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道强光疾掠过窗口,吉艳美手臂一抖脸庞探出窗口追看强光,半杯咖啡“咣---”的一声从手中掼脱,碰一下二楼窗外铁架蹦向人行道上方。丰梁正站在人行道边一颗白玉兰旁,借着夜色掩护朝吉艳美窗口探头探脑,微微噘起的嘴唇冷不丁溅入一滴浓郁醇香,碰一下白玉兰枝叶的咖啡塑料杯直朝他脑门砸来。 丰梁吓得头颈一缩朝前窜去,砸在他右肩上的塑料杯弹蹦一下摔在人行道水泥地上。
“飞碟,飞碟!”
一些男女尖叫在住宅小区内纷纷响起,划过强光的住宅区上方星空蓦然出现一个尾部曳着蓝光的不明飞行物。飞行物状如脸盆大小,旋转着掠向住宅区东北角。吉艳美拼命将上身探出窗外,伸长颈项朝东北上空飞行物探望。窗口柔和灯光将她婀娜多姿的身影罩上一层充满诗意的朦胧光晕,丰梁借着白玉兰遮挡窥望着吉艳美情不能已:
“美人儿,我为你饭茶不思,魂不守舍!你可知晓?”
“哇,我看到外星人了!”
一个窗口发出一声怪叫,吉艳美闻声使劲眨闪双眼朝似乎悬挂在东北角的不明飞行物看去。飞行物曳在尾部的蓝光渐渐消失,碟状物体周边罩着一道内红外黄的光环。突然,吉艳美仰着面庞冲光环中央缓缓旋转的碟状物发出一声惊叫,隐约看到碟状物体上有一排窗口,透过窗口的光亮中有身影浮动。悬挂在小区东北角的不明飞行物旋转着朝一幢高层建筑物上空移去,吉艳美观察的视觉渐渐狭窄,拼命探出上身朝快被建筑物挡住的飞行物扫看,眼前突然一花头重脚轻栽出窗外。
“美人儿,我的美人儿!”
一直透过白玉兰枝叶偷偷窥看吉艳美的丰梁吓得大叫一声,众人追看不明飞行物的喧哗声转瞬将他惊叫淹没。二楼窗外铁架勾绊住吉艳美衣衫,半悬在铁架旁的她拼命舞动四肢惊叫一声。街邻们纷纷涌出室外追看向城市远处上空飞去的不明飞行物,划过小区的一道流星瞬间照亮吉艳美惊恐失色的面庞。 丰梁疾穿到底楼院落墙边,奋身一跃右手勾绊住院墙朝悬在二楼铁架边的吉艳美大叫一声:
“美,美---”
他欲将“美人儿”三个字吐出嘴边,继而感到不妥说了声“不要害怕,我来了!”忽然眼前一黑右手滑脱院墙身体摔在外侧绿化地上。他揉着酸疼腰背爬起再攀围墙,“噗通!”底楼院墙内传出一声闷响,丰梁忍着疼痛站起抬头朝二楼窗外铁架张望,先前勾绊着吉艳美衣衫的铁架在星光下发着幽幽光亮。
“不好,她肯定跌落在底楼院内了!”
丰梁大吃一惊抬臂就要再次翻爬院墙,右臂蓦然有一滴东西溅入口腔。他感到口腔有一股淡淡腥腻,抽回右手借着黯淡星光发现食指竟然划开一道裂口,院墙顶部在星光下隐约可见插着玻璃碎片。
他转身在绿化地内找到一根枯树枝,敲掉院墙顶一处较高玻璃插片,将树枝横亘在墙顶纵身一跃,伏在墙顶树枝上探身向院内扫望。底楼住户显然没人在家,卧室暗黑窗棂边晚风发出阵阵呢喃。 丰梁一眼看到星光下吉艳美仰躺在院内水泥地上,急忙压着墙顶树枝一个前扑,双臂落在吉艳美右臂空隙处水泥地上,紧跟身体从墙顶滚下的树枝直朝吉艳美双目紧闭的眼前砸来。双臂撑着倒竖在地的丰梁身体一晃,右腿冷不丁将砸向吉艳美脸庞的树枝碰向紧闭的玻璃窗前。
“乓!”
