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闷响丰梁和老陆双拳相碰,震得俩人皆倒退一步。丰梁原本想将老陆引到这相对僻静处好好交谈一下,对他晓之以情讲明贩卖人口违法,自己将谷芳和月莹从山区解救出来完全出于道义……谁知一提月莹老陆更是火冒三丈,不容分说一拳险些击中丰梁鼻梁。图超担心伏在树丛边被发现,赶紧拉着玉娇钻到一处更加隐蔽树丛中观察俩人动静。
俩人打斗中离树丛愈来愈近,树丛中一些散步情侣还钻到外面观看热闹。老陆虽然平时进行健美锻炼,但和丰梁交手渐渐处于下风,丰梁并不想将他打伤或揍倒在地,左穿右蹦竭力回避很少还手,眉宇紧皱寻求化解俩人矛盾转机。“咔嚓!”老陆右脚冷不丁绊折树丛边一根枯树枝,双臂甩舞脑门直朝前面一棵树干触去。他吓得一掌顶上树干身体旋转半圈跌倒在地,丰梁赶紧上前相扶柔声询问:
“摔伤了吧?”
“嗨!”老陆顺势大吼一声抬腿直朝丰梁弯着的腰腹踹来,躲在树丛暗处的图超禁不住失口叫好一声,伏在身边的玉娇大吃一惊反转纤手捂住图超嘴唇,担心俩人此刻被老陆发现无疑是当场抓奸。丰梁迅速朝旁一闪避开长腿跌倒在地,由于格斗俩人皆未注意图超叫好,老陆紧接跃起抬脚朝丰梁胸脯踹来,丰梁就地急滚两圈腾身跃起,一股无名怒火“噌---”一下直朝上窜,攥拳真想朝老陆靠近的脸庞重重击去,抬到胸前忽然又咬咬牙关再次垂下,身腰一旋避开他再次踢来的一记长腿。
“什么人,什么人在哪边打斗!”
突然,一声大喝道路那边射来一股强光,老陆转头看到路边似有民警身影晃动,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到这里是都市,当初在山区老家丰梁带着月莹和谷芳奔逃时,自己带领一帮人奋力追赶尚被民警在山路上拦住,追根究底盘查自己和月莹结合的来龙去脉,险些将自己和黑道拐卖妇女牵连在一起,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老陆愈想愈怕转身“哧溜”一下钻进树林隐蔽处趴下,透过枝叶看到一股强光紧紧罩住树林外丰梁,乐得捋抓一把脸旁杂草在掌心中狠狠拧出一股汁液幸灾乐祸:
“嘿嘿,大傻瓜,看到民警两条腿象木头一样也不动弹!打,狠狠将两条木头腿打断!”
迎着强光丰梁双腿果真象木头戳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身着制服的男子很快走到他身前,躲在树丛中的老陆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治安巡逻人员,在丰梁面前盘问查看证件。老陆趴在树丛杂草上得意地晃动一下长腿,期待治安人员训斥丰梁并将他带走,由于过度兴奋长腿禁不住又在杂草上晃动一下,冷不丁压折一根枯树枝发出“咔嚓”一声。
一个治安人员将证件递给丰梁转身朝杂树林走来,手中电筒将扶疏枝叶照射得光怪陆离。老陆赶紧将一些枯树叶弄到身上趴在杂草上一动不动,拢在脸庞边的几片枯树叶散发着阵阵怪味,他竭力屏着呼吸目光透过脸前枝叶紧张注视钻进树丛的治安人员,后悔自己刚才得意忘形弄出响声。
忽然,他发现附近树丛边出现一对男女,互搂腰肢紧挨一起慢慢朝林间小道走去。老陆大吃一惊感到男女背影很象图超和玉娇,无奈一件男式外衣象披风一样被男女各拉一角披在头顶上看不清脑袋。老陆下意识躬下身腰想不管林间治安人员搜查上前看个究竟,忽然发现男子左腿微微瘸拐才长松一口气,看着女子身材婀娜搂着一个左腿瘸拐的男子禁不住嘀咕一句:
“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看到一个男子钻到树丛中没有?”
钻进杂树林的治安人员抬头朝紧搂一起行走的男女问一句,显然把俩人当成谈情说爱的情侣。男子摇摇脑袋搂着女子从治安人员身边擦过朝远走去,伏在附近树丛中的老陆感激看一眼男子背影,肥厚嘴唇微微绽开飘出蚊蝇般轻轻一声:
“祝你俩幸福!”
