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我努力去回想伍晓蕊的样子。可是大脑里零星的碎片拼不出一张完整的脸，有关这个女生的记忆基本为零。唯一有点印象的是去年校运会上那个让我和龙磊感动的娇小却不放弃的模糊背影。大雨中，那个拼命一直向前跑的女孩莫名的感动了我俩。我撑着楚楚的伞就跑去为她挡雨了，结果回来后被楚楚思想教育了一天。她拿出红卫兵批斗资本主义的本领，差点把我五花大板捆起来、戴顶高帽子游街示众以示惩罚。理由是不守夫道。
我始终没能想起伍晓蕊的模样！
“龙磊，你还记得伍晓蕊的脸吗？老实说，我不记得了。”
龙磊从裤兜里摸出烟，弹出两根，一根叼嘴里，一根递给我。我接过，盯着龙磊的脸看。
“我也不记得了。”龙磊点燃烟，猛吸一口。吐出来。烟雾模糊了龙磊的脸。
153
和龙磊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我点了一份土豆丝、一份土豆块。那打菜的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挥舞着满是油污的小铁勺、扯着大嗓门说：“你到底是要土豆丝还是土豆块？”我说：“两种都要。”“怪人。”她嘟噜着，小铁勺舀了半勺土豆丝扣我碗里，像喂猪一样。“给，一块八。”我看那菜也太少了点，实在不够下饭的。“阿姨，你可以不可以加点汤？”打菜的女人白我一眼，铁勺在土豆丝上蜻蜓点水点了三下，终于挤出几滴汤。“今天实在没汤，你明天再来吧。”我不想多说了，端起碗去小卖部买了两个卤鸡蛋。妈的，我一顿饭吃到明天？你以为我是牛啊，吃进去后再反刍。操！
“要不要卤鸡蛋？”我拿起一个鸡蛋问龙磊。他正抓着一只鸡腿拼命啃。含糊不清的说不要。
我磕开粉红的鸡蛋壳，正准备吃。龙磊站起来说：“苏通，从我兜里帮忙拿手机出来。我手上全是油不方便。”
我放下鸡蛋，伸手进他裤兜里拿手机，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他老二。“喂，你的裤兜怎么烂这么大的洞也不补一补。”
“嘿嘿，没事，反正###不会从这里掉出来。”
电话是孙若寒打来的。我按下接通键，放龙磊耳边。
下面是龙磊跟他们家孙若寒说的话。
“喂，若寒，我正在食堂吃饭呢。你吃了吗？”
“去逛街？下午你没课吗？”
“哦，苏通在我旁边呢。是卓颖说的？”
“好的。”
挂了电话，龙磊眉飞色舞的对我说。“苏通，卓颖叫你下午陪她去逛街。”
“真的假的？她没跟我说过这事呀。”
“若寒说刚才她打电话叫卓颖去逛街，卓颖答应了，还说叫你一块儿去。”
“哦，原来是你们家孙若寒心血来潮啊。”我笑。“陪女人逛街可得先确定你的钱包里是否鼓鼓的。”
“我身上只有九十八块，她要剥削也剥削不了多少。”
“我比你更少，身上的现金不超过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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