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山当即给许忆法打了电话,约他出来喝茶。牛枝花让人开车将许忆法接到锦江宾馆。期间,牛枝花给南宫楚楚挂了个电话,让她马上组织将许忆法的情况摸摸底。
不一会,许忆法来到了茶馆,高重山介绍了牛枝花,许忆法开始还蛮客气,后来听说牛枝花是房地产老板,脸色一沉,立即起身,要离开。
原来,许忆法在位的时候,就给自己立了一条规定,凡是与贷款相关的人,他都一律不在私人场合见面,尤其对依靠贷款玩空手道的房地产老板,保持高度警觉。
许忆法还毫不客气对高重山说:“老高呀,我看现在我们的干部队伍有一股不好的风气,都喜欢傍大款,这不是自贬身价吗!”
许忆法有些激动,声调有些高,茶馆里很多茶客用惊奇的眼神望着他们。
高重山知道这个老许的脾气,也不和他计较,起身拉住他,笑了笑,小声说:“老许啊,你是担心牛总向你贷款吧,你的担心多余啦。”
场面有些尴尬,牛枝花出来给高重山打圆场:“许行长……”刚叫了一声许行长,就被许忆法打断:“我现在不是行长,我是平民百姓一个,叫老许。”
牛枝花马上改口:“老许,我和高厅……我和老高纯粹是多年的朋友,你不必想得太多。再说了,你老许已经退下来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就是想贷款,找你也起不了作用啊。”
牛枝花说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一层是压一压许忆法的傲慢气焰,二是打消他的顾虑。被高重山拉住的许忆法听牛枝花这么一说,站在原地沉默了一阵,大概觉得有些道理,加上高重山劝说,神色有所缓和,重新坐了下来。
牛枝花识趣地坐到了另外一个桌子上。
高重山和许忆法两人喝茶叙旧,两人的话题无非是东海政坛的一些人事变动,还有就是退位后如何打发日子的话题。许忆法的老伴前两年得癌症过世了,膝下只有一女,在香港一家银行上班,所以,许忆法平时一人独居。由于他为人古板,过于讲原则,又讨厌应酬,因此平时很少和人来往。许忆法心态很好,倒也过得悠闲自得,每天早晨清早起来就跑到公园,和一些老同志练太极,回来后练练毛笔字,有时也参加老年书画家协会的一些笔会与活动,闷了就去江边风光带转一转,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许忆法告诉高重山,明天是他母亲的忌日,想回一趟老家,可省行在举办一个全国性的会议,又不好向行里开口要车,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去。高重山说:“老许,你这个讲原则有些矫枉过正了,你自己有高血压,女儿又不在身边,万一在途中出点什么状态,那怎么办?你坐公共汽车回去这个事情,作为一个老朋友我也不会答应。”
许忆法很固执,坚持说没有关系。高重山见他如此固执,便说要给许忆法的女儿打电话,如果他女儿同意的话,就让他去。许忆法有些慌了,说千万不能和他女儿打电话。高重山说让自己的司机张前进送他回老家。许忆法不同意,说那是公车,何况还是国土厅的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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