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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来(女尊) 64正追踪反追踪,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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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诧异的回头,由于那人一袭黑衣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明显,便信步追了几步,且是越看越熟悉。

    那人背对着他缓缓行走,身段颀长,步履矫健,阳光投在他英挺的背部,衣服上黑金的纹路泽泽生辉,他故意加快了脚步,走至他身前约五步远的一处陶器摊前,装作无意的回眸一看。

    那人似乎意识到有人在注视他,竟故意放慢了脚步,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皇甫谚刚瞧他背面,觉得这纤秾合度的身段,面容即使不是俊美也应清秀,可却瞧见一张被晒得黝黑粗糙,又平凡无奇生着黑斑的脸,心生奇怪之余,也不由得暗暗笑自己太过敏感多疑。

    他心中释然,正想转身离去,却无意中看到黑衣人再度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双眸睨了他一眼,似满含冷嘲热讽。

    短短的一撇,他发觉黑衣人生了一双美目,而且这漂亮的眸子,怎么会嵌在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就好像一块干瘪萎缩的肉块上,嵌上了两枚晶莹剔透的黑宝石,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李坤顶着毒辣辣的日头,跟在自家公子的身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只见公子未有停歇,他即使已经热的汗流浃背,渴的喉咙冒烟,也得继续跟下去。

    跟着跟着就看到公子似乎对一黑衣的路人,甚感兴趣的模样,他心思一向玲珑剔透,眼珠一转,忍着酷热口渴,振了振精神,向他走了过去。

    “公子?”他看着皇甫谚蹙眉紧盯着那黑衣人的背影,低声询问:“您可有什么吩咐?”

    “李坤,跟上前面那个黑衣人,看他所居何处,且多叫几个人,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他沉声道。

    李坤心头有些疑惑,却不敢出声质疑,对于喜怒无常阴晴难辨的自家公子,他唯一的指令,就是服从,于是点头应诺,悄步追踪而去。

    ******

    傍晚的余晖透过雕花的木门,橘色的光芒浸染了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道道晚霞投射到里面一人水碧色的长袍上,层层烟霞影映在丝滑水润的纱袍,随着那人轻步走动,丝丝流波微闪。

    渐渐的房间里的光芒黯淡了下去,皇甫谚有些心浮气躁的看着下人们将落地的荷叶莲花灯点燃,便挥手遣他们下去,很快的,室内又剩下他一人了。

    他叹了口气,又在室内环步几圈,坐在紫檀方椅上,闪烁的烛光使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飘忽不定,眉头仍旧深锁难舒展。

    李坤跟踪黑衣人还没有回来,他心头止不住一阵一阵的泛着疑虑,那黑衣人的真实形象在心中呼之欲出,却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忧虑焦躁了。

    他真的有在何处见过那个人,从来没有像这次般,让他对一个陌生人感到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只是为何会如此?

    也许只是个平凡的路人,你不可以只是片面的觉着他奇怪,就做出这许多奇怪的举动啊皇甫谚……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你难道忘了么?只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吗?可能完成吗?

    他自从父君去世,看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便坚定了一个信念,只有金钱和权力,它们可以让你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它们虽然冰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但却是比起有血有肉的人来的忠诚可靠。

    人的心都是冷血善变,没有情感热度的石块吗?他幽黑的双眸划过一丝迷惘,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幕鲜活的景象:

    父君去世后,母亲盛宠正君,对他爱搭不理,他生活凄苦,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经常来到他的住处,送来衣裳食物,嘘寒问暖,可他却在几年后,眼睁睁的看着兄长与正君葬身火海,凄怆绝望嘶喊震破天际,他却神色冰冷毫不动容,可以平平静静的转身离去;

    管家王忠看着他长大,他知道那人是真心对他好,可是如果他的“好”太过自作主张,干扰了自己日后的行动,那么他可以含笑看着他痛苦嘶喊,抓的面容溃烂,肠穿肚破,中毒身亡……

    他想到此,太阳穴隐隐的疼了起来,他伸手用力按住额头,手肘抵在桌上,仍旧陷入沉思。

    现在府内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隐隐的含着诚惶诚恐,他所做的事这些无聊的人能猜到多少,他懒得揣摩,懒得明了。

    只是母亲近年来越发的对他不管不顾,他似乎想做什么都可以,外人看起来是无限的宠溺与放纵,可他自己深知,大权仍握在母亲手中,她身为左相,朝中右相一职尚悬空,她完全可以纠朋结党,只手遮天,可她到现在仍旧是一个无功亦无过的丞相,而且……

