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隔了半辈子不见,却丝毫不会有陌生的感觉。
而有的人只有隔了八个月不见,再相见的时候陌生的就好像第一见面。
萧般若这个太孙,在谁的面前都可以威风的起来,可是见了他爹和玉宝音的时候,谁若叫他一声“太孙”,他是没有底气答应的。
尤其是瞧见他爹那张不会笑的脸,说不出他爹是因为埋怨,还是因为心疼。
他的心里也有些许的不自在。
太孙住在东宫,萧景和玉宝音到了长安,还是住进了空置了许久的高远公主府。
萧般若安排好了一切,并没有久留,就回了东宫。
翌日,萧景和玉宝音一齐进了宫。
若问他俩的心情,多半还是小心翼翼。
萧景打先行跪礼,后到的玉宝音跪下的时候丝毫不显犹豫。
萧弥坚笑着问她:“你跪的是何人?”
玉宝音抬起头道:“难道不是我萧爹的父亲,我的祖父吗?”
萧弥坚哈哈大笑。没有权力的时候,权力要摆在一切之上。有了权力,便又觉得亲情可贵了。
人就是这样矛盾,有了这样,还想要那样,还是站得越高,想有的东西越多。
萧弥坚已经老了,尤其是在他实现了毕生的梦想,喜欢的儿子和孙子却不在身旁的时候,他的感慨和失落最多。
现下,他以为此次萧景要常住健康,对着玉宝音也是欢喜的。
她那声“祖父”,哪怕他明知她是在耍滑头,不想承认他是皇帝,心中也并没有丝毫的怨怒。
萧弥坚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说的最多的就是萧景肯回长安帮他。
谁知,萧景却道:“我只是路过长安,不日便要启程去关外了。”
萧弥坚顿时变了脸色,问他:“你去关外做什么?”
萧景只觉心疼了一下,还没有出声,后头的玉宝音道:“突厥…突厥人太强大了,大周每一次攻打大齐,都要防着突厥人插手。为此,每年大周总要送无数的金银给突厥人,大齐亦是。突厥人被大周和大齐喂得肥肠满肚,就越发地觉得要维持目前的状况。如此继续下去,大周何时能灭掉大齐呢?”
萧弥坚一听,顿时眯了眼睛,道:“你能灭了突厥?”
“知己知彼,不去了解,又谈何灭了突厥!”玉宝音也眯着眼睛回答。
这个孩子,从小就能看得透人心,萧弥坚当然知道突厥只是个幌子,可他还是动心不已。或许,玉宝音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理由他是无法拒绝的。
萧弥坚还是有些不舍萧景,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在长安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出了宫门,萧景长出了一口气,用审视的眼神瞧着玉宝音。
他不知审视过她多少遍,可还是不能将她摸清。
比如,他以为她是个特别有骨气的,可她却又是个特别能忍,又能屈能伸的。
玉宝音还不待萧景发问,就道:“咱们本来就要去突厥,我也并不算欺骗了他。”
去找元亨当然是不能说的,她可不想一边找人,还得一边躲追杀。
萧景眨了眨眼睛,真不想说他觉得玉宝音说得很对,他很赞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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