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唐欣妍黑着脸,指着电脑上那几个显眼的大字。
电脑上是学校自己的论坛帖子,主贴上赫然写着“我笑校花和班主任因感情问题大打出手”几个扎眼的字体。
“妍姐姐,这是个误会。”舒宁宁笑着,一脸无奈。
“误会?开学第一天就被记处分,还和老师纠缠不清,”唐欣妍脸都气绿了,“你让我怎么和舒伯伯交代?”
“和他交代怎么了?”舒宁宁哼了一声“让他们造谣去吧,我小舒脸皮厚,我和萧老师现在关系铁着呢。”神气的叉着腰,舒宁宁一脸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样子。
“宁宁,你这种性格要改一改,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唐欣妍叹了口气。
“怕什么,不是还有妍姐姐嘛。”舒宁宁一蹦一跳的走上前,给唐欣妍按摩肩膀。“小说构思的怎么样了?”
唐欣妍瘫倒在藤椅上“没有灵感啊,最近小说都死一个路子的,不是言情就是特种兵,穿越到过去。。”
“美女作家不好当哦。”舒宁宁感慨。
“你别说我,说你自己吧,为什么要收一个土包子当自己小弟?”唐欣妍看见孙欲鸣的第一眼是不喜欢的,看他天天跟在舒宁宁后面就从来没看好他过。
“嗯?不可以吗?”舒宁宁不以为然“人家那么老实。”
“老实又不可以当饭吃,再说了,他又不是城里人。”
“妍姐姐,你怎么这么多偏见啊,他是农村来的怎么了,比那些花言巧语的城里人好多了。”舒宁宁给她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
“怎么,你喜欢他?”唐欣妍眼睛一转,问。
“怎么可能,他是我小弟唉。”舒宁宁嘴巴一噘。
“看你这么维护他,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嘞。”唐欣妍笑笑。“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挠我!”
舒宁宁在她痒痒肉上一阵乱挠,唐欣妍顿时连连求饶。
屋顶咖啡的老板一脸淡然的擦拭着杯子,就当没看见。
········
孙欲鸣打了个喷嚏,谁在咒自己?
这两天他都没睡好,晚上都有人来敲他们寝室的门,开了之后却空无一人,早上开门还时常有人泼水,同寝室的人都叫苦连天。
这几天早上都是打瞌睡,连课都听不进去,这样下子会影响成绩的。
又不敢找舒宁宁,要是被舒宁宁知道,她保证连教学楼都掀了。
········
而另一边,落小逸是校园生活,也过得不是很如意。
“你还是没有融入进去?”萧信风看着他,问道。
落小逸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不甘。
“试着说说话吧,交流还是很重要的。”萧信风说道。
落小逸坚决的摇了摇头,似乎说话就要了他的命似得。
“你先回去吧,”萧信风看他坚决的样子,也只好叹口气“慢慢来吧。”
落小逸走出了办公室,他张了张嘴“啊。。啊。。”
“同学,你怎么了?”一边的老师看他这样,急忙问道。
落小逸脸立马变得通红,狠狠的鞠了个躬,飞似得跑开了。
落小逸狂奔上了天台,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
“唉~”好像有两个叹息声。这才发现身边也有一个人,和他一样靠在栏杆上叹气。
“唔,你是我们班的?”孙欲鸣看着他“你也不顺心啊。”
落小逸点了点头。
“真是天涯伦落人啊,”孙欲鸣靠着栏杆坐下来“我以前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爬到高出看天。”
落小逸疑惑的外来歪头掏出小本子写下“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看天心情会好一点,不信你也试试。”孙欲鸣拍了拍一边的地。
落小逸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天空。
“怎么样?”
落小逸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开心。”
孙欲鸣挠了挠头,“那你告诉我试试,也许我知道什么呢。”
落小逸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
“就是说,因为个人原因,你不善于和班级的人交际,所以没有朋友?”孙欲鸣看完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说道。
落小逸点了点头。
“其实吧,我觉得人活着就不错了,老爸和我说,你身下来有手有脚的,都是健全的,你就应该知足了,只要有力气,总有一天可以有美好的生活的,人嘛,开心就好。”孙欲鸣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那你现在觉得开心吗?”落小逸写下。
孙欲鸣愣了愣“我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学校,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别人的小弟,现在被人欺负,不过啊,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没有必要觉得不顺心,我还是挺开心的。”
落小逸看着他,心里若有所思。
“唔,都这个时候了,午休快结束了。”孙欲鸣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正要离开,裤管却被人拉住,落小逸送上纸条。
“谢谢你和我聊了这么多,现在我觉得舒服多了。”
“不用谢。”孙欲鸣笑了笑。
这时,一堆人也上了天台,为首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头发是高调的挑染,耳朵上戴着耳环。
“那边的,谁允许你们上天堂的,不知道这里是邹哥的地盘吗?”有人叫着。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孙欲鸣拉着落小逸,往一边闪去。
“这天台又不是他买的,为什么怕他。”落小逸纸条放在他眼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孙欲鸣小声说着。
“等等”邹亚龙斜过眼“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你。”
“怎么可能呢?没事我先走了。”孙欲鸣干笑着。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舒宁宁的小弟!邹哥就是他!”有个小弟突然叫了起来。
“啊?”邹亚龙眉头一皱。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邹亚龙是体育生出身,是学校里的刺头学生之一。前几天自己初中的同学陈美美找他借人手,说是要教训人,结果一个被打成了轻微的盆骨骨裂。
这打的不是屁股,打的是邹亚龙的脸啊!
