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3日 星期五
中午就收到齐兴全的电话,他约我周末去他家过。我问他家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就在县城南的永泉镇。我说,算了,我不想去。但他再三请我赏脸。我都被他说心动了,收拾了一下行装去车站,可到了车站,我又有了另外的想法,我和他只见了一面,通了三次电话,怎么就冒失地往人家的家里钻呀,况且,况且我对齐兴全也没有什么好感呀。
我拿出手机拨通齐兴全的手机,我说我不去了,他说为什么?我说没什么,反正不想去。我说对不起你了。
齐兴全说,你给我个面子吧,我已经给我父母说了,如果你不去,他们会很失望的。
我说,我只能对你说,对你父母说,对不起。
关了手机,独自沿着滨江路走走,江风吹来有些冷,我赶紧把长大衣的领口竖起。独自一人走在寒风中,好惬意哟。
走了一会儿后,我去了滨江路新开张的“新潮吧”,这是一间集网吧、陶吧、书吧、酒吧为一体的吧屋。我去书吧,要了一杯云南下关沱茶,一边品茶,一边读书。
正看到精彩处,手机响了,是齐兴全打来的,齐兴全说,周雪儿,我已经到了汽车站,你家怎么走啊?
我惊讶地问,你来找我呀?齐兴全说,是呀,我来接你,我想我不来接你,你是不会去的。
我说,对不起,齐兴全,我不会去的,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有事……我发现吧里的十几个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我,有的表现出讨厌,有的表现出愤怒,我这下才意识到,我不该在这里打电话,我觉得他们的目光像一支支利箭,刺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痛。我关了手机,红着脸向他们点点头后,又坐到了位置上。
实际上我已无心再读书了,我的那份平静已被齐兴全搅乱,我付了账,走出书吧。
就在我走出书吧时,看见了明娟,明娟正挽着一个金发红脸的老外进酒吧。 我惊讶地刚想喊她,又马上闭住了嘴,明娟不是在戒毒所里吗?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迟疑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酒吧里后,才带着满心疑惑走出了新潮吧。
走了一段路,又想到了齐兴全,不知他现在何处?于是我还是开启了手机。手机刚开启,齐兴全的电话就打来了,周雪儿,你在哪里?你等我,我来找你。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在滨江路,我在滨江路的那个“神鹿”雕塑下等你。
好吧,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到。
齐兴全赶到时,已是下午的6点多钟了,冬天的白天短,才六点多钟,夜幕就开始降临了。齐兴全一脸的兴奋一脸的风尘。他说,周雪儿,走,马上就走,最末一班车是七点二十分的。我望望天空说,天都黑了,我不想去了,对不起,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
其实,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可他装出不懂的样子,还一个劲地劝我去。我很想说,我看不起你,但又怕伤了别人的自尊。看来追女人也要难得糊涂,否则是没有结果的。齐兴全看似老实,其实心里装的东西很多,按时下的流行语,叫“老练”。
我站在那里,他也站在那里,我俩僵持了好久后我才说,那你先走,我明天再来好不好?他疑惑地看了我好一阵,才半信半疑地说,真的?我肯定地点点头,心想,明天再说吧,等他走了,我再用电话给他直说。看来不直说是不行的。
他站了好一阵,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好吧,明天我到车站接你。我说好的。他有些留恋地走了。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心里有种歉疚感在涌动,但我并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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