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上,神鹿部主帅营
负责jǐng戒的近卫多犁,这个年纪只有16岁的少年,是神鹿部贵族子弟。近卫军向来由贵族子弟担任,这是大草原上的传统。
多犁做事一向很负责,他始终牢记着死去父亲的话语,战士必须要坚守自己的岗位。
其他的近卫们早就悄悄丢下岗位,跑到南面山坡上,观望与卫部的战局,那边听起来很热闹,从南边近卫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不难听出,胜利之神一定站到了神鹿部这边。
就在此时,这个少年忽然注意到,北方的天边升起一朵巨大的乌云,不祥的黑sè乌云。
随着乌云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能够分辨出来,虽然此刻天上飘着小雨,可正在靠近的,并不是天上的乌云。那是无数骑着快马的骑手,他们的穿着,大多是黑衣黑甲。这片乌云移动的速度很快,短短片刻就越过数座低矮的丘陵,径直而来。
多犁仔细分辨对方的旗帜,能从北方来的,应该是友军才对。
卫部不可能还有这么多军队,东方草原其它部落也没有哪个能聚集起如此庞大的百万之师。而且看上去,这支队伍混合着很多不同的旗帜,简直可谓五花八门,各不相同。
多犁还很年轻,可他早已懂得分辨东方草原各部的旗帜。
“奇怪,这么多旗帜,我怎么一面都不认识?”多犁暗暗吃惊,这支看不到边的军队中,五花八门的各sè旗帜,他竟一面都没见过。
他的目光集中到这支铺天盖地而来到军队最前方,那里有一面于众不同的大旗,旗帜上是一只凶猛的飞鹰,那面飞鹰大旗正在迎风招展,旗帜上的雄鹰,看起来如同活物一般张牙舞爪。
“雄鹰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多犁仔细思索,他确定自己应该知道那面飞鹰旗帜代表的意义。
忽然,这个半大的孩子近卫,瞪圆了眼睛,他想起来那面旗帜代表着什么。
“敌袭!”多犁努力的喊叫起来。
在他发出第一声喊叫之时,一支羽箭张开翅膀掠过低空,扎入他的心脏和左肺之中。鲜血顺着肺部涌上喉头,多犁已经无法呼吸,口中喷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嫩绿草叶。
他努力的挣扎着爬起来,抓起身旁旗帜拼命挥舞。
第二支羽箭和第三支羽箭悄然而至,分别刺穿他的脖子与后脑,负责任的多犁倒下了,双眼瞪得圆圆的。天上飘零的小雨落到他的脸上,眼中,他却再也无法眨一下眼睛。
而他所做的一切,却没有任何神鹿部的近卫们看到。
生命,多么脆弱,多么奢侈,多么珍贵。
暴徒军团中不乏神箭手,雷切尔专门组织起一支神shè手队伍,骑着最快的快马,奔跑在队伍的前面为军队开路。
对面山坡上的jǐng戒几乎为零,雷切尔只看到有一名神shè手shè出三支羽箭,便再也没有人举弓shè击。显然,神鹿部怎么都不会想到,本应最安全的大后方,竟然会有敌军来袭。
“雷切尔,你带主力进攻敌人主帅大营。再派两支小队,多拿旗帜,绕过山去,从两侧袭击敌军,叫他们尽量虚张声势不要恋战。”
迪奥骑着战马,对雷切尔下达命令。
“大哥,你呢?”雷切看出迪奥要有所行动。
迪奥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抽出背后巨大无比的霸皇斩马刀,笑答:“我去救卫莹秋。”
雷切尔道:“大哥,你去吧。放心,我稍后就到。”
迪奥拍拍夜魔兽,夜魔兽瞬间收起战马形态的伪装,露出真型,体型暴涨。周围的战马们,嗅到魔兽气息发出惊恐的嘶鸣。
