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男一夜无眠,她脑里空空的坐在窗边,呆呆的凝视着闪烁的星空,听着邓亚兵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直静静的坐到天色破晓。
天际慢慢变成了鱼肚白,楼下的街道上有了行走的人。有几只唧唧喳喳的麻雀不时在窗外停留。孙一男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有些酸胀的腰,活动了一下很久不动的僵直脖子。她半眯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邓亚兵,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唉!”昨晚买的包子摊在茶几上,雪白的耀眼。孙一男一看到包子,心里的气顿时又不打一处来。她快速走到茶几跟前,顺手拿起那袋包子,一下扔到茶几边的字纸篓里。她紧蹙着眉头坐在了沙发上,她不知自己今天该怎么办。今天是紧跟着邓亚兵呢还是回家继续过等待的日子?她犹豫不决。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紧跟着邓亚兵,那他会很烦感,弄不好会爆发内战。但如果回家等待,孙一男更害怕那种孤单寂寞的滋味。孙一男烦躁不安的站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间里不停徘徊着。
“嘭嘭......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开门,姓邓的,你给我开门!”门外传来一阵女人吆喝砸门的声音。
邓亚兵猛的一下被突然的声音惊醒了,他快速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懵怔的看着正向门口疾走的孙一男:“怎么回事?”
孙一男用迷茫的眼光看了邓亚兵一眼:“不知道。”
孙一男一打开门,一个黑瘦高个女人风一般闪了进来。
高个女人穿着一件墨绿色丝质短袖体恤,有些硬爽的领子高高的竖起,一条黑色长裙下是一双耀眼的白色四季鞋。孙一男不禁惊叹眼前这个50岁左右女人的时尚打扮。从后面背影看一定会让人看做成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但从前面看就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了,如果她不竖起领子会给人的印象好些。墨绿色衬得她黑瘦的脸越发暗淡无光,愤怒的情绪让她脸上若阴若现的皱纹更明显起来。额头上横皱纹与眼角四射的皱纹竟相比赛起来。这个五官还算周正的圆脸黑瘦女人先对眼前的孙一男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她风风火火的径直向床边奔去。
“你是?”邓亚兵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呐呐的说道。
“我问你,我家老头子在什么地方?”女人用手指着邓亚兵的鼻子,尖着嗓子大声质问道。
“你家老头子?”邓亚兵如坠云雾中。看着眼前打扮时尚的50左右的女人,一种不详的念头闪过脑海,“难道她是李台长的妻子?”
“我家老头子是电视台的李台长!你明白了吧?快说,他现在在那里?昨晚他一夜未归。我听别人说你拉他去了娱乐城,你可真会教唆别人男人啊。我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目的?”黑瘦女人边说边要抓邓亚兵的胳膊。
“嫂子,你听我说!”反应灵敏的孙一男害怕邓亚兵被眼前失去理智的女人伤害,急忙跑上前去拉住了绿衣女人的胳膊。
“没你的事,你去一边!”黑瘦女人怒气冲天的甩着手,她用力过大,一下把胳膊甩到了孙一男的脸上。
“哎呀!”孙一男喊了一声捂着脸,但她没有蹲下去,而是忍住火辣辣的疼痛用力抓住黑瘦女人的胳膊。缓过劲来的邓亚兵趁机下床穿上衣服,一边解释着自己昨晚12点就送李台长回台里了。他还发了“如果我要说谎,出门就被车撞死!”的毒誓。他时时不忘为李台长开脱,说什么“嫂子,都是我的错。昨天下午,我的一个好朋友兼供货上从外地来找我,我请他吃饭的时候顺便叫上了李台长。也是长长自己的面子,二是谢谢李台长对我的照顾。昨晚11点半我们就出来了。当时李台长坚持要回家,我出主意让他回台里的,怕惊醒你睡觉。我是好心办了坏事!嫂子,我向你赔礼道歉!”善于说谎的邓亚兵沉稳的表情,条理的话语让处在更年期的黑瘦女人的气一下消了下来,“那我早上打他手机是关机,打他办公室的电话却没人接。”
“他一定是没听到。我做证,他昨天真的去了台里。”邓亚兵露出一脸看似诚实的表情。
“以后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少叫我家老李!好男人去那种地方也学坏了!”黑瘦女人声音里的怒火明显小了许多。
“是,是,一应听从您的指使!”邓亚兵满脸堆起恭维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应付道。此时,只要能把眼前这位“瘟神”送走,就是让他磕头他也愿意。
终于,邓亚兵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调动自己的机智把台长夫人劝回了家。台长夫人一走,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取而带之的是阴沉的表情。他焦躁不安的用恶狠狠的口气骂了一句:“他妈的,是那个混蛋告诉她的这些情况?真是明箭易躲,暗剑难防啊!我这么小心,还被人看到了,看来我背后的人是有意在盯我啊!”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