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饭,摸着圆肚子,晒着阳光,踩着缩成一团的影子,迎着拂面的暖风,曾毅凡吹着口哨,晃悠着踱到罗新一的房外。
见房门紧闭,曾毅凡暗道:好勤奋!那我也回去修练了,那个尖锥还没有弄明白呢。
心中想着,曾毅凡便转身往自己房子走去。走了十多丈后,罗新一轻轻打开房门,他探头看了一眼曾毅凡的背影,叹了一声,便又关上了门。
曾毅凡进房后,一切收拾停当,便又拿出另外一块灵石握于右手,盘膝坐在床上,一会儿便进入修练的状态。
这一次修练,他心有jǐng惕,不敢再想办法驱动尖锥了,而是想着,把其余正经中的真气吸到任脉中,刷一下尖锥也是可以压缩不少的。
于是,经脉中的真气又海纳百川般地运经任脉,即使先到丹田的,也经督脉绕一周又转到任脉上来,粗粗的一束,缩了水份后,汇集在丹田中……
不分属xìng的灵气从空气、灵石进入体内,不停地变成曾毅凡的真气,不停地充实他的丹田,虽然除了木、火属xìng外,其他的都会陆续消散,但亦是让他感觉到由内至外的满足。
而且,那真气在经脉中的冲涮,让体内的废物不停地挤出体外,令他舒爽不断,深陷修练之中,不忍停止。
尖锥不停地压缩过滤真气,同时也吸收真气,那是全属xìng的灵气。随着越吸越多,它的成分在不停地改变,慢慢由一个内劲团,变成一个致密的全属xìng灵气团……
随着丹田积蓄真气的增多,曾毅凡从外界吸纳灵气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灵气扰动范围也从身周一尺扩大到身周三尺,并缓缓扩大。
很快,时间过去了三天,曾毅凡手上的灵石消散,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臭味。悠悠醒转,屋内有些昏暗,他为自己身上的臭味深深皱眉。
忽然,门外有哄闹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大,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死胖子!也不拿块镜子照照!就你这水准也想揍六爷!你以为六爷是人人都能揍的吗!”有人尖声酸气叫道。
“哈哈!”周围哄然而笑。
“六爷?!你就是个开路的小斯!真不知廉耻!”
“啪!”一声脆响,似乎谁被打了一巴掌。
“哼!有本事不要欺负我这样刚入门的,你倒是去找一零七三房啊!”
“你!……给我揍他,狠狠地揍!医药费六爷付!”
接着便是拳打脚踢,杀猪般的喊声传来:“唉哟,我的妈吖!别打脸!救命啊!……”
砰,门被撞了开来。
那胖子兜头冲了进来,其余人止步门外。
“哈哈!你们有胆进来啊!唔……”那胖子鼻青脸肿地大笑,忽而止住,捂鼻冲了出去,撞飞了两个门边站着的瘦个子泼皮,“这太他妈臭了,是粪坑嘛!”胖子喘着大气。
“给我上,揍胖子!”
“不!太臭了!而且这里是那人……”
曾毅凡缓步走到门边,天空有些红sè云霞,给门外站着的十七八个人镀上了红边。
“是你!”曾毅凡和那胖子同时对上了眼。曾毅凡想起了第一次去膳食堂的胖子和在洗漱房听到的骂声;而胖子则是回想起了洗漱房的臭味,与现在相比,是何其相像。
“走,走吧。”有人低声说道。
“唔?!六爷!”曾毅凡转头一瞪,看向两丈外右手握着红褐sè皮鞭,转身正要离去的六爷。
那六爷回头,脸皮抽了抽,讪笑道:“嘿嘿,误会,误会。小的找的不是您!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见曾毅凡脸sè稍缓,一挥手,便带着手捂着鼻子的众泼皮呼啸着往南方而去。
一窝蜂地走了近二十丈后,有人小声提议:“六爷,等练气三层的高手回来后,我们找机会好好揍他丫的一顿!”
那六爷回头敲了一下那人,低骂道:“小声!”……
曾毅凡耳朵抖了抖,一笑置之。
回身,他对呆愣、满眼尽是崇拜的胖子笑道:“走喽,去洗洗!”
“好的,师兄。”胖子连忙点头。
“不,你是师兄,比我早来。”
“不,不!你比我厉害,你才是师兄。”……
两人说说笑笑在夜幕降临之际走向了洗漱房。一个浑身发臭,一个鼻青脸肿,风轻云淡地谈笑,倒是引起路人的捂鼻观望。这两人干嘛了,这是?
