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赶紧去吃早饭吧!”阿良冲三人笑着说,“没想到四月的厨艺还不错,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立缺摇头说道:“你们先去吃吧,我得看着那几个水晶球,防止小孩子们拿走。”
等天生他们吃饱了,给立缺带来了吃的。再看那些水晶球,球体的光芒已经非常耀眼,好像炽烈的小太阳一样。无属xìng因子在其内部飞速运动,已经混成一片了。
三目看着,不禁脱口说道:“好漂亮!”
“你小子,别又掂记上这个!这是你立缺哥哥吃饭的家什!”四月高声提醒弟弟。
此话一出,大家都忍俊不禁。
立缺不解地放下手里的筷子,问这些人:“你们笑什么?”
因为立缺是个很严肃的人,所以大家都不敢回答。
时间在辰时左右,立缺站起来,把四颗水晶球都拿起来,地下也收拾了,然后对大家说道:
“四颗水晶球,各代表了一种元素:水、火、风、土。你们四个人分别带上水晶球,以刚才大家发现的漩涡为中心,站在四个直角方位上。接下来的事,听从我的指挥。”
然后立缺给了天生、阿良、四月、三目各一颗水晶球,另外多给了三目一把小短剑。然后让天生跟阿良渡到河对岸,自己跟兰朵乘船浮在河中,停在漩涡以西的上游位置。
四个人按照立缺的指挥,分别站在正确的位置上。
兰朵打量着脚下这条小船——普通的木质渡船,船底零乱地放着十几根鱼叉,有一捆绳子。两名船工摇着桨。
“听我说,你们们每个人都举着球体,直对着漩涡,天生在球体内注入水元素、阿良注入风元素、四月是火元素、三目是土元素。三目你本身没有土元素法术,可以使用我给你的那把小短剑代替。”
大家依言,将手里的水晶球对准前方,注入元素力量。
瞬间,四道强烈的光线,由水晶球向漩涡方向shè出:红、黄、蓝、绿,四道光柱,煞是好看。
小孩儿们拍着手跳起来,被大人们斥责着都领回家去了。
此时,天空的乌云更厚,隐隐有雷声传来。
四道光柱交汇点上,一道白sè光环生成了,并慢慢向河底渗透。虽然外行不懂,但结界师立缺通过水晶球看得很清楚——本来弥漫在河面的结界力量,正在慢慢地消解,漩涡的力度,慢慢开始减弱。
正在此时,立缺的船向前东移了一下,两名船工不解,向西划了一些,又回到原地。
四颗水晶球里的元素因子,继续通过光线如洪水一般shè向漩涡上方,起先形成的白sè光环,正慢慢地开始,朝着与水底漩涡相反的方向旋转。
“这个过程,正好可以中合漩涡的巨大力量。”立缺正想着,船又开始向东方冲去。
“兰朵,想办法把船固定住!”立缺急躁地吩咐道。
兰朵低头瞅了瞅那捆绳子,打定主意,将那绳子拿起来,一头栓在船尾的钩子上,另一头栓在自己的短剑上。
兰朵掂了掂自己的短剑——这把短剑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能够释放出无属xìng的剑气,重量在5公斤左右。
兰朵运足气力,手持短剑,奋力向水底穿刺。
“嗖——”短剑拉着绳子迅速钻入水中,一直深深地插入河底碎石,只露着一小块剑柄。船向东飘行,将绳子拉得笔直,但始终无法再向前移动。
随着河口水下的漩涡旋转减缓,积蓄了多rì的洛河之水,如同万马奔腾一般,一股脑地向大海泄流。但,洛河的蓄水量实在太大了,纵使洛河泄流,洛河的水位也不见下降。
这时,天空打了一道闪电,忽然狂风大作,空气一扫沉闷,气温骤然降低。
正在天生等人祈祷着暴雨晚来些时,河北岸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来到天生背后,也不言语,抬腿对着天生就是一脚。
天生注意力在河面上,正观察着水位变化,一时措不及防,被那男人踢个跟头。
就在天生倒地的瞬间,水晶球停止了释放水元素因子。
四条光柱少了一条,聚集在中间的白sè光环也消失了,水下的漩涡再次恢复了力度,高速旋转起来。
“天生!你那里怎么了?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立缺站在船上大叫。
天生倒下没有一秒钟,便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赶紧侧过身子,一面把水晶球对准漩涡,一面回头看背后。
水晶球重新放shè出蓝sè光芒,焦点的光环再次旋转。
天生背后站着的男人,跟天生个头相仿,浑身jīng瘦,好像一只猴子相似。
男人蛮横地冲天生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破坏我布下的结界?”
