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月有余,转眼又轮到李唯一和司徒漠阳两人值日。上一回一起值日是正式开学第一天,当时觉得误打误撞接受了人家的钱交学费又反过来教训人,让李唯一不好意思面对他。如今,两人前一天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针尖对麦芒不算,司徒漠阳还因此在老师面前承受作弊的“罪名”,他俩的关系可谓降到历史冰点。
偏偏这个当口又要面对面“合作”,李唯一心里一通七上八下,说不清是期待能借机缓解一下,还是最好不要有交集……
渐渐变空的教室里,夕阳穿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无数尘埃飞舞沉淀,空气渐凉,安静怡人。
补完课堂笔记,李唯一没听到教室后面有动静,她猜司徒漠阳肯定也在写作业,她便也不急着打扫卫生,顺便把一些比较容易量少的作业给做了。
一个多钟头过去,教室里愈加显得安静,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已听不见,李唯一有种错觉难不成他早就走了?
合上书本,她第一次扭头往后看,远远的最后一排空空荡荡,哦,不对,课桌上只见一丛黑黑的头发——某人脑袋瓜直接枕着桌面睡到凌城去了。
这样也罢,李唯一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扫把,心想上次是他一个人做了值日,今天她独自做完所有的事,既是还人情,又能图个清净,挺好。
她尽量轻手轻脚地扫地,挪动桌椅,擦黑板,最后把垃圾袋也拎出去扔了,返回教室时司徒漠阳仍旧没醒,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
说不清哪里感觉不对,李唯一走到司徒漠阳的身边,唤了一声“司徒漠阳——”。
没反应。
伸手推推他的肩膀,他的脸侧到李唯一这边,豪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狭长的双目紧闭。
李唯一呼吸一窒,“司徒漠阳!”焦急的呼唤声在空荡的教室里似有回音。
无数个念头一秒之内掠过她的脑海,出去喊救命、到办公室叫老师、去卫生室、打电话叫救护车……而下一秒,她突然变得思路清晰,最终一定是要送医院的,与其向别人求助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叫救护车。
司徒漠阳的课桌上放着一个手机,李唯一不假思索地拿起来打算拨120,摁亮屏幕,端木皓一四个字闯入眼帘,似乎表明司徒漠阳在失去意识前试图拨打的是端木皓一的号码。
尝试着按下拨号键,不到两秒电话就接通了,一个声音清晰冷冽地传来:“喂。”
“喂,他、他昏倒了,在教室,他打你电话,为什么……那、那我马上就打120……”李唯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端木皓一却立即明白了,他简短地说:“等我。”
李唯一握着手机的手都还没放下来,端木皓一已出现在教室门口,他神情严肃却镇定,几步跑到跟前,将司徒漠阳的身体放平在地板上,用大拇指按压人中穴。
大概一分钟之后,李唯一看见司徒漠阳的肩膀chou/动了一下,意识恢复过来。
此时,端木皓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塞进他嘴里。整个过程端木皓一的目光纹丝不乱,每一个动作都跟经过上百次练习似的。
司徒漠阳深深喘息几次,慢慢睁开眼睛,他见到端木皓一时目光轻轻一沉,虚弱地说:“对不起。我没带药,因为好久不吃了……”
端木皓一连一个字都没说,只是保持单膝着地的姿势在他身侧,一手坚实地扶着他的后背。
眼前的情景让刚从惊惧中缓过来的李唯一无限感慨,好基友真不是白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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