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学哪个专业？具体点。”我边码字边问。
“生物工程呀。”
“什么？你也是生物工程？又一个选鸡肋的笨蛋。”我小声咒骂。
“其实这个专业挺好的，比鸡肋要好。”
“那是在国外。现在在中国学生物工程表面光鲜前途光明，其实工作一点也不好找。到头来落得个杀猪卖肉也不一定。”
“呵呵，我们北大也有杀猪卖肉的呀！”他笑。
“靠，北大的杀猪卖肉还可以赚名气，我们这破学校的毕业生出去卖肉鸟都没人鸟你。”
“你还可以当个作家嘛。”
“作家也不可以当饭吃。现在网络写手多如牛毛，随随便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以前如果你说你的理想是当作家，别人还会崇拜你，现在你说你想当作家，别人会说你是傻瓜。现在，只要你愿意出钱，就会有出版社为你出书。”
“那你还写小说？”
“我是兴趣爱好。反正闲着也没事，再说又不想与其他人打交道，所以才写写画画。”我突然感觉我与小说中的国王有点像，一样骄傲而自负、一样的不信任人、一样孤独。
“你这个人蛮好玩的。”谭杰把《挪威的森林》放下，开始睡觉。
“你这人才好玩呢。我又不是玩具，居然用这个词。”我打开音乐盒，播放佛乐。
“这么早就睡觉了，你睡得着吗？”
“今天下午我还没睡够呢，现在还浑身疲惫，早点睡明天上课有精神些。”
“切，装认真。我觉得你这个人才好玩呢。好好的北大不呆突然发疯跑到我们这种学校来堕落。”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谭杰笑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别在我面前装神秘，我最受不了这种人的。”奶奶的，怎么有些人就喜欢来挑拨你的好奇心呢？不是都有了好奇害死猫的例子了，以为我还会那么笨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不说我也不会问。哼！
“我没装神秘，只不过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说罢了。”谭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说。“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靠你介绍同学呢。”
“操，这么快就要利用我了。对了，为什么抢小女孩的棒棒糖。真不知廉耻！”最后这句话我还是没说出口，太伤和气了。
他似乎被噎到了。“抢小女孩的棒棒糖？你是说今天中午时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对呀，抢了小女孩的糖不敢承认？没关系的，我不歧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真实佩服自己了，话中有话还带机关陷阱。
“是那小女孩要抢我的糖啊。”谭杰还在狡辩，以为我这么容易糊弄。
“承认又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谁不是爹娘养的没犯过错啊。关键是要能承认改正。想当年读幼儿园时我还捡了五角钱没交给警察叔叔呢。”我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呀。还抛砖引玉，用我的小错误引出他的道德败坏，真绝了。如果谭杰承认，那我接下来的话就精彩绝伦多了，而且，如果他说我也犯错误，那我就可以说那时年少不懂事，只不过五毛钱嘛，与他抢小女孩的糖这件事的性质和严重程度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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