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谁呢?后勤处的廖处长不是你调进来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为了安排他当处长,特意新成立了这个后勤处。”章子娥将了高重山一军。
“你以为我想这样?那是无奈之举。老廖是省委一位主要领导的亲戚,当时为安排他的职务就很伤脑筋。安排他去业务处室吧,他又不懂业务。后来没办法,只好从办公室剥离一部分职能,成立了后勤处。谁知这小子不长进,总是出差错,搞得我常给他擦屁股。”高重山为自己辩解。
“偷了东西吗?”高重山追问。
“听说偷了两户人家!一户是老蒋家里,他住在18楼,这贼是怎么进去的呀?”章子娥将打听来的情报一五一十说给高重山。
“蒋磐石?”高重山反问了一句,迟疑了一会,然后吩咐章子娥说,“家里有什么贵重东西和现金吗?有的话,你赶紧处理一下。”
章子娥说自己会处理。
“老高,刚才看到楼下的公告牌通知说,厅里老干处最近组织登山活动,我们一起去参加吧。有段日子没有出去了,你也出去散散心。”章子娥说。
“你去凑什么热闹,那么一大堆人,乱得很。”高重山对参加老干部集体活动似乎有些抵触。
“人多才热闹,人老了不就图个热闹嘛。你们这些人,嘴巴上说得好听,说要走群众路线,一旦有群众集体活动,又不愿参加。”章子娥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这么唠叨!”高重山加重了语气。
“老高,我看你是端着架子,总以为自己是厅长,高人一等,不愿与一般干部平起平坐。可现在你退位了,不是厅长了,和别人一样,只是个老干部,干嘛还端着啊,你累不累?”章子娥这句话似乎在心里憋了很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
“章子娥同志!”高重山声音提高了几度。
章子娥懒得理他,走进了里屋。
高重山点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吐出一连串烟圈,在空中弥漫开来。
这时电话响了。章子娥没有出来接。迟疑了一会,高重山起身接了电话。
电话是牛枝花打来的,说是想邀请高重山出去散散心。
“是牛总啊,谢谢你。真是不凑巧,我家里正好有几位客人。这样吧,你一小时后再打电话给我吧,我们看看情况再定。”高重山刚才收了章子娥的气,有些不快,正想着出去转一转,见是牛枝花相邀,正中下怀,但是又不想轻易答应他,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
“这么早就来客人啦,高厅长真是日理万机,退而不休呀,您老人家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啊。那一小时后我再打给你。”牛枝花在电话里说。
高重山挂了电话,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停地看墙上的时针。
“我看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章子娥从里屋出来,冲着高重山嘀咕了一句。显然,他听到了高重山的电话。
高重山有些生气,自己在位的时候,谁敢和他这么说话,章子娥也不敢。权威是官职的孪生兄弟,官员一旦削职为民,权威也会受到挑战和质疑。高重山本想驳斥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理会章子娥。高重山立即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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