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墩儿是我读小学时的同学,比我大一岁,黑不溜秋的。和我一样,上小学四年级时爸妈也出门开面坊去了,没人管,野孩子一个。
我俩关系属于很特的那种,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叫同到鼻孔出得气,拉屎都要同茅厕。小学时经常一起下河摸虾,上房揭瓦,今天偷张歪嘴家的李子,明天扯李光头家的花生。
几乎每天晚上刚睡下,我家的门就会被人捶得咚咚响,那是有人前来“捉拿凶手“。因为白天失主和奶奶都抓不到我。在奶奶千个不是万个不是的赔礼之后,一根小竹棍就在我的屁股开了花。
小学毕业的时候,闷墩儿的父母离了婚,据说是他家开面坊找了几坨钱,他老爸花了心,又找了个小妖精,才20岁,原来是他老爸找来给家里洗衣做饭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搞到了一块。
一次他老妈到客户那里去接面款回来,听见屋里有哼哼声,一脚把门踹开,看见一地的衣服裤子,男人的裤衩和女人的胸罩扔得乱七八糟。
他老爸像一头膘肥体健的牯牛,正伏在那小妖精身上,一张嘴巴像猪,在那小妖精身上乱拱,一身的汗水,床单揉得乱糟糟。。。。。
闷墩儿的老妈一见,气得拖个扫帚就往俩人身上一阵乱打,他老爸起先是用手挡着,任闷墩儿老妈发泄,可她不罢休,打了闷墩儿老爸又来打那小妖精。
小妖精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个枕头就向闷墩儿老妈砸去,然后俩人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头发,抓、刨、咬、撕,凡是女人打架用得上的招数,都施展了出来,屋里的盆盆罐罐稀里哗啦响.
小妖精边打边说闷墩儿他老爸,你夹没夹卵啊,把人日了一边凉快去,抽卵不认人,我看错你这个窝囊废了,
闷墩儿他老妈也边打边骂,向起兵,你个狗日的,你不得好死,你喜欢日女人,回家日你老妈去,两个女人一骂,就骂出了分晓.要知道男人听不得别人说他窝囊废,更听不得别人说日他妈,并且还是要自己去日. 这是最恶毒的骂,是男人最忌讳的骂。
闷墩儿他老爸听到这里,裤衩都顾不得穿,光着个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两个女人之间,抓住闷墩儿他*头发就是两耳光,闷墩儿他妈气疯了喉,伸手抓住了男人胯下晃动着的玩意儿,使劲一扯,闷墩儿他老爸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了活命,拳头一用力,把闷墩儿他妈打昏了。。。。。。
就这样夫妻俩开始了战争,打打闹闹两年后,俩人离了婚,闷墩儿判给了他老爸,他老妈带着法院判给她的三万块钱,还有流不完的眼泪,到另一座城市打工去了。后来不知怎么嫁了个有钱的老公,60多岁,比闷墩儿他妈大了20多岁。闷墩儿他老爸和那小妖精结了婚。
闷墩儿呢,就这样辍了学,,被他老爸接到广州去了,起先上了一阵子学, 成绩跟不上, 书上的东西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学会了抽烟,打架,甚至嗑摇头丸,进了三次派出所,放出来又老样子。
他老爸没有办法,就让他辍了学,在面坊帮忙出面,可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闷墩儿17、8岁,小妖精20出头,俩人相差不大,都属于不会处事的年龄,加上闷墩儿为妈鸣不平的原因,,俩人经常发生摩擦,只差开仗。总之是闷墩儿横看竖看看他那小妖精后妈不顺眼,那小妖精也是横看竖看看不惯闷墩儿.
闷墩儿老爸左右为难,起先是狠狠的打闷墩儿,打得闷墩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闷墩儿不还手,只是用两眼死死地盯着他老爸,眼神绿绿的,像一头小狼。
他老爸怕出事,就再也不打他了,只是在喝醉酒后扯开嗓子嚎,说他对不起闷墩儿,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害了他一辈子。
出于一种补偿心理,他爸就给闷墩儿很多钱,闷墩儿呢,就拿这些钱结交了社会上的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喝酒打架滋事,还学会了泡妞,不时带个头发染得绯红的女孩子回来睡觉。
他老爸管他,闷墩儿头一昂,蹦出一句,先管好你自己,搂着红头发女孩进了屋,临关门扔下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骚包。气得他老爸吐血,
关于闷墩儿家的这些事,都是听镇上和村里那些从广州打工回来的人说的。在农村,东边张老头刚打个屁,西边李寡妇马上就闻到臭,更不用说这种风流韵事了。
人们把闷墩儿家的事当着一部精彩的言情大片传播,并不时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经验,加进新的、更加刺激的情节和內容.
人们在摆谈这些事的时候,从不回避像我这样的大小子,并且, 只要发现像我这种大小子在听,男人脸上就会现出更加兴奋的神色,就会把某些细节描绘得更加仔细、精彩;还边说边用手来捏你的鸡鸡,说看长大了没有,起来了没有,以验证他谈话的效果。
女人呢,就会一本正经的说,好好学着,将来你媳妇才会喜欢你,不然,叫你跪搓衣板,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一身肥肉乱抖。后来我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按书上的说法,叫意淫;按农村的说法,叫过干瘾。或许还有些望梅止渴的成分在内,因为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另一半在外打工。在精神生活极其贫乏的山区农村,这便是极好的娱乐。
很有几次,我都想向闷墩儿证实一下事情的真实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想,我总不能去问别人老爸光屁股的事啊。现在闷墩儿回来了,可以好好聊聊了。对了,他说有好东东给我,是什么呢,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几年不见,学会吊人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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