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多么飘亮的少女怀春图！”
燕燕坐在桌后座椅上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冲摊在桌面上的画像缓缓吐着烟圈飘出揶揄声，眼梢在画像和蔚云脸上来回扫掠。蔚云心中猛地一颤发现是前两天金财临摹的画像，暗暗怨怪金财保管不慎，但转瞬恢复镇定抬手抓向画面一角佯装细看，燕燕一手摁向画面揶揄声中透着些许嫉妒：
“装什么呀，自己难道不认识自己？”
蔚云拉着画面一角蓦然随着燕燕按压发出“咝---”的一声，撕开的一条细缝气得燕燕抬手朝仍抓着画纸的蔚云狠狠一搡，画纸一角随着刺耳的“咝---”声撕下一块。燕燕恼羞成怒起身掰着蔚云抓住撕下画纸一角的手指，夺下画纸一角朝桌面上残缺画面拼去，气急败坏声与打扮时髦的身份极不协调：
“好哇，你想毁灭罪证！”
“燕总这话我听不懂，罪证？什么罪证呀？我又不是故意撕破的！”
蔚云不愠不火回应一声，燕燕拼好破损画面左瞧右看，恰好从画面上少女面庞撕开的缝隙怎么也难以对得牙丝合缝，面腮部缺少一块的画面显得少女芳容与先前判若两人。燕燕转头看到蔚云右手似攥着什么，上前抓住她右手用劲一掰，揉成一团的一小块画纸掉落地面，弯身捡起纸团仔细摊开粘补到少女面庞缺损处，少女面庞虽然完整但仍象挨了歹徒两刀留着细细裂隙，蔚云斜瞥一眼燕燕佯装糊涂：
“这是燕总自画象吧？”
“放肆！我会这样不要脸吗？”
燕燕目光扫过画面上美丽线条狠狠盯住蔚云训了一声，她年龄和蔚云不相上下，但由于婚后事业和情感上双重操心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和蔚云青春靓丽形象难以相提并论。蔚云心情似乎已经放松甩下长发，声音中带着一种青春自豪：
“现在不是流行艺术写真嘛，一张画又算什么！”
燕燕闻声嫉妒看一眼画中少女，突然挥拳“咚---”一声击向画上少女身体，疼得她甩下手臂换用另只手臂朝少女优美曲线挥去一掌。随着桌面震动刚才粘贴在少女面部的一小快画纸翘起，燕燕顺手朝翘起部位捋去，手掌抬起时那一小块画纸被皮肤湿润的掌心粘起，先前青春亮丽的姑娘面庞变得皱褶道道，缺少一小块画纸的粉腮象生了一块疮疤丑陋难看。
“写真，写真，活脱脱一个老太婆！”
燕燕解恨地瞟一眼画面上难看面庞嗤之以鼻，抬臂将粘在掌心的一小块粉腮画面朝腰背下部搓去，转瞬粘在裙裾上显得滑稽可笑。蔚云下意识抬手揉一下自己腮部细白嫩肤，瞧着燕燕裙裾上那块画纸恨不得上前狠掴她两记耳光。燕燕叼着香烟来回踱走时而看一眼画面上满目疮痍的面庞，烟圈缭绕的面庞上掩饰不住折磨画中少女带来的快感。
忽然，她象想起什么似的在摊铺画像的桌边停住脚步，挥手朝粘着少女一块粉腮画面的裙裾一抹，继而朝摊铺在木桌画面上的少女面庞一摁，少女粉腮上一块疮疤迅速消失，只是变得愈发皱褶道道难看不堪。燕燕抬手要将夹着的香烟屁股朝少女面庞搓去，略一沉吟抬手将香烟屁股朝蔚云面庞扔去，勾起右手中指将桌上少女面庞敲得“咚、咚”作响：
“说，这张画是怎么来的？”
“咦，燕总，这要问你自己呀，谁知你从哪里弄来的！”
蔚云伸手从随身拎包内掏出一根香烟，“啪 ”一声点燃喷吐着烟圈迸出一声揶揄。燕燕伸掌朝画面上少女身上凶狠抓去，略一犹疑半空又停住手臂气得颤抖着指着腾云驾雾的蔚云：
“哼，哼！你装得倒挺象！我在他办公室内一翻出这张画像就感到不对劲，在模特表演现场一看到你，马上就想到画面上脸庞……”
“哪里象呀，这脸庞皱巴巴谁看得清！”
喷吐烟圈的蔚云不倚不饶，燕燕气得上前一掌打掉她手中香烟，顺势揪住蔚云衣襟，指着画面上少女优美曲线大吼一声：
“脸庞看不清楚，这里总看得清吧！”
