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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妖道非道 第八章 泼墨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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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寒玉室出来是几天后的事了,感觉到有人敲门紫瞳便停止了修炼。几天下来,紫瞳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晶,随着紫瞳的动作“咔咔”的破碎坠落在地。稍稍将身上的冰层去掉,使自己看起来不会那么狼狈后,紫瞳打开了玉门。

    外面的空气感觉十分温热,有一些要将自己融化了的感觉。谢雨师俏生生立在门外,颇为惊讶地看着紫瞳。起初穆池和自己说起紫瞳去到寒玉室修炼,自己还不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不知道就连气入丹田都未能做到的紫瞳到底是如何抵御室内那刺骨的严寒的,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原以为会是穆池师姐,可出现的竟是师傅!紫瞳连忙向师傅问好道“师傅。”也不知道师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以往从来都是他去找师傅,师傅来找自己,这还是第一次。

    谢雨师似乎是看穿了紫瞳的心思,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说道“听穆池说你到了这里修行,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看看我紫竹峰一脉唯一的香火是不是在你这里断了。”师傅还是一如既往地开着一点都不正经的玩笑,用以掩饰那夹杂着些许暖意的关心。紫瞳只是笑,并不接茬,他可不敢像某些师姐那般同师傅打趣。面对这位xìng情让人难以琢磨的天仙师傅,紫瞳还是有点敬畏的,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恼了师傅。

    好不容易收了个男徒儿,偏生得这般好生无趣,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么?榭雨师在心里想到。

    榭雨师银sè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搭配着jīng致绝美的银白sè冠状发饰更是光华逆转、溢彩流光。再加上一身天蚕丝编织的水袖长衫在风中轻扬,天姿绰约、婉若天仙。在紫瞳眼里,师傅就像九天的玄女,丝毫唐突不得。

    “你是不是嫌弃师傅我人老珠黄了?都不爱理睬,你快说!你快说!”榭雨师突然像个小孩子一般闹起别扭来。微簇的眉眼之间淌泄出万般风情,樱唇嘟翘却又流露着少女的纯真。紫瞳不由的看得痴了,傻傻呆呆的也忘记了回话。

    呜呜,简直是对牛弹琴。榭雨师的表情像翻书般沮丧了一会儿,随即又回复到平常优雅恬静的样子。她对紫瞳说道“跟我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紫瞳也不多问,便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紫瞳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师傅高挑而纤细的身影上,那优美的身线行走间翩迁出律动的节奏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就这样跟在师傅的身后直直地往前走,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步在刹那间有些迟疑,静谧的竹林里,银sè的风摇曳着紫sè的竹叶,温暖的阳光包裹着她的背影,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如此永恒。恍惚地让他以为,这条路就永远能这么一直走,一直走。

    习惯了紫瞳的沉默,一路上榭雨师也没有再与他搭话,选定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她便停下了脚步。

    “啊、喂?”榭雨师叫出声来。

    身体相触碰的感触,隔着两层衣物依旧清晰地存在着。只是那么轻鸢剪掠的一下撞击,却是很完整的体验,带着淡淡的兰草幽香,带着柔软的肌肤质感……原来紫瞳一直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连师傅已经停下来了也不知道,就这么直挺挺地撞了过去……

    “你是故意的吧~”榭雨师转过身,朝后退却了两步。

    “没有,我只是觉得跟在师傅的背后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恍惚中,好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紫瞳看着榭雨师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澄澈的瞳孔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头顶被风吹得干干净净的蓝天。

    榭雨师的心忽而变得柔软起来,她想起了紫瞳的身世。突如其来的相撞不但没有疏远了彼此,反而由于这一点意外,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榭雨师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缓缓溢出,带着恰好的温度,泛着圣洁的光芒。这种感情既不是出于爱慕,也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建立在渴望了解的基础上的一种关怀。她开始真在在乎起这个少年,而不是仅仅出于师傅的职责。

    “干嘛回答的这么认真,真是不解风情。”榭雨师笑道。

    紫瞳无奈地说道“师傅你就别再逗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笨。”

