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铁的第一节车厢里,透过玻璃窗望着驾驶室前漆黑一片的隧道,我不确定我是否已经回到了我的故乡,回到了充满无限回忆的地方,仿佛一切还没有结束一样,它就像鬼魅一般,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我,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听说时间能抹淡一切,但那也只是抹淡而已。
走在匆忙的人群中,看着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人,这曾经是一种太熟悉的感觉了,但是如今,我似乎还是无法习惯。我把腰包背到肩膀上,走出地铁站,看着běi jīng的晚霞,红的很不通透,灰sè的云随意的在空着摇曳,把本应通红的晚霞衬上了一层浓浓的纱。
“石晋?”
我愣了一下,霎时间,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5年前的场景,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晋儿哥 嘛呢?让鬼上身了啊?”说着拍了我一下,差点把我肩膀上的腰包拍下来,我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正是我的发小刘宇,曾经我们也是穿着开裆裤跟胡同里一起长大的,这小子自打幼儿园就跟我在一起,直到初中毕业,他直接去帮家里打点小卖部就没再上学,看着他臃肿的身材,我调侃道“呦 咱大宇爷rì渐富饶啊我一看~” “你丫不扯淡会死么?还是嫩么贫,以后你丫板儿b是贫死的我告诉你” 我看他怒火中烧得表情,便哈哈大笑起来,心情瞬间就美丽了。
“少贫,怎么着 咱哥们好久没见了 忙什么呢最近,”“我得好几年没瞅着你丫的了,还以为发达了把哥们给甩一边去了呢?”他掏出烟 递给我一根,给我点上。
“咳 瞎忙被 这几年啊。。。”说到这 我叼着烟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了出来,确实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他说,曾经最好的瓷,不知从何开始,我变得不会再去相信别人,那些尔虞我诈,让我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说实在的,回来的这两年,我确实很少接触人,整rì闷在家里,老妈看我这样迟早要出事,就逼着把我送进一家国企,天天过着朝九晚六的生活。
“发达什么啊发达,你看咱是内命么?忒忙了啊,妈的,连次个姑娘都没时间啊~”于是我选择了敷衍,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他也必然不会相信,因为有时候我也在反复的质问自己,是不是电影小说看多了?做了个很久很久的梦呢?
“走 咱哥俩走一个?”刘宇伸出大拇指示意一起吃个饭,我也没犹豫,毕竟确实很久不见了,叙叙旧也许对我平复自己的心情也有些许作用。
正值盛夏,马路边满满都是大排档,虽然běi jīng的夏天晚上闷热无比,但是夏天楼下撸个串,再来点燕京,那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喝了差不多三瓶,好久没喝酒,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就示意刘宇走个肾,便起身准备去个卫生间,发现鞋带莫名其妙的开了,便蹲下身系鞋带,刚准备起身,突然发现旁边出现了一双纤细的脚,很白,一双淡蓝sè的趿拉板,但是这些都无法吸引我,只见脚脖子处戴着一根很细的红线,在红线上,拴着一只小拇指大小、镶满了类似藏文的银棒,看着很jīng美,很古朴,一瞬间,我僵住了,我不知道我这种半蹲的姿态维持了多久,全身都在颤抖,随着那双脚走远,我着了魔一样的追了上去,不! 不可能,不是的 一定不是的! 我对自己说,想让自己镇定起来,但是,这根本于事无补,我的眼睛好似被吸住了,牵引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周围的一切,我都没有注意,没走几步,我被一个人推了一把,力量不大,但是很突然,差点把我推倒,我猛然惊醒,看到刘宇奇怪却又猥琐的看着我,然后凑近我耳边道,“小子,没想到啊 你丫现在怎么好这口啊,人都喜欢身材好的,你怎么看上脚好的~你丫也是一奇葩了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但是根本没工夫搭理他,转过头去看那双脚,确切的说 是内个女人,已经走了一段距离,我看着她,似乎是在打电话,转头对刘宇说,“我碰见熟人了,你丫先把帐结了, 等会再跟你丫算账!”
说罢,不再理会这个胖子,追了上去,在距离内女人五六米处停了下来,慢慢的跟着她,就好像一个流氓尾随一个小姑娘的感觉,可能,就是这样~
我跟着她,径直的走,她一直自顾自的打电话,声音很小,马路上也很嘈杂,宣宣嚷嚷的,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其实我很忐忑,我害怕,害怕真的看到她的脸,我会疯掉,说真的,不管她的脸是畸形还是惨败的如同鬼魅一般,我都可以接受,不能接受的 是那再熟悉不过,却又永远无法触及的脸吧~
也不知跟了多久,慢慢的,我突然有一种本能的熟悉感,这是一种习惯的感觉,没错,这不是通往我家的道路么,我心疼话 这妞不能是我家新搬来的邻居?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邻家小妹? 随即我就打消了这种扯淡的想法。
走进了小区,一切都显得特别自然,说真的,我真不希望有这么巧的事儿出现,她依然在打着电话,虽然进了小区里安静很多,可以听到她时不时的喃喃自语的声音,但是具体说什么却没法听清楚。突然有种猥琐男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也挺刺激的。
转了两个弯,我最不想但也最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有时候人总是有这种很矛盾的感觉,自打进了小区,我就与她稍微拉远了一些距离,只见她抬头看了看单元号,把电话放下装进兜里就进去了,现在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感觉很微妙。
我家的楼是内种很普通的五层居民楼,所以没有电梯,为了保险起见,我等她到了二层,这样我在进去,因为每层只有两户,保持一层的距离,通过关门或者敲门声的大小就能大概估略出她大概住在哪户人家,就在此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种很诡异的感觉?难道又是自己的好奇心在作祟么?因为一只似曾相识的银棒就变身为一个猥琐的小流氓?妈的,不管了,既来之,则来之,反正这也是我家,本来我也是得走这段路回家的。想着,我居然有一种一切都理所应当的心理,瞬间感觉很自然,但是内心深处有一种很佩服自己现在这种不要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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