而夜魔兽早已如离弦之箭,带着迪奥将大队远远的甩开,向着对面神鹿部帅营风驰电掣一般冲去。
夜魔兽冲上山峦时,神臂弓shè出的无数羽箭,刚蹿上天空,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羽箭破空之声,终于引起山顶敌军的注意,改良神臂弓的超远shè程,让山坡上的神鹿部近卫们目瞪口呆。明明敌人还在shè程之外,半空中的无数羽箭却向着帅营席卷而来。
“嗖、嗖嗖嗖嗖”
密集的羽箭雨点一般落进山坡顶的营地中,于此同时迪奥提着斩马刀,夜魔兽带着他如闪电一般穿过帅营,惊慌失措的神鹿部近卫们还没看清到底什么人冲进营地。
南面封闭的营门便传来一声巨响,坚硬的圆木门,碎裂成无数碎片,四处飞溅。不少躲闪不及的近卫,被木屑和碎片所伤。
“可怕的家伙!”神鹿流辉喃喃自语道。
接着神鹿流辉拔出染着血迹的双刃弯刀,抬头惊讶的望着破空而来的羽箭攒shè。这些羽箭自高空疾速下落,其中不少羽箭发出的刺耳鸣声,使神鹿流辉很清楚,这些箭矢的破坏力有多么可怕。他倒不怕这些羽箭,但还要保护身旁的赫赫辛格。
只有真武大师才能气劲外放弹开箭矢,只是大骑士的赫赫辛格,也许会被密集的羽箭所伤,神鹿流辉不准备冒这个险。
这些羽箭速度太快,力道非常惊人,神鹿流辉还没见过如此威力十足的箭雨攒shè。
“啊!”“好痛!”“我的腿!”……
箭雨落在营地里,让整个营地看上去像丑陋的长毛怪物,羽箭落了一地,密密麻麻的插在帐篷、辕门、车辆、马匹和几乎每一寸草地上。
神鹿部的近卫们只shè出了几支无力的箭矢,便再次遭到箭雨的洗礼。
当他们好不容易从箭雨中喘上口气,却发现漫山遍野穿着黑甲的凶猛骑兵,冲上了山坡。这些疯狂凶狠的骑手们,并不停留也不恋战,只是拼命驱赶身下战马,同时举起手中马刀向挡路的神鹿部近卫头顶猛劈。
无奈神鹿部帅营,只有三千近卫,面对两百万凶威霍霍的暴徒军团,连塞牙缝都不够。
转眼之间,山顶便被黑sè的“乌云”覆盖,三千近卫才几分钟便损失过半。
神鹿流辉手中双刃弯刀挥舞的滴水不漏,在他身前的马尸和人尸,叠成一座小山,逼迫正面冲来的骑手们纷纷勒紧缰绳偏转马头,绕道而行。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身后,赫赫辛格发疯一般的抓着头发吼道。
神鹿流辉护住赫赫辛格道:“大王子,快走!这里危险!”
“轰”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帅旗旗杆处传来一声巨响。神鹿流辉举目看却,却见一名双手拿着鎏金双锤,面貌凶狠的狂野男子,挥舞手中锤头将旗杆砸断,神鹿部的帅旗正有气无力的应声倒下。
神鹿流辉用脚尖踢起地上的一柄马刀,马刀向着那砸断旗杆的狂野男子急速飞去。
接着,神鹿流辉见到毕生难忘的一幕。那男子见到迎面袭来的马刀,不但不举锤格挡,却张开嘴巴,竟一口将空中劈来马刀咬住,吐在一旁。
“又是真武大师!好厉害的家伙!”神鹿流辉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误,惹到不该招惹的家伙。
男子策马来到跟前,斜眼看看神鹿流辉身旁,堆成小山般的暴徒尸体,眼中露出凶芒。
“你们是什么人?”神鹿流辉注意到漫山遍野的旗帜杂乱无章,而且他对这些旗帜毫无印象。
“嘿嘿,老小子,给你一次机会,能猜出我们是什么人,我就让你活着离开。”凶兽雷切尔戏谑的看着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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