其实这对男女果真是图超和玉娇,老陆和丰梁打斗时图超正暗暗叫好,在心中不住为老陆鼓劲盼他将丰梁打趴在地,谁知老陆突然穿进杂树林伏在附近不远处,吓得玉娇当时就要爬起朝远奔逃。图超紧紧卡着玉娇腰肢暗示她千万不要动弹,目光透过枝叶紧张扫视周围动静,发现两个治安巡逻人员走近丰梁盘问,禁不住转惊为喜抑制不住激动抬脸在玉娇脸腮上轻吻一下。玉娇气得要不是老陆伏在附近当时就要冲图超发作,她透过枝叶紧张注视着丰梁暗暗为他担心,星光下他那高大魁梧身影似有一股魔力牢牢绷紧她心弦,尤其刚才和老陆交手玉娇明显看出丰梁在避让,间或随风扩来丰梁劝导老陆的通情达理话语更使她看重他人品……
治安人员突然钻进树丛搜索吓得图超和玉娇倒吸一口凉气,担心俩人伏在草丛中被治安人员发现必定盘查,到时解释是情侣还是什么关系?老陆正伏在附近树丛中听到声音岂不是一切败露……关键时刻图超毕竟经验丰富,见治安人员正打量几米外坐在一棵树木旁的单身姑娘,脱下外衣和玉娇共同披在脑后拉着她悄然站起,钻出树丛走出几步才被治安人员发现,相依相偎的神情使治安人员以为是到林间散步的一对情侣,未作盘问俩人顺利朝远走去。
俩人走到树丛外小道上图超朝左一拐险些摔倒,一直透过枝叶观察着的老陆猛然一惊,险些碰折扶拂脸庞的一根嫩枝。转而看到女子弯腰将男子扶住,再次并肩朝小道远处走去,禁不住望着一瘸一拐的男子背影在心中咕哝一声:
“咳,真搞不懂,一个大美人怎么会找这样一个男人!”
忽然,他浑身一惊又险些将脸庞边嫩枝碰折,双眼圆睁透过扶疏枝叶发现树丛外丰梁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姑娘,他以为自己看花眼将刚才询问丰梁的治安人员看成姑娘,仔细一看竟是晚上和自己共饮咖啡的吉艳美。俩人身边站着的一个治安人员态度和先前判若两样,吓得老陆强压怒火看着树丛外挨靠很近的丰梁和吉艳美,百思不得其解吉艳美怎么会到这里,更不知她和丰梁是什么关系。
原来吉艳美正在听讲演也被室外突发的打闹声惊动,和一些人走出室外恰巧看到一人背影很象丰梁。她惊诧万分赶忙跟随喧哗男女走出咖啡厅,由于有几个男女跑着跟在老陆和丰梁身后观看热闹,吉艳美只模糊看到一人背影很象丰梁,老陆和奔跑的男女混在一起她未曾注意。她怀疑自己看花眼,掏出手机拨打丰梁手机半晌无人接听,犹豫片刻跟随在一些男女身后想看个究竟,想不到竟碰到丰梁在杂树林边被治安人员盘问。
“哈哈哈,误会,误会!”
治安人员这时一脸笑容向吉艳美和丰梁打招呼,寒喧一番吉艳美赶紧和丰梁并肩走到路边拦一辆出租车离开,躲在树丛中的老陆真想迅速钻出立即追上,随风扩来的治安人员话音中他隐约感到丰梁和吉艳美竟是恋爱关系,气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爆炸,无奈那个治安人员目睹吉艳美和丰梁离开却仍站在树丛边。在树丛中搜索的另一个治安人员半晌才出来,走到站在树丛边的治安人员身边耳语一番,俩人来到路边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奶奶的,老子难道要一直趴到天亮不成!”
老陆焦急嘀咕着感到树丛周边似乎已草木皆兵,焦躁中他透过枝叶羡慕地看着林间偶尔出现的相依相偎散步的情侣,想到刚才一个左腿瘸拐男子尚搂着一个大美女散步,自己堂堂健美中心总裁竟躲在杂树丛中闻枯枝败叶臭味……忽然,他眼前一亮发现先前治安人员询问的那个单身姑娘还默默坐在树干旁,灵机一动悄悄爬起掸去身上草屑,镇定一下心情跨出躲藏处大胆走到姑娘面前微微一笑:
“小姐,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好吗?”
姑娘婉尔一笑并不拒绝,站起身来挽着他胳膊,俩人缓缓朝树丛外小道走去。一个男子从小道远处迎面走近,老陆心中咯噔一下以为是便衣警察,竭力露出镇定神情在姑娘耳边轻轻说着什么,俩人相依相偎宛如一对情侣从男子身边擦过朝远走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