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校赶建了了一个多月的操场终于竣工,2米高的围墙在树林里绕了一圈,围成了一个80米跑道的水泥场。落成这天举行了演讲比赛,主题是《与时间赛跑,为生命添彩》。讲演十分成功,中间还穿插了歌舞,热闹使我空前地想念王姑娘。
晚上回来,与住在后面的男生“阿用”喝白酒,还没两口,就呛翻了自己,还要装文化人吟诗作对,很快又被寒风赶回被窝,就干脆缩在里头扯淡。阿用抱住一本厚厚的《红楼梦》,与我从童年扯到了家乡,从高复扯到大学,从他自己扯到了女人。
“这书我读几次就哭几次。”他说。
“是嘛。”
“恩,尤其到了后来。”
“人写的,都假的吧。”
“看上去怪真的,书上说,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不过十三四岁啊。你知道什么的云雨情吗?”
“知道。”我说。
“我可不知道。”
他急忙用手捂住了脸,由此我断定他是个腼腆的男生,后来他自己说了,他说自己是个腼腆的男生,不敢与女生面对面,不敢看她们的眼睛,也没有勇气主动接触异性。
我也是,通病啊,通病!可只要再仔细想想,我比他又优胜多了,至少在王姑娘面前,我总是勇敢面对,爱与恨的表达也丝毫不保留。我想每个人的生命都会出现这样的人罢,令你拥有不计后果的表达的冲动。或许他还未遇上。
半夜我回到自己房间,几经思量,终于给她寄去了两盒磁带,并附上了一封信。
王:
请不要问我近况如何?假如有人为了深夜的魅力而偏爱深夜,他定是忧郁的鼻祖了。我猜他如果不是命运多舛,忧愁潦倒的话,也必定是久旱不得甘露,如一本陈年旧书般的破败了。
我的朋友,我憔悴得仿佛和这朵花一样。无论走多远,心灵都属于你,属于甜蜜与快乐,像个过路人望见以后开满鲜花的屋舍。你可知道,在我看来,这是个多冷酷的世界!小鸟有了幸福,就不会留恋那些可比较的温暖了;萤火虫在暗夜里飞舞,夜就不需要日光了。我既然觉得事已至此,为什么内心丝毫不能平息,反而爱慕的心怀日趋热烈呢?我多渴望走进你神秘的生活,我对它而言充满了神秘的向往。
每一次我接到你的电话,总的激动不己,仿佛有千言万语对你诉说,却怎么也不能表达,这是多不便的通讯方式!这世间还有更美好的,或者更能激发人的勇气与思维的工具吗?让我的思念在此刻起航,立即就能飞到夜的那一端?又或许,只有站在你的面前,我才能说出我的心声?别无他法?对,只有你本人,才能赐于我如此大的魔力,令我除了歌颂,就不知道活着还有其它什么了!你的形体正如你的灵魂,洁白如天上的白莲,你的爱情一定也是如此!如今,我只有苦苦思念着这可爱的身体,幻想它本该为我的生活带来的魔力,而我,难道生来就不该拥有它们吗?我犯了什么罪呢?要如此深沉地爱你并为之付出那么深的折磨!你给我太多美好的幻想,而我所有的冀望,就是将它们变成真实。人们对我谈起爱情,我总是沉默,总是静静地走开,却在暗地里小心翼翼地翻阅心底,我对你是怎么样,在胸口最诚挚的角落,我沉默地珍藏着你。我已经不下百次梦见你,几乎每个夜晚你的身影都会入我梦来。现在,我们天各一方,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想念你。每一天醒来,不管手里干什么事,上课下课或者睡觉,哪怕是与人交谈,我都把同时的大部分时间利用起来,把你的声影一一排列,一会儿准走神儿了,呆呆的只想你。
王,你当时每折一只纸鹤,愿望中有没有一个是被我深爱着,思念着,心疼着呢?事实上,如果你有许下,它过早地实现了。思念沉沉。
我只有两天,
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出生,
一天用来死亡;
我只有两天,
我从没有把握,
一天用来希望,
一天用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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