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凭什么拿我来作乐。有本事你拿你喜欢的女孩子去打赌啊,去啊。
他说,她不喜欢我。
我没理他,他总是多事,都把我牵扯上,我恨透了他今天告诉我的这些。
我自己开心高兴难过伤心,没有影响到任何人,他李喆多认识我两年就可以随便拿我打赌开心吗?
我恨恨地踢着杂草,想哭哭不出来。为什么就生不出丁园园那种演员的潜质-说风就是雨。
秋天如约而至,只有几只野燕孤零零的在半空里飞翔。孙小刚一边抱怨再也捉不着蚂蚱一边和那些不知上进的孩子学坏。他说,你还记得咱们语文老师抢我们蚂蚱吃的事吗?我一逮蚂蚱就会想起咱们数学老师那张残留蚂蚱翅膀的嘴。
我说,你吃这么多,还忘不了那一玻璃罐啊!
他说,陆潇,给你说件事啊,借我作业抄抄吧,我只顾着给你们捉蚂蚱了,忘记写了。
我不理他,被他们几个男生抢的我一个蚂蚱腿都没捞着。他说,如果你不借给我,明天肯定会挨板子的,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啊能。
我不知道现在小学生完不成作业会受哪些惩罚,那时候在我们讲桌上都会有一个木板,惩罚是实打实的。甚至有的还被煽耳光。想想都觉得可怕。基于我的可怕,我都是认认真真做好每天的作业。
我把作业递给孙小刚,告诉她不要原原本本照抄,可是抄作业的早晚会露出马脚,他把前一题抄到后一题,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一直到后来,他在我们班扮演的都是小丑角色。比如,上思想课起哄,我们思想品德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色和蔼。不管我们上课怎么闹都不发脾气,就算乖一点的学生唧唧歪歪,她也不管。可想而知,我们的成绩一塌糊涂,后来我们班主任知道了,体罚了孙小刚和带头起哄的那一波男生。再后来,思想品德老师就成了后勤人员,其实就是降职了。辛辛苦苦成了老师,却又不能教课了。想想都难过。请原谅,那时候,我们是快乐至上。
放寒假的那天,班长说,陆潇,你还在追路北丰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有追过他啊,这不都是你们起哄的事吗!
她说,这样,那我告诉你啦,路北丰和一个女孩子好了,还给那个女孩子买了一条一百多块钱的项链。
我没好气地说,你羡慕了?
她没管我说什么,继续说,你不难过的吗?
有什么好难过,我不是都说过我喜欢他和他无关的,我不是都说过。。。。。。我偷偷难过而已。我只是经过他们班时,尽力不去看窗台的那个位置,不去每次下课都抢着向门外跑,看他有没有来这边的男厕,不去在做广播体操时故意和班长跟在他的身后,不去在他生日时硬拉着班长和李喆请我吃蛋糕,不去做可笑的事。
一个寒假我都闷在屋子里,努力做数学题,练习写作文,大声朗读英语,做一切和学习有关的事。除外还和咪咪讲话,它一副慵懒的模样,爱听不听的眯着眼蜷缩在我的臂弯里。我捋着它软软的毛,时不时捏它的尾巴,迫使它喵喵直叫。
好几个夜里我都从噩梦中惊醒,看着那个半满着的许愿瓶,我想我扔掉好了,每次都不成功,第二天我把它埋在鸡窝旁,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因为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就在这个鸡窝里养鸡,所以不会有人动这片地。现在看不见了,像是另一个秘密,埋藏在心底。
就在我抱着猫睡觉的时候,孙小刚穿着大棉袄把我家的门敲的叮当响。他说,陆潇啊,我们这里有来放电影的了,你要不要去看?
放电影的?我说,我不想去了,有点头疼,你看外面天这么冷,你也别去了吧!
他问,真的不去了吗?外面可是好多人……
我只是想:应该也有路北丰吧。我说,不去了,你去吧。
他走了,我想不到最后一次见李喆就是寒假前一天,他离开了我们这块小山村。去了大城市。他爸和他妈离婚了,他爸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听说他妈也将要改嫁到别的村子,他跟了他爸。那天他还问我,如果你爸你妈离婚你会跟谁?我没好气的骂他滚,祝他爸妈早日离婚。
其实早就听村里人传他爸爸这几年做工程挣了大钱,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没有离婚多是因为李喆。可终有一天撑不下去了,她妈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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