天生心里吃惊,故作听不见,把手圈在耳朵边,冲着对方大声叫:“啊?说什么?我耳朵背!”
“小兔崽子,跟我装什么装!”男人冲过来,又一脚踢向天生。
天生身子不敢移动,见对方的脚快踢到自己身上,右手忽然往前一伸,正好抓住对方的脚脖子。
天生保持着右手的方向,身子半拧,左手向河边一带,男人站立不稳,踉跄了几步扑向河边,险些掉下去。
男人摇晃了几下,眼看要站稳。天生见状,赶紧抬起左腿,再给男人补一脚,把这男人踹进河水中。
“好小子,看我不宰了你!”男人水xìng很好,三把两把游到岸上。
这时,水面下方的漩涡已经基本停止了。立缺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赶紧把上衣脱了,跟同伴们打招呼:“各位!看好你们手里的水晶球!如果中断向漩涡输送元素因子,我会被漩涡吸住,就再也上不来了!”
说完,冲着天生举起了右臂。天生看了一眼眼前的敌人,也冲着立缺举起左臂。
正这时,雷电交加,暴雨倾盆而至。雨点好像拳头,“噼哩啪啦”一个劲地往下砸。
那男人从肋下拔出一把匕首,冲到天生面前,举刀就刺。
天生只用左半身,与对方周旋攻防。
男人见天生的右手不能动弹,打着打着,忽然把匕首缩回去,然后像弓箭一样丢出来,一直shè向天生的右手。
如果在一般情况下,天生只要把右手闪开,就能避免危险,但现在情况特殊,天生只能高举着右手,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在自己的胳膊上。
“噗嗤!”天生的身子震,勉强没有动弹。
“哈哈!这种不能闪躲的滋味,真是正适合你呢!既然你没有反抗能力,我就拿你当活靶子练练飞刀!”
说完,男人又从身上拿出一只匕首,手执着匕首尖,对准天生的胳膊,又是一刀。
“扑!”这刀比刚才更狠,天生的右手一抖,光柱也闪了一下。好在他赶紧用左手扶住右臂。
“哈哈!哈哈!真是太过瘾了!”男人从身上拿出第三把匕首,又做出投掷的动作,“小伙子,这刀我要把你的右手废掉!”
但是,男人还未投出,忽然斜前方有一根鱼叉飞了过来,正钉在他的腿上。
“啊——”男人惨叫着,抬头四顾,只见河面船上一个女人,正弯腰在船上捡起什么。男人仔细一看,那是把鱼叉。
“你是谁?”男人还未叫完,兰朵一声不吭,第二把鱼叉如同利箭一样,又shè过来——这次刺得有些偏,在男人侧腰上划了道口子过去了。
“你这个**!”男人骂着,发现兰朵正在捡第三根鱼叉,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腿上带着那把鱼叉就跑了。
雨点不分轻重地继续砸向地面,把人砸得生疼,但没有一个人因此放下水晶球。电闪雷鸣,震耳yù聋,这样的天气下,任何人都很辛苦。
兰朵冲着天生做个询问的手势,天生忍着疼,冲兰朵竖起大拇指。
此时,立缺已经穿过鱼群和水藻,潜入到水底深处。
立缺张开眼睛,顺着水面光环的竖直方向往下找,终于发现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球,这颗圆球正释放着大量无属xìng因子。这些因子由于水面上四种元素的共同作用,运动速度极为缓慢。
“就是它!”立缺想着,伸手把圆球拿起来,然后迅速分水踩水,一直浮上水面。
等立缺浮上来,把手里的球冲着兰朵一丢:“接住!”