蔚云抬手捂住胸前衣襟急躬身腰，情急中往前一冲脑袋冷不丁撞上燕燕胸前。燕燕倒退几步腰背摔靠到办公桌边，扶住桌边疼得抬手揉下胸前，深吸两口气忍住疼痛转而再扑向蔚云，迅疾伸向蔚云胸前手指一揪，蔚云衣襟上两粒钮扣蹦飞向画面一侧。蔚云伸开涂有指甲油的指甲猛劲一抓，燕燕丰腴颈部留下一道指痕，气得燕燕不顾一切扑向蔚云大骂一声，两个女人转瞬紧紧揪扭在一起。
愈来愈大的吵闹声扰得一直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的男秘书抓耳挠腮，先前在模特表演现场就是燕燕让他中途离开找来这张画像。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吓得他推开虚掩的门扇探头一看，立即又缩回脑袋关上房门，焦急中一眼看到远处吉艳美拿着一迭材料往一条便道拐弯，急忙朝便道方向奔跑高喊：
“吉经理，吉经理，留步，快留步！”
拦住吉艳美男秘书刚说几句，吉艳美手中一迭材料往男秘书怀前一塞，掼下一句“快送规划部”急往燕燕办公室跑来，推开房门目光刚刚扫进室内，转身急忙掩上门扇。揪扭在一起的燕燕和蔚云已难解难分，燕燕头上一根发叉滑到耳边发梢，散乱开的头发凌乱不堪。她一手抓住发叉狠命朝蔚云身前刺去，蔚云灵敏闪到桌边反扭住燕燕手臂，猛一用劲夺过发叉。燕燕急忙转身刚要抢夺，蔚云在她身前一挥发叉，“咔嚓”声中燕燕身前衣饰裂开一条长口。吉艳美急跨上前插到俩人中间，左劝右拦体力稍强的蔚云瞅准机会，对着燕燕身前裂开的衣饰伸臂一扯，燕燕上身裸露时蔚云抬手朝桌上画面嘲弄指去：
“你不是要比吗，比比清楚！”
吉艳美急得伸手将蔚云抱住，燕燕乘隙上前朝蔚云身前抓去。蔚云一手拨开手臂挣脱吉艳美拉拽，穿向门口猛将房门拉开。吉艳美急忙上前将蔚云朝一旁狠劲推去，蔚云整个身体紧紧压住敞开的门扇。吉艳美赶紧用身体遮挡门口伸长手臂拼命欲将蔚云拨离压着的门扇，十米开外拐上门前道路的丰梁一眼看到门口吉艳美，惊得圆睁双眼冲过来大声喊叫：
“艳美，你怎么到这里了?什么时间来的……”
未及关牢的门扇被丰梁一掌推开，吉艳美惊得说不出话急忙用手将他朝外狠推，丰梁一眼看到桌旁燕燕吓得急忙抬手遮眼，燕燕一个火辣眼波和他目光瞬间相碰。丰梁一拍脑门急忙转身朝远处便道跑去，另一幢楼房前便道上走来的金财一眼看到丰梁大声询问：
“丰梁，跑啥？看到蔚云没有，怎么模特表演了一半人不见了？”
丰梁佯装听不见转瞬消失在一片绿荫深处，金财莫名其妙抓挠一下头发朝燕燕办公室走来，已从里面反锁上的房门气得他抬掌将门敲得砰砰直响：
“开门，开门，我是金财！”
蔚云挣脱吉艳美拦阻上前迅速打开门扇，张开手臂险些扑到金财怀中。她在头顶上方停住手臂机敏拢下凌乱长发，发着哭腔的声音扰得金财内心发痒：
“金总，你可要为我作主啊，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已经穿上一件宽松衣的燕燕坐在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气得直哼哼，点燃香烟朝桌面上画像愤愤地喷着烟圈。金财跨前几步来到桌前立即明白眼前一切，眉宇一皱立即抬手抚压一下画面上少女面庞微微翘起的皱褶，抬头朝燕燕微露笑容：
“亲爱的，你出差一段时间，我一直想你，所以凭记忆勾画了一张你的画像！”
“你骗人，我怎么越看越像她！”
燕燕愤声中朝蔚云方向喷吐出一口烟圈。
“唉，记忆嘛，哪能不误差！走，你们俩人给我先出去……”
金财边说边将吉艳美和蔚云推出门外，关上房门转身走到燕燕面前给她一个亲吻，缓缓将少女画像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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