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的媳妇在我的小弟弟上狠狠的捞了一把之后,觉得还不解馋,还在我身上挨挨擦擦。一双眼睛往我衣服缝里的胸毛上瞟,这骚货,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她一定什么都偷看见了.
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放下孩子,转身夺路而逃。以前在学校寝室里夜谈荤话时,听同学谈起他们村里有留守少妇勾引空巢儿的事情,我们还不相信,只当是听笑话和故事。
大家都笑着说要是那空巢儿是自己该多好,保证叫那骚货吃个饱,让她爽上天,叫小祖宗,然后叫她倒贴,双手奉上钱来,老子下个月的生活费、烟钱、上网费都有保障了,美哉悠哉。乐哉快哉。
这样再不四个口袋儿一样重,走起路来像胯里没有夹个卵,畏畏缩缩的,受那食堂窗口、小卖部、网吧老板的白眼了,咱也当一回大爷,让那些狗日的黄世仁瞧瞧。
再说反正老子一天产上亿个精子,都他娘的白白浪费了,不如搞点经济创收,拿它赚点外快花花,这样才不枉老爸把我钦点为带把儿的。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七嘴八舌,发泄着旺盛的荷尔蒙在青春肉体里的疯狂冲击。喲嗬 喲嗬, 哈哈哈哈,熄灯后的寝室里响起一阵野猫号春似的怪笑。
生活管理老师走过来,电筒光一扫,门踹得咚咚直响,大声骂道:“你这些死猴儿,逼话胜过文化,谁不着,起来跑操场。” ,“喲嗬 喲嗬, 哈哈哈哈”寝室里又是一阵怪笑,然后鸦雀无声了。
但那毕竟是笑话,是口头的发泄,谁也没有当真。在发泄一通之后,又都呼呼大睡,进入自己规划设计的青春期美梦之中,第二天又继续上课,继续“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继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继续食堂窗口赊饭,小卖部买烟,继续看MM从眼前走过,一起起哄。继续向在外打工的父母撒谎,钱不小心丢了,再打两百,就好像老爸在开银行。。。。。。
现在,想不到这种事居然让我碰上了,我顿时方寸大乱,其惊慌与恐惧不亚于一个还在横揩鼻涕的懵懂孩子,在未作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首次的遗精便如洪水猛兽般突然袭来。
记得11岁那年,我还在读小学,一天夜里,我做梦和班上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学在山坡上追逐嬉戏,看见一朵开得正旺的野菊花,就摘下来送给她,她拉着我的手说,哥哥,你真好,她的手和我的手一接触,我感觉一阵异样,身子一紧,尿尿的地方一麻,感觉就撒了尿。
我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看看铺上并没有打湿,原来是一场梦。但又感觉不对,小裤衩里湿湿的,用手摸摸,凉凉的,滑滑的,仔细一看,像流的脓,闻一闻,一股腥气。我吓坏了,以为是这几天和同学比谁的虫虫儿大,比谁尿得远,经常玩,玩出毛病来了.
糟了,会不会烂掉啊,院子里的老人经常对小孩说虫虫儿玩不得,玩了就要烂,就要像女孩子一样蹲着撒尿,不仅要被笑话,长大了还讨不到媳妇,要打一被子光棍。。。。。。
爸爸妈妈又不在家,怎么办呢?又不敢对奶奶说,以前奶奶看见我玩鸡鸡就用小竹棍打我的手,要是让她知道了,又得挨抽。。。。。。
那一晚我再也没有睡着,睁着个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奶奶喊我吃早饭上学,我低着头不敢看奶奶,匆匆扒了几口饭背起书包就走了。
那天上午老师讲的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中午回家的时候也低着头,奶奶以为我又和别人打架了,就又要那竹棍抽我,我说没有。
奶奶以为我病了,吃过饭后碗都没有洗,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和几张零角票,锁好了门,在托邻居照看院子里的鸡子鸭子后,把我带到了山脚下的乡卫生院.
卫生院里的几个医生在打牌,奶奶让他们给我看看,一个医生不耐烦的说,等到,这盘牌打完了再说.
我和奶奶就站在那里,等他们把这盘牌打完,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牌打完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医生说:“来,哪里不舒服?”
