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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妖道非道 第二章 拜入天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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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飞越了多少座高低错落的青山。在缭绕的云气间出现一座巍峨的高峰,宛如一柄天降神剑贯穿云霄直没大地。

    “这便是我们天剑门的主峰。”穆池介绍道。

    “真高真陡啊!怕是连猴子都爬不上去。”紫瞳不禁感叹。

    “噗哧”穆池忍不住嘻笑出声,“我们都是御剑飞上去的,若是要爬,怕是几天几夜也爬不上去。”

    又飞了片刻,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平台广场。广场上云气缭绕、恍若仙境。

    “好了,我们到了。”秋水剑稳稳地悬于广场之上,两人从仙剑上一跃而下。

    紫瞳这才发现这偌大的平台居然是由一块完整的天然玉石开凿而成。旁边的一块巨型石碑上镌刻着三个大字——天剑峰,字体苍劲有力、大气恢宏,如刀枪剑斧凿刻而成。

    “据说这是天剑门的开山鼻祖用剑刻上去的,历史到底有多悠久,怕是谁也说不清了。”穆池的神sè变得庄严而肃穆。

    “好厉害啊。”紫瞳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

    “我带你去主殿拜见掌门吧。”穆池心里变得忐忑起来,天剑门收徒向来要求严格,若是各脉师叔不肯收他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两人走在云气缭绕的广场上,各有心事,沉默不语。一路上不断碰见些许在广场中练剑的师兄妹,向穆池打招呼的同时询问她身旁的少年是谁,穆池只好回应他们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又走了一会儿,云气渐薄,眼前霍然一亮。只见澄蓝如玉的蓝天下一座雄伟庄严的建筑坐落于间,望着层层台阶,心中的杂乱念想为之一清。不由生出敬仰之情。登上台阶,主殿印入眼帘,放眼望去。大殿雄浑磅薄,俨然一派仙家气势。

    行于大殿之前,只见道门敞开,内里光线充裕。大殿之上站着六七个人,风尘满面衣衫多有破损,似乎是刚从山下回来。众人之前的数张檀木大椅上端坐着几个神仙似的人物,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此时大殿上的弟子正在向掌门汇报着什么,穆池让紫瞳在门外等候,她进去通报。

    穆池进了大殿,走到几个坐于位上的唯一一个女子身旁,轻声说了些什么。女子朝门外紫瞳那个方向看了看,又转身向坐于大殿上方正zhōng yāng的老者说了些什么。

    老者银发飘散,皮肤却是如常人一般红润饱满,不似一般老者那样黑瘦而干瘪。他便是天剑门掌门林天罡。

    掌门也朝紫瞳看去,并示意让穆池带他进来。

    穆池走向紫瞳,将他领进大殿。几位天剑门弟子虽然对这个陌生的少年颇为好奇,但也不便在此询问。于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给两人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呢?”掌门面带微笑询问紫瞳。声音亲切而又和蔼,大大出乎紫瞳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定是威严无比的,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我叫紫瞳,是一个孤儿,从小生于山野之间。”

    老者的和蔼让紫瞳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与约束。很自然的一一回应老者的询问。

    听完紫瞳的回答叙述,众人无不感慨唏嘘为之不平。

    老者叹道“你身世坎坷,历经磨难,却照样成长至此。这是与天搏命,与凡人修道逆天而行追求突破长生的本质一般无二,可见你与道有缘。你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人xìng命。可见你心地质朴,正直善良。修真之人讲究德行与天资。你德行尚佳,只是天资欠缺。rì后若是走上修真之路怕是艰辛万分,要比常人花费多倍的努力才能有所作为啊!你可曾考虑清楚?”

    老者的劝告不无道理。普天之下不知多少人耗尽家财只为习得修真之道以求长生。但终归是白白浪费数十载青chūn年华也难以踏入道途,结得金丹。暮年回首往昔,只恨流年已去,刹那芳华。

    紫瞳紧握着拳头,像是紧握了他的决心,他目光透露着特属少年的执着坚定,特属少年的一往无前“我考虑清楚了,无论有多么难以逾越的艰难险阻等待着我,我都愿意竭尽全力去尝试,去拼搏!”紫瞳的豪言壮语回荡在略显空旷的大殿上。成为修真——这是他甚至不敢当成梦想的梦想,如今距离梦想如此接近,无论如何也是想要全力以赴的!

