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芬似乎有所察觉，等服务员退出去，便把脸凑到他的面前问道：“这家饭店是你的吗？”林自成像撒谎的孩子，心怦怦乱跳，低着头轻声说：“不是。”他暗自祈祷杨芬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可杨芬偏要瞪大眼睛接着问：“你为什么不领我到你的饭店去？”林自成毕竟是新手，吞吞吐吐道：“我……我，我饭店出了点事。”
“出什么事了！”杨芬惊讶地问，把眼睛瞪得更圆更亮。林自成更加慌张，还没有勇气当面撒谎，说话竟变得语无伦次：“就是……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哎呀，你就别问了。”杨芬发现他有意避而不答生气了，挺直了身子说：“你既然什么事情都想瞒着我，还叫我过来干什么！”
林自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杨芳见他不言语更加有气，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这种局面不能长期维持下去，林自成只好违背孙果的指示，提前搂了：“小芬。”杨芬把脸转了过来，林自成接着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没开什么饭店，而是干了一个行业，叫‘网络营销’。我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个行业是否适合你做。”杨芬说：“什么叫‘网络营销’？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自成说：“我也说不清楚——明天我领你去看看，你看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只能这么说，这是规矩。课里的内容只能让新朋友自己去听；新朋友有什么问题，只能在串寝的时候由领导来解答。当推荐人的没有经验，有许多问题说不明白，自己说多了还不好，绝对不能乱说。这时候，林自成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把杨芬引导到课堂里。
他这么做，又引起了杨芬的不满，她说：“你自己都不明白还叫我过来干什么？最可恨的是，你还让我把服装店兑出去。你知道吗，我着急往外兑，结果陪了一万多元？——什么叫‘网络营销’？多数是传销吧。我看你是稀里胡涂让人家给骗了——”杨芬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两声敲门的声音打断了。
林自成喊了一声“请进”，服务员便端了一盘菜进来放在餐桌上，又立即退了出去。林自成借机哄道：“你别生气了，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也该饿了，先吃点东西。有什么话咱们吃完饭再说。”杨芬有怨气，既不肯吃，也不吭声。林自成看到她那痛苦的样子，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怀着内疚的心理抚慰道：“你先不要生气。其实我不是不明白，只不过是说不清楚。你放心好啦，这绝对不是传销！”杨芬说：“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我看你还是心里有鬼，不想说。”
林自成走的时候，孙果反复叮嘱他千万别提行业，只是谈感情就可以了，可是他一着急就忘了，又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自己说不好会误导你。我明天就领你去看，你自己看两天就能看懂。你应该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这个行业不好，我也不能叫你来。”
杨芬气得指着他说：“你还说没骗我！”林自成哄道：“这是两码事，等你看明白的时候就理解了。——你放心吧，我还能害你不成！”杨芬想了一会儿，觉得林自成的确不会坑害她，便说：“算了吧！既然我已经来了，就先看两天再说。你也不用想太多，反正我也想来看看你在这边怎么样——只不过，你不应该让我把店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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