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跟师傅凑合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准备好东西,按照他的说法,下午三点是死者入殓的最好时辰。
吃完饭后,师傅叫来那大婶,道:“刘夫人,抹尸可以找人代劳,这入殓可不能代劳,必须由嫡亲背刘校长入殓,你安排一下吧!”
那大婶听完这话,脸色变了变,道:“老何啊,我们两家相识这么长时间,我那五个子女你也明白,他们哪肯背老刘啊,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人代劳。”
这房间就是我跟师傅,我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哪能背的动刘校长,那大婶言外之意就非常明白,由师傅代劳了。
师傅皱了皱眉,道:“办法我是有,就怕刘校长死不瞑目,头七回来找你们,毕竟他生了五个子女,死后还要外人来背,他心里肯定不甘。”
一听这话,那大婶连忙将嘴闭上,转身向房外走去,想必是去叫她的子女了。
我在一旁看着那大婶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哭的是替刘校长不值,笑的是师傅的这番恐吓。
不一会儿功夫,那大婶领着她五个子女走了进来,他们具体怎么商量,我不知道,就知道最后背尸入殓的是刘清秀。
美女走到哪都是焦点,这句话无论放在现在还是90年代都非常适合,从刘清秀进门后,我的眼睛一直在她身前的一对兔子上没有移开过。
“姐姐,你刚才去过那里吗?”我指着不远处的一颗槐树。
“没有啊,小弟弟怎么了?”她疑惑道。
“真没有?”我吞了吞口水。
“真没有!”她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槐树,又看了看她,掂起脚,右手猛地袭向她胸部,狠狠的抓了一把,她的兔子很柔很软。
“你干嘛啊?”她怒道一声。
眼瞧她就要暴走,我灵机一动,扭过头冲着师傅喊道:“何爷爷,这位姐姐的咪咪绝对不止36d。”
说完这话,我就看到师傅的面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整张面色那是要多白,就有多白。
紧接着,我就看到刘清秀用充满怒火的眼光,狠狠的盯着师傅,假如不是看着他年龄大,我丝毫不怀疑刘清秀会暴揍他一顿。
顿时,那大婶跟他几个子女看向何青光的眼神,那个怪异吖,现在想起来,都能乐翻我。
当然,我这么做有三个原因,其一,我发现刘清秀的相貌与槐树下那年轻女子有几分相似,就想去试试她是人是鬼,结果让我非常失望,她们只是有点相像而已。
其二:何老头总是揍我,我早就想报复他了,眼前就是一个机会。至于其三嘛,我也想摸,谁让她兔子这么大。
因为这么一抓,房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冷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无奈之下,我只好打个哈哈,道:“既然有背尸的人了,现在就准备入殓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师傅,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咳嗽几声,道:“55年、68年、74年出生的人犯冲,请离开房间。”
好在刘校长一家是独户,没人前来观望,并没有犯冲之人。
师傅见没人离开,便带头向摆放尸体的房间走去,我跟在他身后,那大婶以及她的五名紧随其后。
来到房间后,师傅拉长嗓门,大吼一声:“黑伞一把挡万灾,黄纸一斤鬼神退。”
说着,他撑开黑伞挡在刘校长头部,顺手将手中的黄纸一撒,拖长音道:“请…刘为民移居新宅,保佑其子孙富贵万万代,起!”
随着话音落地,那大婶一家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刘清秀则眉头一皱,极不情愿的从床上托起刘校长,由于力气过小,在起肩那一下非常吃力。
刚才摸了人家的兔子,现在她需要人帮忙,我当然义不容辞,连忙上前托起刘校长双腿,道:“姐姐,我来帮你。”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谢谢!”
“严肃点,别说话!”何青光瞪了我俩一眼,脚下以奇怪的步伐向棺材方向走去。他手中举着一根木棒,上面用白布裹着,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嘴中碎碎念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来到棺材前,师傅朝棺材作了几个揖,手中木棒挥舞的比先前要快上几分。
突然,师傅将木棒猛地戳向地面,“砰!”的一声,地面的一块瓦片应声而碎。
“瓦片一碎,百泰平安。”师傅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木棒往地面一扔,连忙从刘清秀背上抱起刘校长的尸体,缓缓的将尸体放入棺材。
做好这一切后,师傅用红线拴一枚方口铜钱,由上而下对准刘校长的鼻子,又拿出一根红线从棺头中线拉至棺尾中线。
将红线拉直后,他围着棺材走了好几圈,目的就是看尸体鼻子与棺头、棺尾中线,三点是否成一直线,如果不成一直线,就需要整尸体位置。
调好尸体的位置后,师傅拿出一张白纸,盖在刘校长脸上,随后又点燃三株清香,焚烧于棺材前。
这看似十分轻松的工作,师傅却是忙满头大汗,甚至有些气踹,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尸体放入棺材即可,哪需要这么麻烦。
师傅后来告诉我,入殓最难的地方有两点,一是碎瓦也就是破煞,二是尸体摆放的位置,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不然死者睡的不舒服,就会经常托梦给后人。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破煞,本以为这项工作非常简单,只需要用力一戳,瓦片击碎。直到我亲手破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破煞竟然是如此之难。
弄好尸体后,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疲惫道:“刘夫人,现在可以盖子孙被了。”
“嗯!”那大婶停止她那虚伪的假哭,点了点头,转身从另一个房间拿来一床较薄的棉被褥递给师傅。
师傅眉头皱了皱,不满的瞥了一眼那大婶,好似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这盖棉被比较讲究,死者最多可以盖七床,意为七星高照,最少可以盖一床,意为一帆风顺,二三四五六,分别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对死者而言,子孙被的数量决定了死者在阴间的生活,有些地方,给死者盖的被褥讲究以重为主,而湖南则以数量为主。
盖完被褥,师傅瞥了我一眼,道:“小易,拿块白布裹在头上,跟我一起替刘校长合棺,尽尽你的孝意。”
我听着这话,迷糊了,我跟刘校长无亲无故的,怎么要我尽孝意?这于情于理都不符。
《鬼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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