这颗球刚离开河水,河水便发出隆隆的声音,如同怒号一般。一时间,河浪如同千层高楼,带着巨大的能量,向下游直泻下来。
立缺躲闪不及,被大浪追上,瞬间冲入海中。
“立缺!”兰朵尖叫了一声,也不顾上船了,纵身跳下水中,一眨眼也不见了。
那两名船工凭着多年行船的经验,好歹把船划到岸边,赶紧回家去了。
大雨遮住视线,水面发生的一切,两岸的同伴都没有发现。
“好厉害的水势!”阿良把水晶球放在身上,到天生这边来。他刚走到天生面前,立刻被吓一跳:
只见天生右臂受了刀伤,血珠好像雨点一样往下淌。天生本人已经由于疼痛昏迷了,地下扔着两把沾血的匕首刀。
“天生!”阿良大叫着,赶紧用衣服把天生的右臂绑住了,背起来,也顾不得旁人,直接向北岸的村子跑去。
“姐,立缺应该得手了,你看这河水流得好快!雨下得太大,我们赶紧回去吧!”
“可是那些人……”
“快走吧!他们自然会回来的!”
四月没办法,被三目拽着回小村避雨。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红rì东升,雨终于停了下来。
昨rì沙滩上大大小小的沙坑,都已被大雨冲平,光着脚踩上地面上又凉爽又柔软。在内地来到海边的人,总是要感慨一番大海的壮阔、海边风景的奇丽。
但是,在海边长期生活的人,对着大海那滔天巨浪,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太在意——比这更大的场面,他们见得多了。
阿良揉揉眼睛坐起来,打量身处的这间屋子。
屋子整体建筑在沙滩上,都是采用的木结构,以减轻房屋本身的重量。南面是一扇紧闭的窗户,窗纸已经被昨夜的暴风雨打得七零八碎。北面是一张床,上面睡着天生。
阿良从地板上爬起来,把南面的窗子完全推开,外面天光放晴,一抹刺目的阳光照shè进狭窄的斗室。阿良来到天生床前,叫唤着:“天生,天生!”
天生的脸sè很苍白,眼睛慢慢地睁开,右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只要动一下就会痛得无以复加。
“阿良……我们的同伴没有找来吗?”天生右手无法活动,用左手撑着床坐起来,下床费力地穿好鞋子和外套。
“没有,昨天那场暴雨太大,把大家都淋散了,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走,跟我出去看看!”天生站起来,把自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阿良给帮助他们的居民留下钱,两人出了村庄,来到洛河河口。
此刻,洛河正如一条巨龙,滚滚入海,好像宣泄着它这段时期压抑已久的情绪!
天生聚jīng会神,运用明目功察看——果然,水位变化相对稳定,亦脱离了危险高度。
天生长出了口气,便觉得头部一阵炫晕。
“天生,你怎么了?刚受伤不要劳神!”阿良在一旁嘱咐。
“没关系,只是有点头晕。我们赶紧回到兰朵他们那里,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等两人坐渡船过了洛河,正好与赶来的四月、三目遇在一起,四人打了招呼,天生便问立缺跟兰朵。
四月焦急地问:“他们没跟你们在一起吗?昨天我本来是要等你们一起回去的……”
三目打断姐姐的话:“昨天那么大的雨,我们等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他们既然没回来,是不是有意外?”
天生忧愁地点点头:“昨天立缺跟兰朵在洛河水面破阵,阵法破解之后,上游的河水水势很大,说不定把他们都冲到海里去了……”
“这样说来,他们是遇到危险了?”四月大声问,她本意是想得到别人的否定。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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