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时断时续的女子呼救声再次荡来，老陆陡然一惊以为有歹徒在农田中对女子施暴，抬起手中酒壳仰脖灌了一口烈酒骂咧咧蹦出一声“奶奶的”。平时他遇到别人家发生盗窃或其它灾情常常绕道走，但碰到美貌姑娘受别人欺凌却常常挺身而出，由此落下一个“花侠客”绰号。
辩听着断续呼救声老陆紧握手中酒壶朝回搜索，准备找到歹徒用洒壶朝他脑壳上猛敲一记。微风一吹他感到脑门有些晕糊，抬手抹下嘴上酒气深吸一口气镇定有些轻飘的双脚。农田中庄稼随风发出摇曳声，黯淡光线下他眨闪着有些晕眩的双眼感到整个农田黑糊糊一片。
“哗啦啦------”
突然，搜索前行中老陆陡然一脚踩空，整个身体象坠入深渊似的带着泥土滚动声直朝下滑。他伸手抓住旁边一棵庄稼想止住下滑身体，庄稼“咯吱”一声折断茎杆随他手臂舞动一下，“嘭---”一声响动他张着的双腿下滑中猛被什么挡住，上身随着掼性往前一冲勾趴而下。他惊诧万分感到勾趴着的上身下柔软温热，随风还荡出呻吟声，伸手一摸原来竟压着一个姑娘身躯。
“是，是你！”
老陆抬起脸庞借着黯淡星光终于看清是刚才在暗处和他拥抱接吻的女郎，赶忙嘀咕着抬起右手撑着坑底想从压着的姑娘身上挪开，猛然脑门一晕喷出一口酒气，手臂一软再次趴下的身体压得女郎一声疼叫。他伏在女郎身上接连打嗝，喷发的酒气吓得女郎拼命推他胸脯。他竭力忍住打嗝伸手冷不丁顶住女郎右肩，撑着胳膊朝右猛劲一翻，“噗通”一声仰面朝天和女郎并肩躺在坑底，胡乱一挥的右臂随着身体翻滚冷不丁横搁在女郎身上。
“原，原来掉，掉在一个地，地陷内来了！”
望着坑口上方夜空眨闪的星星老陆头颈无力一摆面朝女郎冒出一声，坑口离底有两米多深，还好坡度不是很陡俩人都随着泥土松动滑入坑内没造成皮肉之伤。“呜---”坑口上方陡然括过一阵怪风，女郎吓得翻身趴在老陆身上声音颤栗：
“我，我怕！”
“别，别怕，有我呢！”
老陆喷着酒气伸手搂住女郎腰肢望着坑口上方低声安慰，酒意朦胧中他听女郎讲自己叫玉冷，从乡下出来打工被诱骗进乡间流动表演团体浪迹天涯。先前俩人在戏棚外一处黑暗处紧紧拥抱听到警察荡来的吼叫，老陆以为被发现慌忙窜逃丢下一句“快跑”，玉冷慌张中跟在他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穿到农田中没跑多远一脚滑入地陷坑中……老陆竭力克制着脑门晕眩望着坑口上方寻思片刻，扶着玉冷慢慢站起，脑门一晕身体摇晃又一头载到玉冷胳膊旁险些将她碰到。玉冷被碰得朝后一退伸手撑住坑壁稳住身体，老陆搭着她右肩抬起脸庞扩出带着股股酒气的道歉声：
“俺，俺不，不是故意撞，撞你的！俺，俺喝了些黄，黄尿，头，头有些晕，晕……”
玉冷听他将老酒比将黄尿，脸腮挂着泪珠险些“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她赶忙抬手捂住嘴唇发出些许“哧哧”声，忽见老陆抬臂一甩手中酒壶弧状飞向坑口上方，“噗---”一声落到上方农田中，耳中传来老陆前言不搭后语颇显几分壮勇的声音：
“去你奶奶的黄尿，白尿，老子不和你玩，玩了！老，老子要，要扶，扶你上，上去！”
玉冷诧异间老陆已扶着她腰肢朝坑口上方爬去，刚爬到一半泥土忽然“哗---”的一阵松动，俩人象乘着雪橇一样直朝下滑，“噗通！”老陆仰面朝天躺在坑底半晌一动不动，吓得玉冷抬起上身俯看着他脸庞焦虑不安。“哇，哇---”老陆猛然抬手捂住嘴唇转脸朝一侧打了两声响嗝，玉冷以为他要呕吐吓得俯在他上方的身腰朝后一仰，一块较硬泥土顶得颠出 “啊---”的一声疼叫。阵阵酒气从老陆那边朝她扑来，她捂着鼻翼盯看半晌忽然听到一阵轻微鼾声从老陆那边响起。
