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吧”老板赶紧拉着座椅招呼霞韵和小花坐下,霞韵甩下长发坐到丰梁对面,看丰梁满脸痛苦情不能已,深深后悔当初丰梁和吉艳美出国自己没能全力劝阻,从果碟中拿起一只红中透香的硕大水果递到丰梁面前,劝他千万想开些不要过度痛苦伤坏身体。丰梁“咯嘣”一声咬口水果,一直沉浸在痛苦中的身心顿时被阵阵香甜滋润,禁不住看一眼霞韵说声“谢谢”。
坐在旁边嚼着话梅的蔚云见状脸上露出不快,张嘴将话梅连肉带核啐到烟灰缸内,霞韵温婉一笑将座椅朝小花身边靠近些,伸手将台面中央盛放果品炒货的盘碟推到蔚云近侧朝她客气打着招呼。任陀生掸一下空座椅上些许瓜壳靠着台边坐下,目光扫过霞韵转投向勾着脑袋的丰梁:
“在你姐姐哪里我和小花刚认识霞韵,听说你心情不好,霞韵不顾有急事匆匆赶来……”
“我闷得慌,你们不要见怪!”
丰梁又“咯嘣”一声咬口霞韵刚才递来的水果,咀嚼着目光扫过霞韵和小花迸发一声歉意,喉结一滚吞进香甜水果后闷喝一口茶水。丰倩和“大牛”由于有紧要事没能和几人一起过来,想到霞韵一直给丰梁留下很好印象,来吧厅前丰倩特意关照她好好劝导丰梁。“哇 ”渐趋平静的吧厅内突然发出一声姑娘哭叫,“别哭了!”丰梁一擂台面喷着茶水冲哭叫方向吼叫一声,吓得蜷缩在厅角的姑娘竟至咬住嘴唇强忍呜咽。
“嗬,你这一招还挺管用!”
任陀生边说边从口袋内掏出一只口琴,悠扬悦耳的琴声迅速在厅内回荡,伴着琴声小花和霞韵双双放开歌喉,美妙动听的歌声渐次感染厅内一些男女,泪痕未干的面庞上渐渐漾上笑意,附和着小花和霞韵哼唱着。扩出玻璃门外的歌声引得一些行人驻足观望,诧异声中纷纷掩嘴窃笑。“忽哭忽笑,莫名其妙!”行人中一个小伙讥讽一声扭头冲吧厅内扫来一瞥。
“哈哈,你一定是心理专家!”吧厅老板环扫厅内纷纷放开歌喉的男女,冲任陀生翘起大拇指夸奖不已,“了不起,了不起,其实我们这里就是心理疗伤场所,哭疗,话疗,骂疗,乐疗,笑疗……无所不疗!哈哈哈……”
“哇 ”
老板笑声未止,一声尖嚎从吧厅一角爆发,他满面尴尬刚要重点阐述哭疗的特别作用,掩嘴尖嚎的小伙忽从手指缝间泄出抑止不住的窃笑声。“哈哈哈……”吧厅内许多男女顿时笑得前仰后合,挂在眼角的泪痕在大笑中显得特别滑稽。“哈哈,看到了吧,大哭之后必有大笑,这就是暴风雨过后必然是阳光灿烂!我们‘渲吧’虽小,道理却大着呢!”老板得意中喷飞的唾沫星不小心溅到台面上,一个伙计赶紧拿着抹布过来揩抹干净。
气氛活跃中座位上许多男女纷纷拿起餐巾纸抹干泪痕,“没有过不去的桥,没有挺不过的坎!”先前泪流满面的蔚云嘀咕一句,挪开座位起身走到吧厅中间宽敞处,随着任陀生口琴声竟然轻歌曼舞起来。婀娜多姿的舞姿在丰梁眼前晃来晃去,座位上男女纷纷朝蔚云这边转过面庞,街道上一些行人隔着玻璃门朝里观看叫好,丰梁喝着闷茶扫瞥一眼蔚云目光中竟闪过一丝亮色。
“梁大哥,你也上去跳一个吧,几天来你一直愁闷不展,换下心情!”
