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戴婷的镇长书记父亲大人为了在全校师生面前表现他亲民的一面,为自己在这辖区内赢得好的口碑,为他今后的官运亨通做个免费广告,我的在学校大门拐弯处下车的要求没有批准,小车一路鸣着喇叭,在新学期开学报名拥挤的学生和家长汇成的人流中,如一个走在领取奥斯卡大奖红地毯的大牌明星,在众人的瞩目中,一路开进了校园。
身后的校大门又缓缓的自动关上了。轿车在学校办公大楼前的小广场上停下了。
校长早已等候在那里。车门打开,校长探身进来,亲切的向戴书记问好。看见我坐在里面,校长一楞,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因为打球的原因,校长认识我,校长也喜欢打球,常常在傍晚晚自习前打球,有时也和学生过过手,表示他和学生打成一片。
我冲校长一吐舌头,扮了个怪相,然后打开后面的车门,说了声谢谢,就提起我的背包和大编织袋朝寝室走去。
这时,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有学生的,有家长的,还有一双眼睛,来自我的背后,是他,戴婷的父亲。
我回过头,看见她一直在盯着我看,我俩的目光一相遇,他迅速将头扭开,假装去看别的地方,尽管只是一刹那,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因为他年轻时在我们那里工作过的原因,于是便把某种幸福的回忆寄托在那个地方的人或者物上。我想。
我今天之所以能够坐上小轿车,一是因为戴婷的缘故,又之所以一路坐进校园来,完全是因为戴婷的父亲在我们那里工作过,我成了他寄托情感的载体。我的脑子里一连串的想法冒了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感谢戴婷和她的父亲,要不是他们,这时我还和那些步行到校的学生一样,此时正汗流浃背的走在那山间公路上,感受两腿酸软,四肢无力的滋味。
一个山区的学生搭乘镇长大人的小轿车到校的新闻效果,绝不亚于当年二战时原子弹在日本爆炸的情形,消息迅速在校园里传播。
当我走进寝室的时候,已经先行返回狼人谷的狼友未等我放下东西,一个个纷纷伸出狼爪:
“洋鬼子,请客,泡上了镇长大人的妞,你娃牛B”
“郝勤奋,烟拿来,玉溪,要成双,喜烟.”
“凯儿,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个短短的寒假不见,你娃混长了,找了个镇长大人当泰山。”
狼友一边说,一边将狼爪伸进了我牛仔裤膝盖上的大口袋儿里。那里是我的金库,他们太熟悉我了,就像我太熟悉他们一样。
未经我同意,也不必经过我同意,一个狼友摸出了50块钱,飞一般地跑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大包零食,外加一包玉溪烟。
在极度兴奋中大家分抢了零食,一人叼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便要我老实交代,并且还不准漏过一个细节。
他们眯着色咪咪的眼睛,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着我的精彩描述。看来,在享受美食、香烟的同时,还企图来一顿香艳的听觉大餐。
天哪,从进门到现在,我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是狼友们认为我走了狗屎运,找了个镇长大人作岳父,然后是我的50块钱再也不属于我了,而是化作包包零食、根根香烟落入了狼口,最后又是一顿听觉大餐等着我去操办。
唉,我的50块钱哪,没有戏了;我的新学期,看来有戏啰,而且还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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