“喂，喂---”
玉冷又急又气犹豫半晌慢慢靠到老陆身边，弯腰忍着呛鼻酒味将他侧卧的身体慢慢朝上掰转。“噗---”老陆一个翻身手臂一挥冷不丁勾在玉冷后背上，弯腰抓着他肩膀的玉冷猝不及防被勾得重重扑到他身上。玉冷又急又羞手臂使劲顶着他肩头想赶忙爬起，老陆搭在她后背的手臂随着她身腰拱动微微挪动。
“呜---”
坑口上方冷不丁又刮过一阵怪风，玉冷突然受惊拱抬的腰背一软又趴压到老陆身上。从演出戏棚奔逃出来到现在玉冷感到精疲力竭，真想倒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休息一下。她眨闪着困乏双眼拼命控制自己坠入梦乡，喘息片刻再次手顶老陆肩头腰背猛劲朝上一拱，终于挣脱后背上胳膊“噗通”一声翻到他体侧。
玉冷抬手按着胸口愣愣望着坑口上方夜空两颗眨闪的星星大口喘息，半晌才缓过神来扭头借着星光诧异观察老陆。刚才顶着他肩头用力从他身上滚下，他竟感觉不到疼痛还闭眼打着鼾声，玉冷禁不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借醉酒想占自己便宜？想到刚才俩人爬坡滑倒坑底，他扭头接连“哇，哇---”打了两声响嗝却不见呕吐物，玉冷愈想愈怀疑禁不住抬手在老陆面腮上拍打两下观察他反应。
“啪啪”两声脆响转瞬淹没在老陆鼾声中，玉冷以为自己下手太轻难以刺激他粗糙皮肤，甩甩手腕想在他面腮上用力掴两记，忽感“刷---”的一下自己腿部象被缠上了一条长蛇，扭头一看老陆一条长腿压到了自己身上。玉冷羞恼异常原本欲朝他面腮扇去的手掌“拍---”一声落上他长腿，忽感上身一震老陆一条胳膊又搭了上来。
“喂，喂---，你弄疼我了！”
手臂被老陆胳膊圈住的玉冷一时难以动弹，身上象被蟒蛇缠得越来越紧的疼痛使她扭头朝老陆叫了一声。“呼呼呼……”短暂停息后鼾声骤然再次响起，玉冷大吃一惊睁大双眼借着星光察看他脸庞，发现他竟然还双眼紧闭鼾睡如泥，星光下嘴唇隐约挂着迷醉笑容，似乎正在梦境中遨游仙境瑶池。
挪动半晌玉冷终于从他圈着的胳膊中抽出右臂，真想挥手再朝他随着鼾声一鼓一伏的腮部狠狠抽去一记，转而一想刚才扇了他面腮两记，却遭到他长腿和胳膊压身，要是再扇他一记整个身体翻压过来怎办……想到这里玉冷再次怀疑他是否在酣睡，禁不住伸手捏住他直翕的鼻翼看有什么反应。
“噗噗噗，噗噗噗……”
老陆挂着迷醉笑容的嘴唇象变魔法似的颤动着发出“噗噗”声音，随着颤音一股浓烈酒气直朝玉冷这边扩来。玉冷被熏得鼻翼一抽身腰下意识猛然朝后一缩，冷不丁从他圈着的胳膊下挣脱出来。她迅速用右手推开他压着的长腿，吃力爬起掸着身上泥土欲哭无泪，犹豫半晌挪步到坑壁旁朝坑口望一眼无奈中透出几分壮勇：
“再难也要上，上去，再想办法救，救他！”
略显宽松的外衣被玉冷在腰间挽一个结扎紧，弯身伸手触碰到坑坡泥土。她咬紧牙关四肢交替朝坑口上方吃力攀爬，指甲间嵌进的泥土疼得她有两次抬身想放弃攀爬，但听到下方老陆传来的鼾声又弯腰将指尖插进泥土。坑坡在她脚上渐渐过去一半，她抬头朝坑口望一眼暗暗给自己鼓气加油。“哗啦啦……”忽然，随着一阵泥土松动她感到整个身体失去平稳，接连翻滚着摔落坑底的刹那右脚“噗……”一下击在老陆脑门上。
“啊---”
一声惨叫吓得玉冷赶忙弯起右腿，星光下老陆突然翻身坐起揉着脑门朝她圆瞪双眼。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