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跟老子走!”回到903室,欠扁气急败坏地吼道。
“爹,怎么了?”白起正在跟邱少芸煲电话粥来着。
欠扁一字一顿道:“捉!jiān!”
白起一愣,旋即大惊:“啊?小静她也出轨了?!”
……
离缉毒大队约五百米远的一处偏僻角落里,梁静的黑sèJEEP车泊在那里,随着阵阵异常压抑的痛苦嘶吼和呻/吟声,车体不时摇摆晃震着……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一切趋于风平浪静,再过数分钟后,两侧车后门打开,梁静和承启同时从车里下来——只见承启上身制服敞开,满头大汗,脚步虚浮,脸上尽显疲态,前胸汗衫浸着汗渍,似乎刚刚完成了一项非常消耗体力的剧烈运动。
梁静从车里拉出一张抽纸,走到承启面前,动作轻柔地为其擦拭脸上的汗水。
承启与其相视,四目相对,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就在两人默默注视着、沉浸在微妙的暧昧温情中时,突然一声冷哼从不远处传来:“哼!不要脸的jiān夫yín/妇!”
梁静当场吓了一跳,手中纸巾一个没拿捏住,掉落在了地上。转头望去,更是吃惊——赫然便是欠扁和白起!一个脸sè泛黑,另一个满面铁青,一个咬牙切齿,另一个牙根鼓起,愤怒之sè跃然脸上!
“大哥?!”梁静惊呼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欠扁拳头握得格格作响,眼眶里爆裂着血丝怒喝道:“老子是来捉jiān的!”
“捉jiān?”承启一头雾水,他刚刚只是艰难熬过了一阵毒瘾发作而已。
白起板着面孔走到两人跟前,盯着承启全身上下的狼狈之sè,yīn森问道:“你们刚才在车里干什么了?”
“呃……”承启脸sè慌乱,无言以对。
“哥!你误会了!”梁静急切地辩解道,“我们没干什么!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呀!”
“我呸!”欠扁口水一吐,歪着鼻孔骂道,“你特么当老子眼睛瞎啦?车震都快把车子震翻了,还特么没干什么?真是特么的贱货!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补药碧莲!一对狗男女!”
梁静大怒,食指一戳厉sèjǐng告道:“潘小关!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戴绿帽子?”承启则是更加迷惑,拉住梁静的胳膊问道,“他是谁呀?”
两个人他都认识,那个前阵子在公园厕所里将自己放倒的是梁静的大哥,梁静亲口说的。
另一个跟他一起蹲过看守所,前不久还在大排档里偶遇过,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欠扁自报门户了,鼻孔喷涌着嚣张戾气大声喝道:“老子是她老公!”
“啊?”承启大感愕然,望着梁静问道,“你结婚了?”
梁静顿时一脸的尴尬,讪讪道:“呵……那个、感情不好,就快离婚了。”
“离你妈个逼婚!”欠扁一个箭步冲到梁静的面前,戳着鼻梁叫嚣道,“你这恶婆娘!怪不得要这么急吼吼的谋杀亲夫,原来在暗地里偷野男人了!我cāo!”
梁静也迷惑了,一掌扇开面门前那欠扁的猪蹄子,沉着脸问道:“什么谋杀亲夫呐?啊?你在说什么呀?”
欠扁正值怒火攻心之时,梁静愈是脸sè不善,他就愈是怒不可遏,手指戳着承启就大吼一声:“揍死丫的!!!”
这么漂亮的妹子被人家上了,白起也是憋了满腔的怒火,此时正等着他发话呢!
欠扁一声令下,白起马上身形暴冲出去,一记迅疾沉猛的黑虎掏心向承启当胸轰砸而去!
对方说动手就动手,竟然连句常规的“得罪了”或者“去死吧”之类的开场白都没有,承启顿时大惊失sè,连忙双臂一错,像上次那样封挡在胸前想要硬接,但他显然忽略了一件事!
以他上次劲力充沛、体力充盈的状态都被对方一拳轰退,何况现在呢?
果然,只听蓬的一拳,虚弱地不堪一击的承启当场惨哼着、像沙袋一样被击飞了出去,足足摔滚出去有四、五米远!
“启哥——”梁静惊呼着扑上去,要阻挡白起继续施暴,“哥!你快住手呀!你这是袭jǐng啊!”
但她拦得了白起,却拦不住欠扁!