    他握紧了拳头,心头猛地漫过一层脱力的无助感——而且母亲并未为他往凤君一事上铺路,往日间他隐晦的提起,她总是一副自不量力的眼神看他,那含着嘲讽的笑意,似乎在嘲笑他痴心妄想。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结识了女皇,又煞费苦心的制造舆论让大家听到,他皇甫谚也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凤君,可过了这么久,女皇眼中只有林烨,连少不经事且刁蛮任性的韩煜祺,也是备受她的宠溺与呵护。

    他没有辉煌的身家背景,别人眼里他姿色气质出众,在那高贵的人眸中,恐怕不及林烨的一根头发。

    于是他又去和林烨斗法,这要是让母亲知道,便又会说他不自量力,到头来也只是闹了一场笑话……

    他的人生就是一团迷雾,纵然他心比天高,怕到最后也命如纸薄,一直都是他一人在战斗,谁来帮帮他,谁可以站在他身侧,让他不要这么孤单。

    他眼中突然出现一人明媚的笑颜,只觉得脑内的胀痛缓解了一些,心中竟不由自主的怀念他醉酒留宿客栈那一回,她悉心的照顾,相拥而眠的搞笑他却倍感温情的场景……

    想到此他微微笑了起来,心头稍感微暖,便又猛地寒了下去——她走了,据暗线说她已经不在郡王府,宅子也空无一人……走了走了都走了!天地何其广阔,他仍旧孤身一人。

    突然被一阵纷乱的脚步和推搡的声音惊散他深沉的回忆,皇甫谚正了正心神,只见李坤踏着夜色步入房中,晕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他的眼眶处嘴角处,斑斑淤青格外惹眼。

    他见状蹙起眉头,又见李坤身后五六人押着一黑衣人,那人五花大绑,平淡无奇的脸上,一双清亮的眼眸满含冷嘲热讽,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心头惊讶,眼眸犀利扫向李坤,他只是让他跟踪黑衣人落住何处,何曾说过将他绑回府来!

    “公子息怒,本来小的们只是跟踪此人,见他进了郡王府后,本来想回府向公子禀报,只是这小子……”李坤欲言又止,很恨的瞪向黑衣人,细小的眼中带着止不住的懊悔挫败。

    黑衣人冷笑一声,挺直了腰板。

    “既然知道他是郡王府的人便好,又何必拿他!”还把人捉了回来!这可好了,什么都暴露了,这李坤平日里也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

    “小的们也不想拿他,本来已经了解这人的住处,便准备打道回府,谁承想这小子孤身一人反追踪了过来,仗着自己武功不错,狗胆包天竟敢在相府门前突然现身,将兄弟们几个揍得鼻青脸肿,又被府门前几个侍卫拦住,这才出手制住了他……”

    “那你也不该将他带回!”皇甫谚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低声道。

    “还不是因为府内的侍卫长,他看到这人一身黑衣,又是在门口突然出手,天又黑了,就误把他当做刺客,给绑了带进来,我想出声制止依然晚了……公子,小的们有罪!”

    他眯起双眸,放眼望去果见几个暗卫脸上皆有淤青,身上的衣服似有长剑划破的痕迹,便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仅留李坤一人在内。

    李坤是个精明的,知道主子有话要质问黑衣人,便忍着身上的伤痛,麻利儿的跑到门口,合拢上门,站在门口低着头,耳朵却无时无刻都在监听着二人的对话。

    “你有何话要说?”皇甫谚踱步到他跟前,问道。

    “堂堂左相公子跟踪郡王府的一个侍卫,在下敢问你又有何话要说?又是个什么缘故?”黑衣人眸中划过轻蔑的神色,反问道。

    “我派人跟踪你的缘故,你觉得我此刻会告诉你么?跟着你又没少了你一根汗毛,你却折回来把我的属下打的浑身是伤,你觉得这是谁的错?”

    李坤听罢暗暗伸出了大拇指,赞叹公子临危不乱的同时,又觉得公子平常甚是一本正经,没想到推卸起责任来却是一套一套的……继续静听。

    “被人跟踪总会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我是个正常人,心中生气,回来把他们揍一顿撒撒火,又有什么错?”

    “但你不在半道上出气,却明目张胆的跑到我相府门前闹事,你当真觉得我相府里都是吃素的好欺负的?”

    “那又怎样,我是郡王府的人,我要是回去说相府里的人莫名其妙的跟踪我,你猜我主子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皇甫谚闻言,唇边一抹笑容愈发的温柔:“跟踪你?谁跟踪你?我的属下们恰巧与你同走在一条道上,你就自作多情的说他们跟踪?”

