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绵羊温顺伏在吉艳美脚边,脖子上一根草绳拖曳在沙摊上,细长柔软的羊毛温暖着她缓缓抚摸的左手。附近沙滩上捡拾卵石的铁蛋在海面上撇划出道道弧形,薜蓝海水随着轻风向凝望海面的吉艳美扩来阵阵潮音。她抽手捡起滩边一块卵石扔向轻波荡漾的海水,“啪 ”冒起的水花中蹦起一条海鱼,阳光下显得晶莹透亮。绵羊迎着海水中闪蹦的海鱼“咩咩”直叫,转头看着沙摊边割来的一堆青草,顶着毛茸茸耸背上吉艳美不住抚摸的左手拱伸四蹄。
“别动,别动!”
铁蛋赶忙抓起几把青草喊叫着奔过来,塞进“咩咩”啼叫的绵羊嘴内。青草边不远处沙摊上几块破旧帆布围着枯树枝搭成一座简易帐蓬,水面上扑来一股海风将堆着的青草吹散开,铁蛋忙跑过去堆拢青草,绵羊四蹄一拱挣脱吉艳美左手.拖着草绳追着风中飘散的青草,铁蛋捋起一大把青草转身朝绵羊嘴内猛塞,抬起肉嘟嘟小腿狠蹭一下毛茸茸羊肚。
一望无垠的沙滩平缓舒坦,与吉艳美被救时礁石丛生的岛屿另一面形成绝妙对比,一堆青草似乎成了附近沙滩唯一绿色。吉艳美起身捡起风中一小把青草,上前朝绵羊嘴内送去,用细长手指轻揉梳理着铁蛋风中乱飞的乌黑头发:
“也难为你们了,特地从附近树丛中割许多青草送到这里。”
“阿姨喜欢和绵羊一起在海滩边散心,我和根茂叔叔会天天为阿姨搭帐蓬,为绵羊送青草!”
铁蛋仰起红彤彤圆脸在阳光映照下天真烂漫,稚气十足的童音扰得吉艳美耳热心跳,撇开手中青草伸臂将铁蛋搂在怀内,“啪 ”朝铁蛋仰着的脑门被她重重亲吻一下,“啪 ”铁蛋嘟起小嘴顺势在吉艳美面颊上也亲一口,身侧绵羊啼叫声中响着他天真无邪童音:
“阿姨,你身上好香!”
“不准说,再说我打耳光光!”
吉艳美抬起右手在铁蛋一双扑闪的大眼睛前吓唬地摇晃,靠在绵羊一侧仰面朝天躺在沙滩上。薜蓝天空中无一缕白云,清醒空气滋润着她仍感疲惫的身心。躺在身侧的铁蛋用小手朝绵羊嘴中送着青草,稚声稚气哼着童谣使吉艳美恍惚进入充满梦幻的童话世界。蓦然,铁蛋侧翻起上身牢牢抓住她抚摸羊毛的右手:
“阿姨,你不走吧!你昏睡在床上两天,俺奶奶和仙姑围在你床边都哭鼻子呢,连根茂叔叔也掉泪!”
吉艳美一阵感激将铁蛋楼在臂弯内,抹去他面颊上沾粘的一片草叶。由于韦大妈坚持认为叶根茂和仙姑新婚不久,小夫小妻不会照料别人,吉艳美被救出海水抱进叶根茂家的的当天晚上,韦大妈不顾夫妻俩拦阻叫人将昏迷中的仙姑抬到她家照料。吉艳美醒来后铁蛋整天围在她身边,陪她常常到沙滩散心。绵羊吃饱青草伏在俩人身边,吉艳美抓起沙滩上细沙朝绵羊雪白肚皮上缓缓洒去,绵羊肚皮很快在阳光下变得黄灿灿一片。铁蛋兴奋中也用小手捧着细沙朝绵羊洒去,咩咩直叫的绵羊显得有些不堪重负。
“多么好的沙滩浴呀!”
吉艳美双手捧起细沙成漏斗状朝绵羊颈部细细洒成一条直线,铁蛋嘻笑声中迸发出她一声赞叹。蓦然,绒毛上黄灿灿一片的绵羊奋蹄立起,浑身一抖长毛跑向帐蓬一侧。铁蛋望着浑身被抖上沙土的吉艳美拍着双手咯咯直笑,清脆笑声迅速感染了吉艳美,几天来愁闷不展的她望着铁蛋满脸沙土也开怀大笑:
“哈哈哈……看你满脸都是沙土!”
