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忌回府,坐在太师椅上已是疲惫不堪,想想还有些后怕。心想这平王也许真是被孟嬴迷胡涂了,连废蔡朱这样的大事也听自己的,长此以往,这楚国的大事,还不都是我费无忌说了算?想到此,不禁哑然失笑,精神又好了起来,便叫家人去请鄢将师过府叙话。不一会,鄢将师到来,礼毕落座,费无忌道:
“右领大人,本官不在都中的这几日,宫中有何动静?”
“回大人,要说宫中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大王整日和孟嬴在一起,近日连早朝也未上了,改为了午议。”
“那大王和孟嬴常玩的地方有哪些呢?”
“除了后宫,就是章华台。”
“那,蔡夫人呢?”
“属下按太师的主意,假说太子病了,让奋扬将蔡妃接往城父去了。”孟嬴此时心也软了,想想这也许是命吧,垂泪道:“大王既是如此疼爱臣妾,就不该将臣妾幽禁在这别馆之中,终年不见天日,犹如笼中鸟一般,叫臣妾好伤心啊。”
“是寡人的不是,明日寡人就让爱妃去章华台居住,那里才是咱们风花雪月的好地方呢。”
平王说着,命人火速在章华台另辟馆舍,安置孟嬴居住,自此便常居章华台,与孟嬴朝夕相伴,朝中大事尽托费无忌。到后来,见孟嬴身怀六甲,更是欣喜不已,把个孟嬴视作珍宝,爱不释手。及至孟嬴分娩,却是一个王子,平王欢喜非常,赐名为“珍”。这日,正在章华台上与孟嬴逗趣,说笑谈天,却见费无忌和鄢将师走了过来,忙招呼在身旁坐下,道:“两位爱卿有何要事?”
费无忌上前跪地奏道:“微臣有机密事禀报。”
“爱卿请讲。”
费无忌瞟了孟嬴一眼,道:“还请夫人回避。”
平王不情愿地让孟嬴退下,费无忌说出一番话来,平王不禁慌张,陡地站了起来。这正是:自古君王爱美色,冲天一怒为红颜。欲知费无忌所言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哦,本官以为她回来了呢。”
“没回来,大王有意让她长住那儿呢。”
费无忌笑道:“这就好,要是让蔡妃知道了平王娶媳这件事,宫中怕不闹翻了天?”
正说着,左史倚相走了进来,对费无忌耳语了几句,费无忌听了一怔,待倚相告退,便与鄢将师径往章华台奔去。
却说平王自将孟嬴纳入宫中,又怕蔡妃知情,只好让孟嬴暂居别馆,日夕不让出门。孟嬴自与平王同寝,觉得自己上了大当,整日郁郁寡欢。平王心知孟嬴不喜自己,却也难以割舍,总是千方百计想逗孟嬴开心。一日,孟嬴正在梳妆,平王踱了过去,接过侍女的梳子,帮孟嬴梳理头发。侍女知趣退下,孟嬴一甩长发,杏眼圆睁,吼道:“你个老不死的,谁要你献殷勤了。”
平王嘿嘿一笑道:“什么老不死?寡人倒要快活死呢。”
“你想快活死?那你下辈子变公猪吧。”
“变公猪?那寡人现在就变给你看。”
平王说着,便趴在地上,用嘴在孟嬴脚下拱来拱去,还不时发出哼哼的猪叫声。孟嬴听了,起初还板着脸,望着窗外,全不理会,后来见平王索性在满屋里打转,禁不住笑了起来。平王见孟嬴发笑,陡地起身一把抱住,道:“心肝宝贝,你终于笑了,你知道这一天,寡人等了多久吗?整整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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