    “好个出尔反尔的左相公子,你刚才还说跟踪我,这么快又不是了?呵呵,真的好笑!我看你是怕了吧?”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了!”皇甫谚已经就近看他有一会儿,趁着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已把他身上可疑的地方瞧得一清二楚,走向站在门口的李坤,在他耳边低声附语几句。

    李坤听罢看向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的奔了过去,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一脚踢向膝盖弯处,他猝不及防猛地跪倒在地,正要挣扎,却被他狠狠钳住颈部动脉处。

    死穴被制,他不好动弹,却仍旧笑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谚走到黑衣人身侧,微微弯腰,伸手在他耳际处揉捏片刻,终于找到类似接皮的边缘,用力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脱落下来。

    他刚才与这人就近说话时,就发现他颈部皮肤细致莹润,与粗糙的面皮简直有云泥之别,便暗中让李坤制住他,果然……

    去了人皮面具的黑衣人果然面容秀丽精致,只是面色苍白无血色,连唇色也是雪白,许是常年佩戴面具不透气的缘故,而且,当他看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时,心中阴云密布的疑点尽散,顿时豁然开朗。

    “原来是你。”上次他与楚盈共处一室,他欲质问她时,是此人一脚踢开房门,将其带走。

    怪不得一眼看他就觉得熟悉,原来是这样……他突然间蹙眉,自己白天这么强烈的想要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竟是为了楚盈?!

    他不敢细想,只怕越想越乱,挥手让李坤松开对此人的钳制,却仍不为其松绑,看着他站了起来,扭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原来你是楚盈的朋友。”

    黑衣人闻言诧异的看向他,过了片刻却失笑道:“楚盈?你是说那个死鬼?呵,一个死人怎会与我为友。”

    皇甫谚闻言顿时心头一紧,失声道:“你说什么!”

    “如果你问的是郡王府里那个年轻丫鬟楚盈的话,不好意思,她欲染指小郡王,帝卿下令命我将她处死了,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上次我去她家看情况,就看到一个公子哥在她家那空院子里走来走去,像在找什么,原来是你啊,哈哈!”

    他失了血色的脸上绽放出好似纯真无辜的笑容,一双妙目里却折射出癫狂的光芒,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皇甫谚心头剧烈若擂鼓,手脚有些冰凉,阵阵虚脱感袭来,使他感到一阵头晕,慌忙扶住桌案稳了稳心神,合住了眼,再次睁开时已是波澜不惊。

    “她真的死了吗?”他冷冷问道。

    “我一出手,谁能活命,哈哈哈!”有些疯癫的笑声传来,他只觉得一阵刺耳。

    “很好,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回去了。”

    “呦喝,左相公子难道免费请在下在你家免费吃喝住几天?哈哈哈,乐意乐意!”

    “……将他关在地牢,日后再做定夺。”他摆了摆手,皱眉抚上了额头,李坤见状出门唤人,很快的,黑衣人被押了下去。

    “公子不必动怒,据属下看,此人精神似有些不正常,从他追到咱们府门前出手就看的出来,所以公子不必为这种疯癫的人上心,他嘴里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觉得很累。”他摆了摆手,李坤应诺退出房门,小心带上房门,在门合拢的一瞬,那个清寂孤单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见了。

    ******

    楚盈有些焦躁,今天已经是第七天的早晨了,林烨这几日似乎忘了放她回去一事,准确的来说,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似乎一心一意的与她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

    她也曾经数度沉沦在缠绵中,可一旦清醒,那心中的不安就更显加倍——她怕,她怕这种心魂荡漾的日子过得愈久,分离的时候便会更加难受。

    前几天她还可以自我安慰,说还能再放纵一回,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目前同林烨的关系,她自己也说不清,喜欢他?当然,否则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到这一步,爱他?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或许她应该相信卫一的话,或者他说的带她回去见沈枫他们,帮助她远走天涯是真的……只不过想证实已然找不到人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慵懒中含着淡淡的沙哑的魅惑声音响起,她看向床榻,只见林烨墨云一般睡得有些凌乱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两侧,向她伸出手,臂上玛瑙色的丝缎光滑的寝衣微微滑落,露出莹白柔润的肌肤,他勾唇一笑:“过来。”

    她叹了口气,依言走了过去,坐在榻边。

    “让我再抱一会儿。”他伸出双臂,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背部,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砰然的心跳。

    “林烨,你知道卫一去了什么地方吗?”她不知道如何说出话别的开头,只得先随便问一句,打破这旖旎的时刻——她舍不得,也得舍。

    “这么一早,提他做什么?”他略微松开了力度,眯起凤眸,嗔怪的看着她,那神色,竟是含了浓浓的吃味。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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