小花抿嘴窃笑见状趁热打铁,老板转身打开厅中音响,轻缓流畅音乐声中蔚云一个回旋跳到丰梁面前,伸臂做一个邀请舞姿。丰梁抬手将烟蒂揿灭在烟缸,将霞韵递给他的咬了一半的水果搁在茶杯旁,起身拉住蔚云手臂刚要旋转,扫过台面的目光蓦然映入含笑凝视的艳美面庞。
“啊,艳,艳美 ”
丰梁失声惊叫中险些撞翻台面跌扑向前,随着惯性朝前一倾蔚云气恼中一甩手臂旋转开去。丰梁手撑台面稳住失衡身体,直勾勾扫视向前的目光蓦然碰上霞韵含笑目光。“我,我 ”他满脸通红忙拿起一张餐巾纸,揩抹脸庞掩饰窘迫尴尬,显然刚才看花眼把霞韵当成艳美。
“丰梁,我俩跳个舞吧。”
霞韵从台面对边站起邀请,从沙滩照片风波以来她一直注意和丰梁保持一定距离,尽量减少俩人单独在一起时间,工作需要在一起时也要叫上一人在身边,担心吉艳美一旦发现俩人单独在一起无端猜疑吃醋。公司倒闭各奔东西后霞韵以为可以将以前的感情彻底藏匿在内心深处,想不到在竟会在这尴尬场面和丰梁再次相遇,看他过度痛苦她也顾不了许多,走过来拉着丰梁手臂踏着舞步旋转开来。吹着口琴的任陀生朝小花微微一笑,附在小花耳边轻声嘀咕:
“听丰倩讲霞韵一直暗恋丰梁!”
“暗恋,暗恋,偷偷摸摸干啥,要大胆往前冲!”
小花嘟囔着伸手从盘碟中拿起一只话梅冲任陀生嘴中一塞,用劲过度话梅真朝任陀生喉咙冲去,卡得他喉咙直打嗝。小花望着他狼狈样咯咯直笑,任陀生一个打嗝话梅冷不丁又从嘴中啐到小花手上。丰梁搂着霞韵旋转着,任陀生合着音乐旋律鼓起腮帮竭力吹奏口琴,小花佯装生气抬起啐到掌心的话梅,想朝他脸上掴去犹豫两下扔到台面上一堆果壳旁。
丰梁踏着音乐节奏旋舞快要忘记周围一切,搂着霞韵腰肢的手臂微微颤动,注视霞韵微笑面庞的双眼频频眨闪,竭力想将眼前微笑面庞与日夜思念的艳美音容笑貌区别开来,但目光中映现的艳美身影却愈来愈清晰……
“丰梁,丰梁 ”
谁,谁在叫自己?随着旋转他飘飘欲仙蓦然感到耳边爆开喊叫,猛地一愣发现怀中搂着的不是艳美,霞韵一脸幸福腰肢紧贴在他身前随着舞步快要飞起。“丰梁 ”音乐声中再次爆发一声喊叫使他扭头察看,厅中音响突然戛然而止,“大牛”和丰倩一脸焦急出现在他面前。
“姐姐,什么事?”
丰梁慌乱中脚步不小心踩到霞韵脚尖,赶忙挪开冲丰倩飘去一句。“大牛”一把将他拽离霞韵身边,任陀生和小花快速走到霞韵身边连声招呼。丰梁一脸诧异挣脱“大牛”拉拽,突然看到“大牛”不远处立着宋萍依和伍回香,俩人正焦急地朝他频频摇手。“我到这里来散散心也不行吗?”丰梁闷叫一声一脸不快,”大牛”急得抬起双手摁向他太阳穴,将他面庞转向吧厅落地玻璃门前:
“看看谁来了!”
丰梁目光顿时似乎凝固在吧厅玻璃门上,惊得张大嘴巴揉擦一下双眼,映现在玻璃门上的一张脸庞使他赶紧挪步上前,叶根茂正裸露胸膛靠着玻璃门冲他怒目而视,身旁一个姑娘拿着手帕揩擦泪水,那熟悉身影使他怦然心跳。他一步冲出门外扯开姑娘眼前手帕,吉艳美沾着泪水的面庞立即映入他惊得眼珠快要弹出的双眼,他激动得高喊一声朝吉艳美张开双臂:
“艳美,是你啊!”
“你和别人跳舞吧!”
吉艳美掉转面庞抛下一句冲过围观人群朝街道远处跑去,丰梁跨步刚要追赶,叶根茂一掌将他推得靠到玻璃门上哼了一声,拨开门前几个男女朝吉艳美奔跑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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