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码字实在不便,今天只有一更,反正很快要结文了。感谢书友带颜色的鬼投的两张月票。
…………………………
周芷清对严真瑞的回答并不满意,便问:“不知王爷要做何选择?”
懂是懂了,关键看他打算怎么做。
严真瑞圈着周芷清道:“自然是要你满意才成,我不想让你和旭哥儿再离开我。”
周芷清用十分诧异和意外的眼神看着严真瑞。要说旭哥儿对严真瑞来说很重要的话,周芷清还信,可要说她对他很重要,呵,简直是笑话。
并不排除他有所改变,可这种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就因为他们分离了一场,就因为兜兜转转,他们两个始终在一起,她就自恋的以为他非她不可,离开她不行了?
严真瑞一直观察着周芷清的神情,见他如此意外,也不由得有些灰心,他牢牢抓着她的手,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以为我对你没有一点儿感情?或者说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随时都会收回?”
周芷清嘲弄的道:“难道不是?从最开始我到你身边,再到后来的起起伏伏,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严真瑞眼眸漆黑,情绪复杂难言,他不想解释,可显见不解释,两人间的误会便无法解除,他严肃正经的道:“那咱们今天就分说分说。是,我和你初始有以势要逼之嫌,可如果我对你没有一点儿喜欢,我干吗要把个讨人嫌的女子弄到我身边?”
周芷清莫名其妙的眼圈就红了,她扭了脸道:“那是因为你看我不顺眼。把我搓弄过去也不过是为了打击报复。”
严真瑞气笑了:“我得多闲得慌啊,成天没事做,因为和你一面之缘,发生了口角就处心积虑的把你弄过来报复?”
周芷清恨恨的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就因为她有所求,为了逃脱罚为官奴的命运,所以周家上下。包括周芷清自己。都有卖身为奴、以身报恩的想法,先在他面前矮了一头。
再加上他为人严苛,进府就灭了她的威风。怎么能让她不多想?
严真瑞解释道:“我和女子相处极少,没有经验,心想大概天底下女子都差不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对你就严厉了些。可我现在知道错了……”
周芷清的神情更惊悚了:他居然认错了?这是天上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随即又想到,他也不过是跌到人生谷底,饱受挫折,所以才不得不低头弯腰。并非是真心认错。
周芷清忍不住反问道:“如果你还是从前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怕怎么也体会不到这错之一字的含义吧?”
严真瑞好笑:“我认错你不信,我不认错你又耿耿于怀。这不是不给我留活路吗?我承认我栽了个大跟头,懂得了许多从前认识不到的道理。可圣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总不能因此就抹杀我的真心吧?”
周芷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可不甘心被他占了上风,便忍不住道:“就算,你对我曾经的恶行都有借口,可,可我千辛万苦才生下来旭哥儿,你一句话不说就把他抱走……我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严真瑞这回好半天都没说话。
周芷清原本还背对着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见他沉默不语,不由得气道:“怎么,没办法狡辩了?”
严真瑞叹口气,握着周芷清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悠悠的道:“我吃醋。”
“什么?”周芷清简直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吃谁的醋?”
严真瑞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窘的还是不好意思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周夫人。”
周芷清疑惑不解:“为,为什么?我当时疼得死去活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你派人半夜三更请我娘来的,我娘,做了什么不得人心的事?她骂你了?打你了?羞辱你了?”
一般人家都讲究生女儿时亲娘是不行到场的,可当时事情紧急,宴王府又没有长辈坐镇,这才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法,请了周夫人来。
周夫人都无怨无悔的,怎么一番好心还没落个好呢?
她刚才所说的骂他打他羞辱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她相信母亲一向知书达礼、温婉贤淑,最重规矩,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严真瑞干咳了一声,索性把脸埋到周芷清手里,喃喃的道:“是你说你恨我,你不想见我,后悔遇见我,如果可能,宁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我……”
周芷清呆怔怔的望着严真瑞黑漆漆的发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下意识的问:“我,我真的说过这些?”
她怎么没记得了?
