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果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还是放心不下，第二天老早就跑3号课堂附近巡视。危险果然出现了。一辆警车从课堂门口经过，里面坐的三个警察听到从课堂传来的歌声，到前面不远的宽阔地带又调头回来，到门口停住。夏俊波正在课堂前面领唱《众人划桨开大船》，见进来三个闯警察，马上不唱了。众人见他怔住了，回头才发现三个警察站在门口。这种场景有的人多次经历多次，并不在乎；那些第一次见过这种阵势的人，都吓得把头低下了。
有个警察问：“你们在这干什么？”夏俊波说：“我们在这开联欢会。”那警察说：“你们干传销的吧？”大家都不答言，那警察又说：“都给滚！”众人听了，就陆续往外走。有一个50多岁的小老头走到警察身边，那警察便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不学好，也干这个。这是传销，不能干，赶快回家。”这老头叫张光华，就是孙果所说的那个张主任。他也不言语，笑呵呵走了，众人也都笑着离开。
孙果站在课堂附近的一块空地上，一直盯着那辆警车，见它调头就给赵军打电话，问他们走到什么地方；赵军说快到了。说话间，那辆警车已经在课堂门口停住，孙果便告诉赵军：“3号这边有负面，你领他去5号课堂。这时走过去恐怕来不及了，你们打车过去。”赵军答应了，挂断手机对小红他们说：“领导叫咱们去5号课堂。”小红和周峰知道原委，也不问。林自成说：“都快到地方了，怎么又要去5号课堂？”赵军说：“房东今天收拾房子，3号不开了。咱们打车过去，累不着。”说着，周峰已经截住一台出租车，他们便去了5号课堂。
这个课堂和头一天去的没有什么区别，所讲的还是那节课，只不过是在场的人员不是昨天那些人了。这时，林自成坐在课堂里的心态与头一天不一样了。头一天，他感到气愤和烦躁。而现在，他却感到无所谓了。他想，既然不用自己花钱，在这听几天也无所谓，只要自己不干就是了。由于心态放平衡了，这节他课听明白不少问题，而且发现他们在讲课的过程中采用了很多的技巧。比如，他们卖的本是小套产品，讲课时却按大套产品来讲解，而且在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采用了极其隐蔽的手法，只提一句话：“为了讲课好讲解，分钱不分零头，我们这节课以大套产品3900元为例来讲解。”
这里面显然存在一定问题：小套产品业务员的直销奖为（2900-450）×15%=367.5（元），要买出去93套产品才能晋升为经理；大套产品业务员的直销奖为（3900-400）×15%=525（元），卖出去65套产品就可以晋升为经理①。林自成听明白这个问题，反倒把自己害了。他想，课堂讲的这些制度公司是会兑现的，否者就不必采用这种技巧了。既然公司的制度能兑现，就说明这还是一家正规公司。虽然卖小套产品晋升慢一点，奖金也少一点，但有发展能力的照样可以赚大钱。想到这些，他便决定考察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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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有很多人入伙很长时间还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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