    静坐一旁的女子不由得多看了紫瞳两眼。但也仅仅只是很平常的目光,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欣赏。因为年轻人总是会有一番敢闯敢拼的热血,永远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不懈一定能踏平种种坎坷最终有所做为。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只有在经历一个又一个毁灭xìng的打击之后,他们才会明白自己的弱小,自己的无力。然后终究停下脚步选择了另一条更平坦的道路。真正能坚持下来,咬着牙跌跌撞撞继续前行,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路上,死在自己的梦想里的人,寥寥无几。

    没有行动的誓言对她来说,丝毫没有价值或者说是意义可言。

    “既然你已下定了决心,我也不再多说。各位师弟,你们谁愿意收紫瞳小友为徒啊?”掌门环顾四周,四位首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纷纷摇了摇头。

    见到他们的反应,紫瞳沸腾的热血,就像被泼了盆凉水,瞬间冷却了下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穆池也很难过,比自己受了责罚还要难受。这几位师叔为什么没有一位肯收紫瞳为徒啊?就因为他天资差么!

    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片冰凉的沉寂。

    穆池感到很委屈,脑海里又出现了自己倒下时出现的温暖身影,还有那双紫sè的眼眸。鼻头一股酸意上涌,穆池跪了下来。“各位师叔,求求你们给紫瞳一个机会吧。”

    穆池跪倒在地的一瞬间,紫瞳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软软地塌陷了,就像这位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穆池姐姐跪在了自己的心上。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尝尽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点难过真的不算什么,就当是一个绮丽的梦醒了。他真的不希望穆池为了自己哀求他们。

    “没事的,穆池姐姐。你能带我来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在天上飞过,就像一只飞鸟一样高傲zì yóu,我已经很满足了。”紫瞳想把穆池拉起来,可穆池倔强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女子看向紫瞳的眼神里有了些许动容。

    紫瞳的话语就像一把细小的刀片,轻轻划开了穆池的情绪,那么多压抑着的伤心,那么多压抑着的难过,全部溢散出来。穆池哭了,晶莹的泪水溢出眼眶,缓缓流淌。“求求各位师叔给紫瞳一个机会吧!”穆池哽咽着。

    大殿里,倔强的穆池跪在地上。难过的紫瞳站在一旁。几位天剑门弟子回想起自己当初拜入门派选拔时的艰辛,不禁同情起这位少年。

    几位首座依旧没有丝毫表示,几百年的修行,已让他们学会如何铁石心肠。

    “这么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知不知羞啊。既然你们这几个老鬼不愿意收人家为徒,那让给我好了。正愁我紫竹峰yīn气太重呢,来个男丁yīn阳调和一下也好。”穆池的师傅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扶起。做出这个决定,一半是因为紫瞳刚才那翻话语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尘封的回忆。一半是因为自己傻的可爱的乖徒儿。

    穆池听到师傅竟然肯收下紫瞳,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她真的好想告诉师傅,她好爱师傅,她好像告诉师傅,她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地修行,更加听话。

    紫瞳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那怕她只是可怜自己,这份恩情也比世间的冷漠可爱很多,温暖很多。

    掌门和几位首座先是诧异了一下。几位首座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对,但又没有反对的颜面。师妹说的那句“这么大的人了,知不知羞啊”分明是在嘲笑他们不肯收这位长相丑陋,天资拙劣的少年为徒。现在师妹愿意收他为徒,自己又有什么脸面提出反对呢。

    “这个怕是不太方便吧,紫竹峰向来只招收女弟子,雨师师妹……”掌门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榭雨师那冷漠的眼神又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个小师妹一直都是心高气傲,说一不二。今天若是不从了她,她要闹将起来,绝对不会让他好看。说不定几位师弟都在暗地里准备看他的笑话呢。唉,掌门也有掌门的无奈啊。老者微微叹了口气。

    “各位师弟不知还有什么看法?”掌门打了一个太极推手,又把问题推给了各位首座。

    “有意见可以提,当面不说。背后又乱嚼舌根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榭雨师莞尔一笑,风情妩媚。几位弟子看的痴了,却又连忙醒悟过来,赶紧低下了头。只有紫瞳傻愣愣地呆看着,心里想着这位天仙一般的师傅一定是从天上来的。

    几位首座不禁冷汗直冒。这个小师妹还是和当初一样的爱胡闹,当年他们身为弟子的时候就没少被这师妹修理过,又反抗不得,都已经成为习惯了……但却是很温暖,很温馨的习惯——就像大哥哥和小妹妹之间的感情。

    “这事还是由掌门师兄定夺吧。”其中一个首座用手撸了撸胡子。摆出一副我没意见的样子。其余几位首座也乐得纷纷赞同。

    掌门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按师妹所言吧。”

    榭雨师jīng致的五官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穆池高兴地差点要叫唤出来,乖巧地依偎在师傅身旁撒娇,对上紫瞳的目光,偷偷相视而笑。

    紫瞳心中百味杂陈,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大起大落都在今天领略了个遍。不得不故作沧桑、老气横秋地感叹一下人生多艰,命运多舛。

    人生世事,大多如此。总以为一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只要勇敢地走下去,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你又会看到一片——新的风景。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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