“你还不和我一样,咯咯咯……”
铁蛋起身抹着脸庞指着吉艳美脆笑不止,吉艳美弯腰起身蓦然感到脖子奇痒无比,转瞬上衣内感到爬满蚊虱。“怎么办,怎么办……”她嘀咕着铁蛋蓦然将身上衣服脱得净光,迎风抖晃几下衣服朝帐蓬外边一扔,光腚朝映露出海滩卵石的湛蓝海水扑去,吉艳美愣在沙滩边耳边响着他夹着催促的咯咯笑声:
“快来呀,阿姨!海水中真舒服,我和小朋友们常在滩边海水中游泳!”
吉艳美沾粘着沙土的脸庞蓦然泛起一阵红晕,“上来,快上来,小心鲨鱼将你吃掉!”她快步走到水边朝小手直拍齐腰深海水的铁蛋高声催促。“这里没鲨鱼,快,快下来!”铁蛋沾挂着水珠跑上岸笑着拉住吉艳美胳膊朝水中拽。吉艳美腰肢一弯海水立即映照出沾粘沙土的脸庞,蓦然伸向海水的手臂感到温凉舒适,她脸泛红晕朝四周仔细看一眼,将一脸天真可爱的铁蛋朝海面轻轻一推:
“你先洗,阿姨一会儿过来!”
吉艳美转身朝帐蓬走去,伏在蓬边的绵羊抖着长毛上沙土站起窜到几米外。吉艳美一头扎进帐蓬急得裸站在浅水中的铁蛋直挠头发,刚要涉水上岸去帐蓬探个究竟,吉艳美身着内衣满脸通红钻出帐蓬。灿烂阳光下金色沙滩衬着她洁白肤色,细细腰肢上沾粘的些许沙土丝毫不影响她婀娜多姿的优美线条,铁蛋溅着水珠奔跑上岸拉住她双手,身体后仰朝海水方向边走边退,挂着水珠的脸蛋一片天真:
“阿姨,你穿的衣服真短!”
手指顶一下铁蛋脑门吉艳美很快被他拽下水,一股舒适从她双腿浸润全身。帐蓬边绵羊拖着细长绳跑到水边,抖晃毛茸茸双耳冲水中亭亭玉立的吉艳美咩咩啼叫。铁蛋双手掬起一捧海水脆笑着朝吉艳美泼去,吉艳美弯腰掬捧海水朝铁蛋泼洒,铁蛋一头扎进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吉艳美洗下面庞眨闪双眼朝海鸥盘旋的海面搜寻,半晌不见铁蛋踪影急得双手直扑海水:
“铁蛋,铁蛋!”
“咯咯咯,咯咯咯……”
一头钻出海水的铁蛋笑得仰浮在海面上,右手抓着的一枚贝壳随着他笑拍海水蓦然脱落,双脚一挺又钻入水下,须臾钻出水面高兴舞动手中贝壳:
“阿姨,你看,好大的贝壳!”
吉艳美涉水接过贝壳,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贝壳大如瓷碗,背壳上道道纹痕浸蚀进岁月沙土。她兜壳盛起海水抬臂从头顶缓缓浇下,海水顺着面庞缓缓朝颈项流淌,齐腰深的海水轻抚着她细洁肌肤,眯起双眼感到身心舒畅无比。
“阿姨,我来替你浇!”
铁蛋从海水中一蹦而起浑身油光发亮,嚷嚷着抬起小手伸向她头顶上倾水的贝壳。眯着双眼沉浸在暇想中的吉艳美猝不及防,铁蛋弹跳不高的身体碰得她急拍水花,贝壳脱手倒退几步仰倒在浅水中。她嘴中呛进几口海水忙用手臂撑住沙滩,浮出水面的脸庞狂吸几口潮湿空气。铁蛋右手拿贝壳涉水过来吓得吮吸着左手大拇指,浮在水面上的吉艳美面庞须臾恢复平静,一头秀发在海水中将她面庞衬得愈发白晳亮丽。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