看着孙欲鸣,邹亚龙沉着脸,叼起了一支烟,马上就有小弟给他点上“你老大很过分啊!我小弟都被打进医院了。”
“都是误会。”孙欲鸣笑笑,打人的是舒宁宁,动手的是萧信风,自己啥事没干,反而被人记住了,心里有苦说不出。
“**的误会!”邹亚龙一脚踢开一边的垃圾桶“我把你的腿打断,和你的老大说是误会去吧。”
一把抓起孙欲鸣的衣领,邹亚龙举起了手。
“啪!”一根甩棍狠狠打在邹亚龙的手上,邹亚龙吃痛,松开了手。
落小逸横在那里,拦住了他的去路。
“草,你小子又是谁!”揉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腕,邹亚龙骂着。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许动他”落小逸交出本子。
“草,给我上,干死这个哑巴!”
落小逸眉头一皱,他最忌维别人叫他哑巴。
孙欲鸣脸色很难堪,怎么又打起来了?
“咣当!”一个塑料灌打在了两队人中间。
两人看着上面,一个身影站在水塔上,长长的刘海遮住半个脸,下巴上留着一束胡渣。
“哟。”男人从上面一跃而下“刚才在上面睡午觉,你们实在太吵了。”
这人其实孙欲鸣认识,那就是前几天在街上遇到的,青山帮的老大----童山岳。
“我靠,真人又是谁!”邹亚龙看见一堆管闲事的,顿时有些气结,孙欲鸣到底是什么人?到哪里都有人帮他。
“他是青山哥。”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
邹亚龙顿时打了个寒颤,说童山岳,他也许不知道,但是要听到青山哥,他没听说过就不用在和鸣街混了,第一帮派的老大,而且警察都管不了,要是和他杠上了,这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汗,从邹亚龙的额角流了下来,心里暗骂孙欲鸣到底是什么人,连青山哥都在帮他,他真的是从外地来的?
“在学校里打架会很麻烦,还是交给我把。”童山岳对他们笑一笑,径直向邹亚龙走去。
没有人敢拦他的路,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童山岳走到了邹亚龙的面前“嗯。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哪里的?”
“哼,东角拉皮哥混的。。”邹亚龙心里没底,嘴巴上却不饶人。
“拉皮?”童山岳甩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再打我一次试试?”邹亚龙还是不饶人。
“啪!”这下是另外一边脸。
童山岳慵懒的顺了顺自己的刘海“然后就是你给我记着,跑掉后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顺手又是一个耳光。
邹亚龙烟都被扇掉了,虽然知道打不过他,但作为男人的自尊却没有屈服,小弟们都看着呢,一股念头冲进脑子,举起拳头就向童山岳打过去。
童山岳没躲没闪,把额头往他拳头上撞去。
一声闷响,邹亚龙抱着手在地上打滚,他的手腕都发紫了,刚才一拳就打在钢板上一样。
童山岳叹了一口气,抓着邹亚龙最重视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天台边,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荡了出去。
小弟们都吓傻了,邹亚龙更是忘记了手疼,自己下一秒就在死亡的边缘,只要童山岳一松手,他就会掉下去。
“啊啊啊啊啊,青山哥!爷!爷!”邹亚龙叫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放放放过我吧!”
“你真知道错了?”童山岳说“那你答应不再找他们麻烦,然后磕头认错。”
“这。。磕头,啊啊啊啊我磕我磕!”童山岳手松了松,邹亚龙没吓出尿来。
童山岳把他拎了回来,把吓成一摊软泥的邹亚龙扔在一边。
邹亚龙吓得直冒冷汗,他真希望自己快晕过去,可是没有,他现在非常的清醒。
“嘿嘿嘿,我可没说就这么放过你,快点磕头啊。”童山岳不耐烦的跺跺脚。
邹亚龙喘着粗气,不情愿的要跪下去。
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下面传来。
“谁在上面!”政教处的老师不期而至。
同学们就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场面相当混乱。
“快走!”孙欲鸣叫了一声,拔腿就爬。落小逸立马跟上。
童山岳看着他们两个,嘴角扬了扬,也翻过边栏离开了。
“上面的!都不许跑!”政教处老师嗓门大的吓人。
傻逼才不跑嘞,孙欲鸣和落小逸一路狂奔,在一个没人的转角停下来。
“呼~甩掉没有。”孙欲鸣靠在墙上呼气,往后面看了看。
落小逸面表无情,连气都没有喘。
孙欲鸣呼着气,看着落小逸“呼,啊哈哈哈。”他笑了起来。
落小逸也笑了起来,两个人捧腹大笑,但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而笑。
另一边。
“萧老师,有没有看见一个外校来的人?”老师从门外探进来。
“没有,怎么了吗?”萧信风抬起头问。
“哦没什么,您继续忙吧。”政教处老师离开了。
看老师走远,萧信风关上了门。
童山岳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哦,甩掉了。”
“你来干什么?”萧信风叹了口气。
“没什么,我只是来逛逛。”童山岳伸了伸懒腰。
“担心小逸就直说。”萧信风看着他说。
“哈哈,还是不放心,不过我的担心好像多余了。”童山岳说着,打开了窗户。
“什么意思?”
童山岳回过头“当一个衰仔碰到另一个衰仔,他们就会惺惺相惜,同命相怜吧?”
萧信风看着空无一人的窗户,“同命相怜吗?”
看了看窗外。天上的云彩还是漂亮的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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