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牛枝花登门拜访的目的后,章子娥来到客厅,说了几句客套话。牛枝花赶紧将自己的想法复述了一遍。章子娥当时就责怪高重山昨天回家没有和自己通气,然后以坚定的口吻,代替高重山答应了牛枝花的邀请,并提出顾问就挂小儿子高少业的名字。
高重山在一旁也不吱声,始终保持沉默,然后走到阳台上给兰花浇水。
牛枝花一看有戏,表示高重山默认了。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硕大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五万块人民币,递给章子娥:“这是高厅长第一个月的顾问费5万块,我已经带来了。这里是一张银行卡,以后每月我们会按时将顾问费打入卡里。”
章子娥瞟了一眼,伸手接了过去:牛总你太客气了,我代表我们家老高谢谢你的好意啊。章子娥又问牛枝花顾问费要不要打收条。牛枝花连忙说不要不要,弄那玩意干嘛,显得生分。章子娥很是赞许地望了望牛枝花,觉得这个牛总会办事。
待章子娥收好钱卡后,高重山浇完兰花,回到客厅,假装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这时他开口了:牛总,你这也太性急了吧,我还没有考虑好呢。
牛枝花说高厅长您慢慢考虑吧,我们不急,随时恭贺您大驾光临我们庄典地产指导工作。
章子娥见高重山如此说话,怕牛枝花不高兴,接过话茬说:牛总你放心,我们家老高的工作我来做,我代替他答应了。
高重山还是保持沉默,好像自己是局外人。坐了一小会,牛枝花和南宫楚楚便告辞。高重山起身示意了一下,复又坐下。章子娥热情地将两人送至电梯口,然后亲热地对南宫楚楚说,闺女,你和牛总常来玩呀。
过了一个星期,牛枝花给高重山挂了电话,约他在喜来登大酒店喝茶。高重山马上答应了。在喜来登酒店的茶馆,高重山不再像以前那样端着架子打官腔,变得随和了很多。
牛枝花告诉高重山,说自己在公司办公大楼给他准备了一间专用办公室。高重山说自己毕竟还挂着一个省政协常委的头衔,别弄得太张扬,有事不一定去公司,在茶馆酒店都可以。
牛枝花说可以理解,也不再勉强,便趁热打铁提出他们的第一个合作计划。
牛枝花对新火车站附近的那块空地早已垂涎已久,他曾在市里活动了很久,当时市国土局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块地在省厅批不下来,一直压在那里。后来得知这块地的审批权一直控制在高重山的手里。当然,他那时并不知道高重山压着这块土地的目的,还以为是省里准备在这里搞什么重点项目。
高重山给牛枝花交代了自己为何没有批那块土地的原因:因为市里和省里很多领导的亲属子弟都盯着那块地,不管你批给谁,那都是得罪人的事情,只有压着不批,虽然也得罪人,但却不会招致祸端。牛枝花听高重山的解释,笑着说,还是高厅长有官场智慧,能将如此棘手的问题解决好。
高重山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这人在官场,需要学会平衡各种关系,总得看事办事,否则哪天被人祸害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官场就好比处在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我们很多领导干部都喜欢说如履薄冰这个词,按照我的理解,一半是担心工作做不好,另一半则是官场很多关系不好处理,稍有疏忽,就会得罪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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