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怪……你……”女人对着他招手,等他终于走近后。她用手抚上他的肩背,然后用不知哪来的力气道,“娘就是死也要把你带上!”
她突然手一翻,云泽后背一僵,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双目垂死的女人用一种骇人的笑声道,“逆子,你杀了亲娘,你有罪,你有罪!我不能一刀让你死,但是你中的毒会把你折磨到……”
女人笑的瘆人的声音突然折断,她的嘴巴张成一个黑洞,眼睛也死寂的张着。
“娘!”云泽的嘴角渗出一缕血,他用手缓缓的蒙上女人的眼睛,然后声音极低的道,“石宾白,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你亲手杀了她,关我什么事呢?”石宾白甩出一句话,扬长离开。
潮水拍打在堤岸上,一声声的响着。夏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是黑的,只有一点朦胧的灯火从远处传来。
湖光明灭的水面上,有一条黑影起起伏伏,像是翱游的鱼,欢欣自在。
夏慕瞧见不远处的几件衣裳,她又定睛看了看,只见那鱼正朝岸边游来。
等到近处了,夏慕看的清晰起来,那是一个裸身的男子,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古铜色的肌肤像是润泽的蜜,肩宽腰细,多一分就显得肌肉虬结,少一分则失了力度感,真是恰到好处的完美身形。
“怎么样,算是男色吗?”裸身的男子游到岸旁,他背靠着岸,身体的一半仍浸在水里。
“比我哥哥的还差了一点。”
“就是你昏迷中一直喊的那个哥哥吗?”
夏慕默了默,转开话题道,“这次是你救了我吧,不知恩公哪里出身,是何姓名?”
男子身体的大半部位都泡在水里,他两只手随意的搭在梗上,脸朝向夏慕道,“易府之家,奇葩老四,幸游湖海,故名百川。”
原来这男子正是之前要夏慕请吃酒的那位,想起两人在酒楼听到的评论,夏慕打趣道,“原来是易府的四少爷啊,你把衣服脱在岸边,就不怕被人拿跑了?”
百川将酒葫芦挑在手里,饮一口,才说,“知道牛郎和织女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怎么知道偷衣服的就是女人,而不是男人,或者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那可以多准备几套衣服。”
“出月亮的夜晚,走路不要打火把。要是走路打火把,月亮就要伤心了。菜花开放的季节,不要背起箩筐去挖菜,要是背起箩筐去挖菜,菜花就要伤心了。”夏慕语气柔柔的说到这,然后瞅着男子道,“谈情说爱的年岁,播种只能种下一颗心,要是种下三心二意,姑娘就要……伤心了。”
“我可以不让你伤心。”
“易少爷如能击垮十里竹林,倒是有可能讨我欢心。”
客房的门一开一关,云泽看着来人,脸色苍白道,“娘不是我杀的,可是我却亲手杀了她。”
云辰对着他的视线,脸色无喜无悲道,“孩子,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
“道别?”云泽像是无法理解道,“爹,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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