欠扁见对方像死狗一样滚瘫倒地,立即冲上去就是没头没脑的拳打脚踢!我打!我踢!我跺!nǎinǎi的,过瘾呐!我再打!我再踢!我再跺……
“潘小关!住手——”梁静顾此失彼,感觉自己急得快要发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到欠扁跟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扇出一记超级泼辣的耳光,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滚开——”
啪的一声,欠扁当场被扇得踉踉跄跄,鼻孔里一股热流淌了下来,拿手一抹,全是鲜血!胸中怒火,熊熊燃烧,烧至极盛,炽烈的火苗几乎要从眼眶里喷涌出来!
“梁!静!你好狠!”欠扁死死地盯着梁静,恨意凛然地挤着牙缝说道,“枉为我当初瞎了这双狗眼,几次三番地救你!你却要一次又一次地取我xìng命!从今天起,我欠扁跟你恩断义绝!也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说完,盯着承启的脸,yīn森地收缩了一下瞳孔,返身走人。
梁静心头大震,认识欠扁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愤怒可怕的表情,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如此仇恨决绝的话语!
梁静内心悸颤,唤到:“潘小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欠扁没有转身,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顿脚步,只是从兜里掏出那叠照片向后甩了出去,一时间,照片在风中零落飘散,像萧瑟秋风中凋落的枯萎树叶……
……
而就在欠扁憋着满腔怒火悻悻地往翠竹新村行去之时,兰桂坊老街已经升坛布阵,开始了一场隆重的道士法事。
巷子里,只见香烛鼎炉,幡旗飘摇,众多凤凰山灵隐道观的小道士们身着黄sè道袍,一手持拂尘,一手撒着平安符、驱鬼符、护身符和神将符。
而道长石定元则束发盘髻、头顶扁平南华巾,身着太极绛衣道袍,左手托鼎,右手持桃木剑,画符念咒、掐诀步罡,施行法术:“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
巷子深处的一店铺内,梅超风盘膝而坐,双掌合什,默运玄功,在其身后,一众鬼仆均是鬼躯急颤、痛苦不堪。
外面,阵阵咒语传来:东方甲乙木对卯,伤门对震四青龙;西方庚辛金对酉,惊门对兑二白虎;南方丙丁火对午,景门对离三朱雀;北方壬癸水对子……
“噗……”
梅超风喷出一口黑血,几乎栽倒在地!
“风nǎi!风nǎi!你怎么样!”众鬼仆鬼面失sè,齐齐扑上前去慌乱地鬼叫一片。
“快……快去翠竹新村……找风爷!”梅超风说着,重新盘膝坐稳,鬼面肃穆,运气三周,头顶白雾缭绕……
……
此刻欠扁正在翠竹新村不远处的马路上骂骂咧咧,白起则在一旁递烟点火,小心伺候安抚着。
“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消气就算啦!”没办法,他跟梁静是一家人,可不能像欠扁那样说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了。
“哼!算了?”欠扁扭曲着面孔骂道,“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呐?那对狗男女在光天化rì之下车震!车震啊!老子戴绿帽子,你个龟儿子脸上有光彩不?啊?!我特么算了?休想!!!”
白起耷拉着脑袋问道:“爹,那你打算怎么办?”
欠扁狠声道:“老子打算这就跟她离婚!咱要想办法把妞妞抢过来,妞妞这孩子已经够苦命的了,从小没有亲爹亲妈,我这个做养父的,绝对不能让梁静给她找个后爹!”
白起不无担心道:“可是爹,以你的收入,恐怕争不过她呀!”
欠扁心中大凛,不错,自己要啥没啥,先不说离婚时能不能争得妞妞的抚养权,而就算能争取到又怎样?让妞妞跟着自己吃苦受累吗?他此刻终于明白到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常听人说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夫妻在争吵着要离婚时到最后又常常会无奈放弃,那是因为要顾及孩子,到最后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孩子。
唉!
欠扁心中暗叹一声,吸了一口烟,目光不经意地眺望远处,心头募然一跳!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一道鬼影正在前面疾步赶来,仔细一看,却是张作海!
“风爷!风爷!”张作海也看到了欠扁,面sè仓皇地边跑边喊道,“快、快去兰桂坊!一群厉害的道士来了,风nǎi她快顶不住啦!”
“什么?!”欠扁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赶紧对白起吼道,“快去兰桂坊救我老婆!”
白起可看不到张作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地迟疑来犹豫去,当即被欠扁一把拽住了胸襟,急吼道:“跟老子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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