    榭雨师忽然严肃起来“谁说你笨了?谁敢说你笨?看我不灭了他!”说着挥手做了一个“削”的姿势。

    “师傅……”紫瞳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真好。”在这个世界上,肯这么护着自己的,除了穆池师姐和师傅,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了吧。她们的出现,让紫瞳的世界从此变得不一样。

    “傻徒弟。”榭雨师的心又感到柔软地疼痛起来,自己其实什么也没做,可在他的眼里却是——你真好。“嗯……猜猜师傅偷偷把你一个人带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的,猜中了有奖”她接着道。

    紫瞳想了想,说道“是要教我一些招式、剑法吗?可是师姐说那些要等我结成了金丹才能学。”

    “啧啧啧,这么想要师傅的香吻啊,一猜就中。”榭雨师稍稍惊喜道。“其实也不必非得等到那时候,你都来个几个月了,也没学个一招半式的,不觉得没趣啊?招式嘛,先熟练着,待到rì后就直接能发挥出威力了。”

    师傅的香吻……咳咳,紫瞳想都没想过……话说师傅说话不算数啊!紫瞳稍微有点小失落。

    “对了,你还没有一把自己的武器呢,这样吧,为师送你一把仙剑,就当是迟到的见面礼吧。”榭雨师随即祭出了那把仙剑,握在手中。那柄仙剑通体乌黑,光泽盈润而内敛,如在黑夜中缓缓流动的月光。

    当初踏着穆池的秋水剑在空中飞行的时候,紫瞳就曾换想过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仙剑,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了现实。心中的喜悦如波涛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这仙剑名叫泼墨,是师傅取自上古方砚的jīng华炼制而成。蕴含着浩然正气,为师还自创了一套泼墨剑法,你好好看着,我练习一遍。”说着,榭雨师便让紫瞳远远站在一旁,开始舞剑。

    竹林之中,微风渐起。榭雨师右手剑决一引,径直向前方刺去,剑身闪耀,忽得乌光闪烁。从剑尖流泄出一抹形似水汽,淡雅如墨的剑气。紧接着剑身回转,剑气回旋,拉扯出一抹飘逸的水汽,如同在素白的宣纸上挥洒的丹青——笔锋浓转淡。榭雨师急速舞动起来,水墨四处纷飞流散,如同在挥毫、在题诗、在作画。时而娇若惊龙、软若游龙,时而冲天而起、霸气恢宏。舞至深处,无数水墨从剑身喷涌而出,倾泄四散,淡致而典雅。就连剑身也散作一滩水墨,冲击游荡在天地之间,苍穹逐渐转为黑暗,像是连同着天边的乌云也被这漫天流窜的水墨浸染,氤氲成了墨sè一片。

    紫瞳完全沉浸在了这个奇妙的世界,他从没想过原来剑法还可以是如此的唯美,如此的飘逸。如同陷身于一幅山河画卷,轻易无法自拔。

    最后,榭雨师凝气收势,刹那间似乎连时空也为之凝滞,下一刻,漫天水墨纷涌而至,如百鸟归巢、百川纳海,转瞬之间细凝成剑。风清、云淡。此时——周遭的紫竹瞬间破碎化作阵阵碾粉漫天飞舞,恰似一场紫sè的细雨纷飞。

    紫瞳心中的震撼如同暴雨中坍塌的巨石,声势浩大,久久难以平复!

    “待你领略到泼墨剑法的jīng髓便能像我这般,化剑为水,化水为剑,运转自如,聚散随心。”榭雨师瞧见紫瞳完全惊呆了的表情,得意一笑,就像小孩子炫耀玩具一般,将泼墨剑举在紫瞳面前晃啊晃。“怎么,这就傻眼啦,要不是我怕伤着你,只用了一成修为不到,那还不直接把你吓死啊。”她用力一怕紫瞳脑门,将紫瞳惊醒过来。

    “师傅!我要学!我要学!”紫瞳兴奋地想要接过仙剑,榭雨师却闪身避开。明媚的阳光下,梦幻的竹林间,一师一徒欢乐地追逐着。

    “师傅,别闹了,你快给我啊!”

    “就不、偏不,你来追我啊~追上了,就有糖吃。”银铃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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