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多久,终是姚夫人骂累了,起身对着玉诺冷哼一声,“到院子里跪着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起来。wWW.qududu.coM 去……读;读”
都是人怎能不气,再好的肚量也抵不过这连番夹枪带棒的辱骂,可玉诺却还是忍住了。她缩在斜襟蓝碎花小袄中的手拳头紧握,咬着唇慢慢走到庭院中默默在坚硬青砖地上跪下。
姚夫人看着忍气吞生的玉诺唇角得意,带着笑容而去。
北风呼呼的刮着犹如锋利刀子擦身而过,不一会儿玉诺小脸儿就冻的惨白没半点血色。天渐渐暗下来,风也停了,立冬后久违的雪迟迟未到却在这一刻悠然飘落,越下越大,扬扬洒洒的在地上已经积有一寸多深。
从东北角院洗完衣服回到后罩房的沈静茹等了很久却不见玉诺回来心中十分焦急,于是准备出院子寻人,打开门一看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哟,天怎么下起雪来了?”沈静茹担心玉诺受寒又转身从箱子里拿出昨日才做好的小斗篷搭在臂弯。
这件粉色斗篷看起来半旧的样子,似是什么衣物改成,但好在沈静茹女红精湛,上面绣的鹅黄色腊梅都可能以假乱真了。
重新拿好衣服后沈静茹便出门从前院开始挨着房间一一的找着玉诺。
许是天冷人就窝着不想动,姚夫人晚上并未用膳一直待在姚均泽的书房,关窗时见外面下起雪就让姚管家命人升好火盆送来早早暖和的睡下了,完全把玉诺仍在罚跪的事忘到一边。
寂静的夜除当值门房基本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安静的有些可怕。当沈静茹来到姚夫人卧房前看到雪地中跪着已被雪花覆盖成雪人的小小身形顾不得隔墙有耳就扑上前失声喊道:“格格!”
肢体僵硬神智却还算清醒的玉诺少气无力抬了下厚重的眼皮儿硬挤出丝笑容问:“奶娘,你怎么来了?”
沈静茹心疼的将玉诺搂在怀中,自责的说:“都怪奴婢没保护好格格!”
玉诺伸出冰凉小手准备去擦去沈静茹眼角的泪珠却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沈静茹晃了晃没知觉的玉诺赶紧抱着她匆匆离开。
被沈静茹哭着带回后罩房的玉诺半夜发起了高烧,嘴唇干裂的都起了层皮,口中喃喃反复喊着阿玛和额娘。睡梦中的沈静茹被惊醒,伸手一摸玉诺额头心中顿时紧张不已。“顾大夫去看干娘又不在府中,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透过破了个洞的窗纸吹进来一丝凉气,沈静茹的脑海中猛然想到一个字:雪。
沈静茹顾不得披衣就慌忙下床打开门弯腰从地上半尺多深堆在门前的雪中捧起一大捧团成个结实的球,胡乱掩了下门后就又爬上榻把雪球放到玉诺额头上,瞬间一个雪球就化的只剩下大半个。而沈静茹连面巾都顾不得拿,用自己衣袖给玉诺擦着额头上流下的雪水。
看着在自己呼唤中逐渐睁开眼睛醒来的玉诺,沈静茹用汤匙舀着半碗水放到她唇边轻轻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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