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司徒漠阳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靠坐在病床上,手腕套着一个无线心律记录仪,床边的两台仪器不断显示着各项指标数据。
为了避免干扰仪器运作,病房内不得使用手机和电子设备,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写作业(……)!教科书和练习册架在腿上,左手和右手各握一支笔,左写写,右划划。一清老早的,来查房的男女医生护士纷纷被他好学的精神感动了,一个劲儿啧啧称赞,走到门外了还交相感慨一番。
几缕清晨干净浅淡的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半拉开的亚麻色窗帘清透雅致,将窗户移开一格,沐着晨光呼吸清新的空气,司徒漠阳轻按两侧太阳穴,经过刚才的“打扰”,他一时失去了继续做题的情绪。
从医院的这个位置眺望,映入眼帘的只有各种建筑物和乏味的街道,但即便如此,外面的世界依旧吸引you/惑着被困在单调乏味的病房里的人。
一阵若有似无微风划过脸颊,身侧的窗纱以极小的幅度鼓起又复原,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深吸一口气之后,司徒漠阳侧转身面向屋内,他漆黑的瞳仁忽地收缩,一秒之后又放松扩散,恢复平常的神态,甚至增添几分平时少见的玩世不恭:“吓死人是要偿命的,三少爷同学!”
距离他仅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同样高挑精瘦的少年侧对他,后背倚着墙,双手交叉胸前,肤色犹如晨曦般干净,嘴唇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切,还真的没见过被吓死的情况。”
“那可不见得,现在站你面前的这个,可是心脏病患者。要是刚才我突然倒下,那你就是罪魁祸首。”嘴上虽这么说,司徒漠阳的眼底洋溢着见到好朋友的欣喜之色。
端木皓一转过脸,以一贯无辜清澈的表情回应道:“我半夜出现在你卧室,也没见你吓得犯病呀?”
“喂,拜托!还好我心理素质强大!以后真的不要再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好吗!!”司徒漠阳的抗议如同石子投入大海。他不甘心地走上去,冷不丁挥起一拳。
他那一拳被端木皓一毫不费力地握在手掌心,想要收回来却又不敌端木皓一的力气,两人暗暗使力较量了几秒,司徒漠阳终究放弃:“没劲,你来真的!”
“昨天在球赛上,你不是也来真的吗?”端木皓一反问,语气和神色一样淡淡的。
“比赛是比赛……我们向来一个班,从没真正交锋过啊!”司徒漠阳不那么有底气地解释道。
“呵呵。”身为司徒漠阳从小到大多年的死党,端木皓一怎么可能连这点状况都搞不明白,他嘴角勾起,心知肚明,却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呵什么啦呵!”趁端木皓一手指略微一松的机会,司徒漠阳缩回手,边说边回到病床上靠坐着,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做委屈状,“你练武多年,跟我来真的,很不厚道呢!”
端木皓一抿嘴不语,突然眸光一亮:“要不要出去走走?”
“为什么?”司徒漠阳意兴阑珊。
“我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你爹娘了。”
“我爸他来医院了?”司徒漠阳一下坐直身子。
“嗯。他们俩好像……顾自亲密,把你忘了呢。”端木皓一眨巴眼睛说。
司徒漠阳一骨碌翻身下床,“快走快走!我可不想傻等着被他揍……”
“你是说昨天踢球的事吗?”端木皓一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房门砰的一声,病房里已经没有司徒漠阳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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