里购物的诱惑。
“无论多好的东西都不能代替……我、我想你……”玲玲垂着头,含泪的眼睛似有无限依恋。
男人都喜欢被人恭维,尤其被一个美丽的女人恭维。就算强硬如赵三爷也不例外。
所以玲玲立刻又得到了一辆兰博基尼跑车。
玲玲本来还想说“无论多名贵的跑车都比不过你多陪我一秒钟”的,却又忽然有些犹豫,这样肉麻的恭维会不会太过分了?
幸好此时赵三爷已经穿好外套走了出去,没有看到她此刻的纠结。
玲玲依依不舍的摆手跟三爷再见,悍马车刚刚驶出别墅大门,她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笑得像一只发情的小狐狸——虽然腮边还挂着泪。
玲玲迅速跑到电话机旁,迫不及待的拨了一个号码。
“宝贝,你过来吧……嗯,老王八蛋刚走……老娘连一根毛都没让他碰……你猜……又白又香……等着你来吃……你行不行啊……看老娘怎么榨干你……嘻嘻……”玲玲吃吃笑着,刚才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忽然就不见了,她的表情放荡而妖媚,就像一个……婊子!
……
同发大厦八零八室,赵三界的办公室内。
明亮的灯光下,赵三界手拿一张纸笺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的看着。
姓名:张啸,男,二十八岁,未婚。
籍贯:浦城郊县。
职业:现任何氏集团行政副总裁。
经历:浦城体育学院毕业,当过兵,坐过牢。
擅长:格斗。
要求:格杀(方法不限)。
价格:两百万美元。
交货日期:一个月。
赵三界将纸笺平放到桌上,抬起头:“这算得上是一笔大买卖……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赵三界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安静的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这人很胖、很白,稀稀拉拉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眼睛不大,总是带着温和而礼貌的笑意,看上去像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
他也的确是一个生意人,只不过他做的生意比较特殊——杀人的生意。
有需求就有市场。因为仇恨、利益、嫉妒等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世上便有了杀人的需求,而杀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而大多数人却是既想杀人而又不愿负责任。所以杀手便诞生了,他们以其神出鬼没的行踪和高超的杀人技艺迅速得到了那些有杀心无杀胆,或者既有杀心又有杀胆,却无杀人能力的杀人者的推崇。
但杀手毕竟是一个阴暗而高危的职业,他们必须要伪装并保护自己,所以普通人绝不可能找到他们,他们也绝不会与杀人委托者直接朝相。所以掮客这个职业便诞生了。
面前的这个人就正是一名杀人掮客。
他叫胡万通,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名尽职尽责的高素质掮客,他是客户和杀手集团之间的纽带。他只管介绍生意,然后收取佣金,真正杀人的事情与他无关。所以,实质上,他其实仅仅只是一个生意人。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胡万通”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他的信誉和资历都是最好的,从他踏入这行起,共接手委托一百三十六单,还从未有过生意失败的记录。所以他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越来越旺。
这是不是还因为,这世上想杀人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掌握着全国几乎所有大小杀手集团的详细资料,他也总是能根据不同客户的要求准确的寻找到最适合的杀手。所以,凡他接手的生意一直都能保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所以,这次他找到了赵三界。
胡万通侧身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的捧到赵三界面前:“这是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如果您对价格还满意,就先请收下。”
赵三界轻笑了一下,将支票从胡万通手中接过,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
张啸惊讶的看着郑宇,惊讶的几乎连眼珠子都掉了下来,他再也想不到,短短几天不见,郑宇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面前的郑宇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憔悴,乱糟糟的胡须像春天的野草般爬满了面颊,头发蓬乱无光泽。他的整个人看上去都萎靡的像一个卧榻已久的病人。
相思岂非也是一种病?
此刻,郑宇坐在这家简陋而偏僻的小饭馆的角落里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是烈酒。
张啸叹息着在郑宇面前坐下来。
“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郑宇的嘴角习惯性的挂着一丝自嘲般的苦笑,他的眼中却有泪光闪动。
为什么人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总是选择逃避?
张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去哪里?”
“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骑马牧羊一直都是我的梦想……我有一个朋友恰好正在做着这件事……那一定很浪漫,所以……”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得上牵着情人的手走过每一天更浪漫?可是,如果明明近在咫尺,你却偏偏牵不到呢?
“你其实可以不必走的,因为我已查出那件事本不是你的错,根本就是有人想让你陷入那样一种境地。”张啸干掉杯中酒,同情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他了解他的痛苦,也了解他的无奈。
“不重要了!”郑宇眼中的痛苦之意更浓:“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爱,本没错,错的是人。这世间本就有些爱情不被允许。
这是无奈,还是残酷?
爱,意味着对某人的背叛!不爱,却是种辜负!
那一夜的浪漫和激情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他忘不了那个女人的千种娇媚、万种柔情。他也永远都忘不了,激情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就像一场梦,旖旎而绚丽!可是,梦境越美好,醒来后的空虚寂寞就越是难以忍受。
一夜的激情,却留给他无数的心乱,一次的偶然,却已然情根深种,情梦无数,情愁无数……
张啸无语,只好喝酒。
爱情本无语言可劝解,只因爱情全无道理。
酒入喉肠,舌尖上全是苦涩。一如相思,苦涩断肠……
他的眼中也充满了痛苦和颓废。
他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个女子,如梦、如烟,却一生难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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