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陈上雪叫我陪她去海淀剧院看电影,一场《马达加斯加》,全场爆笑,而我却一丝表情都没有,任由耳边笑声不断我也无动于衷。经历这么多事情,我哪里还有心思笑得出来?我急切盼望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最好是有山也有水——有山水,何时才是我的春天?
北京的天气太冷,不知不觉我得了重感冒,感冒药吃了好几天却仍不见效果,门诊的医生建议我输液,而我担心影响工作,便婉言谢绝了。生病期间的我常常在想念一个人:瑞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距离越隔越远,我们连出于朋友的问候都没有,彻底的断了电话联系。不知道瑞蕊是否过得好,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祝福我和陈上雪,她又会不会难过伤心,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依然爱我,再或者爱与恨同在。
——对不起,瑞蕊,我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答案是否正确。如果错了,请你告诉我,我会不顾一切去找你,哪怕只一面,然后与这个世界说再见。我不想活的这么累。
生活彻底乱了,我累得心力憔悴,却在公司强颜欢笑,在陈上雪勉强装作若无其事,渐渐地,我也变成了一个超级伪装专家。我身边的任何人,都以为博利公司总经理助理展易航活的快乐,活的潇洒,但谁知道我心里多么不平衡,我对这个世界立即充满了怨和恨。
徐渭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在每天夜里我需要一个人倾诉的时候,这兔崽子也不在身边……成耀早就离开北京了,如果他在的话就可以陪我醉上几个通宵,可是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孤独的自己,我抱着孤独的寂寞,像一只濒死的野猫。
他们都不在,我夜夜难熬。偶尔他们会出现在梦里,陪我在酒吧喝酒,陪我在家吃三明治,等到天亮醒来,我才知道是做梦了。谁说,人生如梦,人生的确就是梦一场!
在我需要人给予精神食粮的时刻,终于有一个人出现了,曾经帮助过我并让我至今感激涕零的人——她就是芳华。
芳华的出现很巧合。
那天我下楼买感冒药,发现新开了一家门诊,这里昨日还是成都小吃的门面,今天便换成了药房和诊室的标签。我站到门前,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在柜前开收据,她低着头,认真地写着。她手上的动作似曾相识,当时我想会不会是芳华,可是又一想芳华在遥远的内蒙古,怎么可能出现在北京?不过我心中好奇,于是忍不住走过去,问她有感叹号没有。芳华低着头继续写,一边写一边说有,5块钱。我一听声音,便觉得不可思议,而芳华也突然停下手中的笔,将未写完的收据搁在一边,抬头见我,大惊:展易航!
我到现在都很难相信,这个世界,这个蓝色星球竟是如此之小!萍水相逢,却在异地重逢!
芳华激动的注视着我,“易航,我做梦都没想到,来北京的第六天竟然会遇见你!这简直是太巧合了,易航,你还好吗?”
我微微笑笑,“芳华姐,我做梦真曾梦见过你,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与你相遇!”
“是呀易航!你好吗,最近?”
我说:“怎么说呢,说来话长了,空了咱们好好聊。”
“那也行哈哈。”芳华继续写未开完的收据,然后递给一位女顾客。“易航啊,我本来打算把事情办妥了再电话联系你,没想到我刚到没几天你就来出现!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太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不论多宽的浩海,多辽阔的大地,在人们信奉的缘分世界中,总会出现奇迹,出现你。
芳华的出现,解了我近期许许多多的烦忧。她认认真真地听我表述心中那份感伤,她会给我许许多多的安慰。她像一个大姐姐一样,为我的痛苦而难过,为我的未来提出无数条方案,她为我策划着一条又一条可能的平坦之路,我倍受感激。于是自然而然地,我认芳华做了干姐姐,她也如同亲姐姐般对我,有点像我妈。
与陈上雪发生的故事,我给芳华讲了一遍;包括对瑞蕊的那份感情,我也毫无保留的讲给她听。芳华说,我已经爱上了瑞蕊;对于陈上雪,她说,最好找个工作上的好借口避一段时间,如果继续“热恋”下去,最伤心难过的恐怕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想了想,不置可否。
徐渭消失不见,芳华也提过很多建议。想想徐渭年龄还小,在北京人生地不熟,寻找徐渭势在必行。可是限于人力任何寻找办法都无法付诸实施,依然只有焦急等待。我盼望像奇迹般遇见芳华一样,在北京某一个地方遇见徐渭,然后把他拉回家来,狠狠地“揍”一顿。
芳华得知我目前的工作很是高兴,但那是沾了陈上雪的光,我认为不值一提,除非哪天我自己也成立一个大公司。可惜的是,我并没有那么长远的目标,甚至连基本的梦想都没有,梦想曾经碎过一次,不堪一击的我到现在依然不愿意爬起,是因为我害怕、因为我是个懦夫吗?芳华不赞成我的自暴自弃,她鼓励我重新站起来,亮出我胸口那把生锈的大剑,像个爷们儿一样去战斗!她还告诉我,是金子总会发光,而我,是24K纯金!
不管芳华是安慰我还是怎么着,听着她的声声鼓励,我渐渐放松了身上的疲惫。
芳华对我说,这份工作不管是怎么得来的,总之它来之不易,不珍惜的话就是自己犯下了错。
谈着工作,我问芳华:“姐,你这次到北京是准备自己开那个门面吗?你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啊?”
“嗯,我爸妈年纪大了,他们身体不好,在内蒙古受不了太冷的天气,就在海南买了套房子定居了。我呢自己在内蒙那边也挺没意思的,就把‘芳华门诊’转租出去,特地过来北京拼一拼。——你问我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呀,呵呵,我就是想先把门面房搞定了再电话联系,你挺忙的,免得给你添乱。”
“姐,你见外。”
“哈哈,以后不见外了,咱们是姐弟俩,有什么事儿都跟你说昂。”
“好的,呵呵。”
“对了易航,你那个朋友现在还在内蒙吗?”芳华忽然提起成耀。
“是啊,还在老家呆着,有阵子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打电话联系呀。”
“我也想啊,可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堆一起,心烦意乱吗,有点顾不上。”
芳华忧心忡忡的叹气,“哎。”
我更是思念如潮,“好久不见他了,怪惦记的。”
“哎,成耀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嗯。”
“不如这样易航,你给成耀打电话,让他到你单位去找个工作,总比在家里呆着强呀!”芳华再次提了条不错的建议。
可是成耀会来吗,他如果要想继续留在北京的话,早就打电话了。
他现在应该还在老家,天天夜夜照顾着老人和弟弟,他在全力尽着那份孝心和爱心。
芳华继续说:“打个电话给他再试试,你们好歹哥们一场,或许他改变主意呢?”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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