谈笑中,曾毅凡了解到,眼前这个胖子叫吴用,出身商贾之家,比他早进来一个月。叫吴用不好听,曾毅凡改叫他胖子。
来到大青石后的那个惯用洗漱间,两个人挨着隔间洗,晚上这里还有夜明珠照着,倒还是清晰可见。
曾毅凡扯着嗓子问:“胖子,你是怎么和那伙人闹起来的?”
“什么我跟他们闹起来,是那个六爷取笑我胖,尖嘴猴腮的扇风加火,说我肥头大耳,就跟猪一样。我怒起来便要去上前理论,不想,后面就打起来了……”胖子争辩。
沙沙水声中,曾毅凡沉默了一下:“胖子,你都不会武功,看着他们人多,你不会躲躲啊,居然敢冲上去?”
胖子回想起来一阵后怕:“当时气晕了头,哪会想这么多,想要冲上去揍人,不想被揍了个鼻青脸肿,逃到你那里,才得以解围。”
“胖子,他们是不是在**你,怎么打了你这么久,都尽是些皮外伤的?”曾毅凡笑了,以他想来,要揍胖子,两拳下去就可以让他倒地不起。
胖子怒了:“**!我都被打得杀猪般嘶喊……”
“哈哈!”曾毅凡止不住大笑。
“曾毅凡!”胖子甩门跑到走道,陡然发现自己光溜溜的,忙又缩了回去,“我这是抗打,他们只能打到我的肉,伤不到我的骨!”
“是,是,你抗打。”曾毅凡闷着又笑了两声,“相比罗新一你可就伤得太轻了。”
“罗新一?罗新一是谁?”胖子疑惑。
“和你一样受苦受难的人。他前些天被打断了腿。”曾毅凡平静道,想着他的腿脚应该好了吧。
“同病相怜,一会我要去见见他。”
“好,同病相怜,都是苦逼,我带你去!”
曾毅凡洗完衣服,才懵然发现,自己没有带换的衣服。
“胖子,你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没有。你不会没带吧?还穿那身臭衣服你就跟没洗一样。”胖子回想到那阵令他反胃的臭味,呸呸连声。
“呃,那我把湿的穿上总行了吧!”曾毅凡闷哼,暗恼自己走得仓促。
“嘿嘿,那还差不多。反正不会病!”胖子笑道,他已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曾毅凡无奈地用力又拧了下衣服,直到不再滴水,便穿着湿衣服出来。
“嗯,出来的空气真是清爽。”胖子用力地嗅着星空下的清新空气。
曾毅凡翻了翻白眼:“走啦!”
胖子觉得无趣,跟上两步,谄媚道:“话说曾师兄。”
“我没那么老!”曾毅凡打断,回头瞪了一眼比自己高半个头,眯着小眼的白大胖子,刚才闲扯中,胖子介绍自己十五了。
胖子噎了一下,讪笑道:“曾兄弟。”见曾毅凡脸上缓和,才接着道,“听说只有打通了新的经脉,被灵气洗毛伐髓才会这么臭的喔。难道说毅凡你的经脉又打通了?”
“哦,原来如此。”曾毅凡恍然,他想起自己的十二正经均已打通,想必灵气洗刷身体不少。
“那你究竟打通了多少?”胖子脸现阿谀,心想这下可找到靠山了。
“秘密!”曾毅凡撇过脸去,大步往前走。
讨着无趣,胖子眼珠一转,自语道:“听说打通六条后,动转真气可把衣服烘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的?”曾毅凡满脸喜sè地看向胖子,只是在夜sè中显得有点yīn森。
“真的。”胖子吓得倒退一步。
“你给我护着。”曾毅凡交待了一句,便一纵跳到丈外,盘膝坐了下来。
借着星光月sè,胖子见曾毅凡身上白雾升腾,一会儿便消失在浓雾中。
胖子吃惊,使劲揉了揉眼睛,便又见曾毅凡隐约可见,接着越来越清晰。
“哈哈,真不错!”曾毅凡大笑,跳了起来,快步走了回来,周身摸摸,都是干的。
“神仙?”胖子呆愣呓语。
“神你个头,走吧!”曾毅凡笑骂,伸手拉了胖子一个踉跄。
“毅凡,你究竟打通了多少经脉?练气几层了?”胖子在后面追着问。
“嘻嘻,不告诉你。”曾毅凡昂首大步往前走去,不时回头瞅瞅鼻青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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