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忌领旨出宫,暗思郤宛党羽甚多,如不诛杀,后果难测,不如趁此时王命在手,一不做、二不休,将阳令终兄弟和晋陈等尽行翦除干净,免生后患,想到此,即刻回府,急召鄢将师前来,吩咐道:“你且带领人马连夜将阳令终、阳完、阳佗和晋陈四府围住,将其宗族人等全部捉拿归案,不必请旨,即刻押往西街菜市口斩杀,将其房宅放火焚毁,事成之后,老夫要重重赏你。”
鄢将师领命,于半夜率军突入四人府上。阳令终、阳完、阳佗和晋陈全不知晓,当下被杀,家族人等二百余人被腰斩于市,血流成河。军士放火焚屋,一时郢城火光冲天。百姓惊恐,闹了一整夜,才知又有四位忠臣遇害。
沈尹戌巡查边城回都,闻听此言,悲愤难平,急忙入宫觐见昭王。昭王卧病在床,听说费无忌擅杀四大臣,心里一急,晕了过去。沈尹戌慌忙请来太医,忙了好一会,昭王才缓过神来,传旨费无忌进见,道:“太师为何要诛杀四大臣?”
费无忌眼珠一转,道:“四大臣抗旨不遵,聚众谋反,击杀禁卫,是臣一时情急,才将四人就地正法,并非擅杀。”
沈尹戌道:“四大臣于睡梦之中被你等叫醒,何来谋反之说?如果拒捕,谅你等也难击杀他们一人,何况四人同时被你等斩杀?”
昭王两眼盯着费无忌,费无忌不敢抬头,无话可说。囊瓦进宫,直到昭王跟前,道:“大王,此四人皆是郤宛同党,死有余辜,太师为大王翦除叛逆,功勋卓著。”转身对沈尹戌说道:“左司马不明情由,还望以国是为重,不要感情用事。”沈尹戌听了,有口难言,只得忍住。
却说伯嚭和霁儿一行逃出郢都,一时不知逃往何处安身,霁儿道:“公子若无去处,小女子倒有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公子若是在楚国不能安身,不如去到吴国,再寻出路。”
霁儿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说道。
伯嚭想想毫无办法,只得答应,道:“待我将你送到施萝夫人处,然后各奔前程。”
霁儿道:“公子为了小女子才与费无忌结仇,闹得家破人亡,小女子怎能丢下公子?今生今世,小女子愿为奴为妾,侍候公子一辈子。”
伯嚭本就对霁儿情有独钟,只是申包胥所托,不敢胡来,如今听霁儿表明心迹,岂有不明之理?顿时热泪盈眶,一把抱住霁儿,道:“多谢姑娘美意,如若不弃,愿与姑娘相伴终身。”
霁儿把头埋在伯嚭怀中,昵语道:“能与公子终身为伴,小女子心满意足,只是你是官宦子弟,小女子不过吴国宫女,只怕辱没了公子。”
“你我患难与共,还说什么门第高下?如今已成同林鸟,大难来时一路飞,到了吴国,我还要借助你觐见吴王,兴兵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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