“头痛吗?”我摇摇头;
“肚子痛吗?”我摇摇头。
“你这里也不痛,那里也不痛,到底要做什么嘛,别他娘的磨叽,老子输了钱,要去捞本,快说,哪里不舒服?”
我红着脸说,奶奶出去再说。奶奶一脸狐疑,走了出去。
“那里,”我指了指年轻医生的那里,医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看着自己的裆部.
“我这里怎么了?”医生睁大眼睛问。
“烂了,”我说。
“什么?烂了,你怎么知道?”
医生说:”你可别乱说,老子还没有讨媳妇,你个小杂种想叫老子一辈子打光棍啊.”
医生的样子好凶,就好像他的虫虫儿真的烂了急得不行。
“不是你的虫虫儿烂了,是我的烂了,”我嗡嗡的说,头埋得更低了。
“什么,你的虫虫儿烂了,怎么烂的,你个小东西,又搞不来女人,又不会中标,怎么会烂呢,来,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我脱下了裤子,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戴上胶手套,仔细的检查.
“好好的,没有毛病啊.”医生说。
“个小杂种,人小卵大,夹这么大条玩意儿,多少岁了?”
“11,快满12了.”我说。
“我靠,”医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睁大了眼.望着我的*。“没毛病,回去,”医生说。
“有,”我说,“它流脓。”
“什么脓?什么时候流的?像什么样子?什么气味?”医生一路追问。
“昨天晚上,白色的。滑滑的,有腥气。”我低低的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像蚊子在嗡。
“什么,哈哈哈哈,”医生听了我的回答,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我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不知所错.
“快来看啊,你们来看看,”那几个医生进来了,年轻医生和他们说了一阵悄悄话,几个医生全都大笑起来.
我听见其中一个说,性早熟。然后又笑起来。
“小杂种,你没有病,不但没有病,相反,还他娘的健康得很,回去吧,小东西儿 ,喔,说错了,大东西儿,”他摸了摸我的头,把奶奶叫了进去,说:”给孩子补充点营养,孩子正在长身体。把他带回去吧,他好好的。”
奶奶没有读过书,不识文化,搞不懂什么叫性早熟,又不好问,就把我带回去了。那天,奶奶还破天荒的给我煮了一个鸡蛋,奖励给我.一是医生的话起了作用,二是我没有病,给她节约了钱.由于爸爸寄的钱不多,奶奶喂的鸡下的蛋都拿到场上去卖了打零用,平时舍不得吃,只有在我的生日时才给我煮一个。她自己呢,一个都没有尝过。
我可怜的奶奶。
我可敬的奶奶。
她渺小得不能再渺小,渺小得就像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小星星;渺小得就像茫茫大海中的一颗小水滴。
她是那么的普通,她是那么的平凡,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她是最伟大的。
她是中国农村千千万万个空巢家庭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奶奶,但正是这样千千万万的、普普通通的奶奶用年迈的身体,用中国劳动妇女特有的毅力支撑起了千千万万个空巢之家。
在她们操劳一生,本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又毅然决然地扛起了哺育隔代人的责任,扛起了哺育广大民工后代的责任。
而她们的子女,此时正随着滚滚的民工大潮,涌动在祖国的四面八方,在城市的各个岗位,在肮脏、劳累、甚至是歧视之中用握惯犁耙、锄头的手把我们的城市一天天扮靓,他们创造的收入,又在一天天的书写着中国农村贫瘠土地上的神话。又在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默默地站在他们身后,作为他们坚强后盾的竟然是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们没有理由不向普天下所有空巢家庭的奶奶致敬。
我们没有理由不向普天下所有含辛茹苦的奶奶致敬.
我们没有理由不向普天下所有勤劳善良的中国妇女致敬.
写到这里,我的泪水打湿了键盘。眼前模糊一片。
耳旁又想起了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唱的那首童谣:
春天又来啦,桃树在开花
燕子回来啦,娃娃在长大
小鹰在巢里,等着他妈妈
妈妈回家家,不怕风雨大
我也要长大,我要学妈妈
天空那么大,鹰儿走天涯
泪光中,我仿佛看见奶奶在遥远的天边,月亮之上向我微笑,她依然一头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其中夹杂着几根柴草棍儿,脸皱得像个风干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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