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红巧施美人计 自成糊涂入魔窟
五个小时后,林自成已经到达本溪火车站。至本溪去聊城,只能乘丹东开往青岛的那趟列车,中途到济南换车。这个世界上的穷人总是比富人多,因为这趟车的票价比较低廉,历来都是人满为患。此时虽然距发车时刻还差五个多小时,但已经买不到有座位的票了。在本溪滞留一天,连吃带住要花费好几十元,他既舍不得花钱,又恨不能立即就到聊城,就买了一张站票。
上车后,他就叫苦不迭。原来有许多人只图省钱,不管人多人少,不该坐这趟车的人也都挤上来了。车厢就像塞满萝卜的大麻袋,挤得紧紧的,人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找,要想找到座位就更难了。列车刚驶出本溪站,有个人便有意嚷嚷要在沈阳下车。言外之意是,谁能给他点钱他就把座位让给谁。林自成想,花点小钱免遭一夜罪倒也合算,就把他叫到一边,偷着塞给他20元钱。因此,到沈阳林自成便有了座位,心情也随之舒畅。
火车上的人多,一般人到这里都会变得格外兴奋,且耐不住长途旅行的寂寞,往往会和陌生人攀谈起来。林自成身边那些人,就像老朋友那样谈得火热。车厢里的人千奇百怪,言谈举止各不相同:几个打工的站在一起骂老板苛刻,恨老板恨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两个无聊的妇女坐在一起谈论公婆的不是,口中偶尔还能带出几句“老不死的”等脏话;两个经商的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起生意经,他们趾高气扬,唾沫飞溅,对其他人流露出鄙视的目光,仿佛自己是天下最精明的人。林自成过于清高,觉得他们太庸俗,不屑与之闲谈,自己拿出一本《天方夜谭》来看,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那些人也都说累了,渐渐进入梦乡,车厢里还不时有人地发出粗俗的酣声。那两个刚才谈得最欢的生意人,还流出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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