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包胥推脱不过,二人又喝了三杯,申包胥已是醉眼蒙胧,举杯道:“公子乃秦国柱石,所向无敌,在下早有攀附之心,如若不弃,愿与公子结为兄弟。”
子蒲闻言即起,二人来到院中,摆下香案,祷告神灵,磕头已毕,歃血盟誓,结为异姓兄弟。申包胥年长一岁,子蒲尊为兄长。自此,二人形影不离,日出欢娱嫌昼短,夜来饮宴望漏长。子蒲相伴申包胥一月有余,申包胥倒觉不好意思,这日叫从人备了酒菜,欲请子蒲赴宴,做个还席。正要派人去请,却见子蒲走来,道:“小弟奉命要去边关值守,不能陪伴兄长了,还请见谅。”
“怎么回事?”
申包胥惊问道。
“吴楚两国又要开战了,我们也要有所防备啊。”
“为什么?”
“吴王派兵来救蔡妃,边界上都已陈兵布阵,大战在即了。”
子蒲说出原委,申包胥听了,心里头好似打翻了五味罐,愣了半时,道:“既如此,为兄也只得回禀夫人,回楚去了。”说着,便望夫人寝房奔去。子蒲摇了摇头,只得跟了过去。孟嬴正在房中听珍儿背书,见申包胥和子蒲到来,问了情由,道:“既如此,我们且回吧。”便入宫辞行。秦哀公挽留不住,只好亲送出城,看着申包胥一行走远,方才回宫。
申包胥护着夫人和太子一路晓行夜宿,说不尽的辛苦,这天终于回到郢都。平王正在与众大臣议论攻守之策,听说申包胥和太子、夫人都回来了,忙请相见。待太子和夫人回宫歇息,平王屏退众臣,将申包胥叫到身边,问道:“爱卿可知吴国发兵攻我之事?”
申包胥道:“在秦时曾听子蒲说起,因此臣才急着要回。”
“那秦哀公是何态度?”
“他们忙着调兵遣将,加强边界的防守,其他的倒没听说。”
平王怔了一下,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大王与蔡夫人本无嫌隙,眼下事已至此,蔡夫人已逃往他乡,臣以为也不必要她性命,只要大王放过蔡夫人,我想吴国兴兵也就没了道理。”
“可是,这次吴国发兵的理由却是说我们钟离的人打死了他们卑梁的人,所以要兴兵报仇啊。”
申包胥不好贸然答言,只得道:“既是边关纠纷,还是请大王自决,臣情况不明,难为大王谋划。”
平王见说,只得打住。申包胥又说了些秦国见闻,见平王心不在焉,只得告退。
申包胥回到府上,想着蔡妃之事,心中作痛,歇息片刻,便望武城黑府上而去。到武府一打听,方才知道武城黑驻守居巢,已去了多时,只好怏怏而回。
却说武城黑闻听吴兵即将来犯,倒是日夜提防着,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此过了些时,便渐渐松弛下来。这一日与几位将军吃酒,正在吆五喝六,却有探子来报姬光率军已向卑梁开了过来。武城黑一听,酒也不吃了,带着人马就望钟离奔去。
原来,石乞回吴,见了伍子胥,叙说打探经过。伍子胥带着石乞连夜面见姬光,姬光听了详情,留石乞在身边听用,连夜入宫,与吴王密议道:“久欲攻楚,苦无借口,今钟离女子杀我边民,授我以柄,何不讨伐?救出蔡妃,挫煞楚国锐气,扬我国威,正是时候。”
王僚听了,自鸣得意,道:“此事就有劳御弟了。”
姬光得令,第二日便至校场点齐二万兵马,浩浩荡荡开赴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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