严真瑞猛的抬头,眼里带着与他的身份不相适宜的委屈:“难道我还骗你?就因为你这番话,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梦里也是你指着我鼻子说恨我讨厌我……我原以为,就算你怕我惧我,可天长日久,总会生出感情,再说又有了旭哥儿,你好歹会顾念着他一些,没想到你心那么狠,千年寒冰,没有捂热的时候,这让我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所以你就把旭哥儿抱走了,还废了我的位分?”
严真瑞沉默着表示默认。
周芷清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猛的一搡严真瑞:“你还是个大男人呢,怎么这以小心眼?我当时疼得……都神智不清了,那种情况下说的话哪里是真心话?”
她疼糊涂了,一时胡言乱语,不是在表达对他的愤恨和不满,只是抱怨命运的不公罢了。他就在身边,还是和她最亲密的枕边人,她不拿他撒气又拿谁撒气?
就因为一时气话,他就做出种种让她足以记恨他一辈子的事来?那她所经受的痛苦又算是什么?
严真瑞不顾得差点跌倒,只重新揽着周芷清的腰,面露惊喜的道:“你说得都是真的?你并不是真的讨厌我恨我,后悔与我相遇?”
“我……我后悔又有什么用?”周芷清捶他的肩膀:“你要废我,要把我撵走,那倒也做得彻底些,怎么还把我圈在王府里?现在这样死皮赖脸的又是为着什么?”
严真瑞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太好了,太好了,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你相信我。”
周芷清哑然长叹,简直不知道该对这毫无逻辑,毫无情理可言的命运说什么。她推不开严真瑞,只能任他抱的死紧,都快要窒息了,才捶着他道:“放开。”
“我不放,这回再也不会让你逃走了。”
说得好像她多有本事似的,从来她就只是一个弱女子,能逃开他的手心,也不过是因为他非完人,总有疏漏罢了。
周芷清气得道:“再不松开我就要憋死了,难不成你还真敢和阎王爷去讨命?”
严真瑞立刻就松开了,忙问:“怎么啦,没事吧?我自从内力尽失,便没从前那么大力气了。”
他这话一出口,周芷清立刻不敢抱怨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道:“你,会不会特别恨我啊?”
她第一回逃离他,踪影全无,累得他遍寻无着不说,还差点跟脱欢成亲,实在是让他身为王爷、身为男的尊严扫地,一点儿脸都没给留。
他能不气不恨?
后来他不以为忤,不计前嫌,还执意要她替他生儿育女,甚至不顾流言与反对之声,一意孤行的封她为侧妃,是他真大度呢,还是别有想法?
就算他肯宽恕她,可后来她又背叛他,还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让他半辈子的努力付诸春水,他一定恨她恨得要死。
严真瑞耸耸肩,道:“不恨。”
周芷清有点傻了。他最是个小心眼的,最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到她这儿就都不一样了?
严真瑞捏着她的鼻子,道:“不破不立,不舍不得,就算把这一身的武功都没了又能怎么样?我知道你的为难,为了旭哥儿你投靠太子是逼不得已,是情有可原,我恨你做什么?要怨也是怨我自己没本事,护不住你们娘俩,否则也不至于让你与太子苦苦周旋。”
周芷清试探的揽着他的脖颈,道:“当真?”
“当然是真的?”严真瑞笑起来,道:“我知道你没少在心里腹诽我是个小心眼的,可你自己呢,比我心眼也大不了一捏捏,你是不是以为我对你好就是有所图谋?先前是为了孩子,后来是为了你爹,再后来又是为了一夕欢愉?”
周芷清不说话,躲闪着不看严真瑞的眼睛。
他叹一口气,道:“情之一字,最是误人,我从来最笑话旁人深情,可到了自己身上,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自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总之这辈子是栽你身上了。”
周芷清缓缓的伏到他的颈肩上,道:“人心最难测,我又是个笨的,总之是看不清楚的了,不过你现下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只盼着将来有一日你厌弃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胡说,我为什么要厌弃你?什么痛快不痛快,要不等将来你发现我对你有了二心,你就一刀捅死我算了。”
两人都傻呵呵的笑起来:“什么死不死的。”未完待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