一声脆响卧室窗玻璃砸出一个巴掌大小孔洞,摔倒在吉艳美一侧的丰梁无暇顾及玻璃破裂,翻身伸臂摇晃吉艳美双肩。蓦然,他又象触电一样抽回双手,黯淡星光下他看到吉艳美上身薄纱一样的衣裳已被二楼铁架勾破,胸前撕裂的布片在晚风中拂拂扬扬,布片下忽隐忽现的肌肤惹得他耳热心跳。
“喂,喂!醒醒,你醒醒!”
丰梁深吸一口气竭力抑制激动心情,嘴唇俯在吉艳美耳边轻声呼唤。吉艳美面庞偏向卧室门毫无反映,一绺发丝耷拉在微微翕动的鼻翼旁。沉寂片刻的小区道路上这时传来由远及近的声音,间或飘来“飞碟,飞碟”,“神秘,太神秘了”之类的议论,显然是追看不明飞行物的街邻们正从远处陆续返回小区。
“哐---”
二楼传来开门声,楼上原本黯黑的阳台窗口瞬间亮起灯光。 丰梁仰面扫过楼上窗外灯光的目光下意识瞥一眼一楼依然漆黑一团的室内,转瞬又低头焦虑看着昏迷不醒的吉艳美。忽然,丰梁圆睁双目抬臂朝吉艳美脖前伸去,星光下叮在吉艳美颈项肌肤上的一只黑蚊正贪婪吮吸着,丰梁掴向黑蚊的大掌蓦然又在吉艳美高耸的身体上方顿住,目光盯着星光下显得朦胧美丽的线条内心怦怦直跳。
吉艳美肌肤上黑蚊随着贪婪吮吸迅速膨大,丰梁在吉艳美身体上方的大手微微发抖,双目瞅着不断膨大的黑蚊自己体力血液似乎也在奔涌膨胀。“乓!”他悬在吉艳美高耸身体上方的大掌终于控制不住,一声脆响触到吉艳美肌肤的大掌感到滑腻酥软。指甲大小的一团鲜血印在吉艳美肌肤上,丰梁挪掌看到自己掌心上也印着血印。他不顾掌心血印伸指沾取口中唾沫抹向吉艳美肌肤。忽然,吉艳美偏向阳台门的脸庞扭转朝上,细心揩抹吉艳美肌肤血印的丰梁吓得身腰一闪,躬腿勾背的身体冷不丁失去平衡扑到吉艳美身上。
“对,对不起!”
头颅“嘭---”一下碰向院墙的他赶忙伸臂撑地,躬腰扭头朝吉艳美道歉。忽然,他扭转一半的脸庞又怔怔顿住,借着星光发现吉艳美扭转朝上的面庞依然双目紧闭,丰梁蹦紧的神经蓦然放松,双臂一软又跌趴在吉艳美身上。他真想趴着一动不动,自从几个星期前在大街上碰到吉艳美,丰梁被她的美艳迷恋得魂不守舍,千方百计才打听到她住所。他万万没有想到命运之神竟这样垂青自己,鬼使神差用这独特方法将美人送入自己怀抱。
“乓!”
突然,他嘴角猛一抽搐爆开一记响亮耳光,手掌从嘴边挪开看到掌心粘着一只黑蚊。他猛一激灵翻身爬起,再次抬手揉一下有些酸麻嘴角,躬身朝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右手的吉艳美察看,一丝愧疚涌上他心头,自责在吉艳美昏迷不醒的紧要关头还冒出一些儿女私情想法,他转身朝紧闭的卧室门推去,想迅速送吉艳美到医院救治。
卧室门从室内反锁,丰梁沮丧万分叩下脑门,转脸看到门边窗玻璃被树枝击开的巴掌大小孔洞,无暇顾忌后果迅速从孔洞口伸进手臂打开卧室门,转身背起双眼紧闭的吉艳美三步并着两步穿进卧室。黑不隆冬中他右腿碰到床边险些掼倒,一手撑床稳住身体摸索着打开床头灯开关,转瞬又穿出卧室冲到客厅通往室外的防盗门边。
紧锁的防盗门“砰---”的一声碰到丰梁脑门,他绝望地使劲拧动两下防盗门,背着的吉艳美冷不丁从后背上直朝门边滑落。丰梁赶忙从防盗锁边收回大手,吉艳美快要滑落地面的身体被他大掌有力托住。他托抱着吉艳美来到卧室,见她脸庞偎在自己左臂弯旁苍白无血双眼紧闭,无暇考虑多少疾跨两步将她朝双人床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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