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抱着慕泽深。
去解他的西装领带。
甚至问他要不要。
白皙的小脸猛地涨红了,红得可以滴出水。
颜暖摇了摇头堕。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慕泽深。
昨天的那些行为,那些话语,实在是让人感觉太羞耻了植。
尽管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可是。
她也确实主动了。
在意识还尚存的情况下,向慕泽深求欢。
慕泽深像是没有发现颜暖变红的脸色。
听到颜暖说她没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顿了顿,慕泽深又问:“暖暖,你现在饿吗?”
颜暖点了点头。
所有的表示都只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仿佛一开口,就会像昨天那样,丢脸地呻吟出来。
和慕泽深下了楼。
管家凌灵已经把早餐都摆好了。
早餐十分的丰盛,不像之前颜暖在慕家常吃的。
颜暖闻了闻自己面前的粥,好像有一股药香味,她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
凌灵和慕泽深的脸色微变。
无怪颜暖会这么问,她这具身体在医院躺了两年,醒来后虽然没有多久就出院了,单玉珠为了给她补身体可没有少弄中药给她喝。
虽然为了不让单玉珠担心,颜暖每次都会乖乖把药喝掉,但是她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现在怎么连吃个粥都成了药膳了?
她一点儿也不想再吃有药的东西。
“没有白粥吗?”颜暖问。
凌灵看了一眼慕泽深,慕泽深正看着颜暖。
凌灵说:“颜小姐,宋医生说这药膳对你的身体比较好,您多少吃点吧。”
颜暖眉头不喜地皱了起来,她对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真的是吃得非常痛苦,像是蘑菇,她每次都要用吞的。
颜暖嘀咕了一句:“我的身体现在已经挺好的了。”
有单玉珠一个这么照顾女儿的母亲,又有后来言枫一直在她耳根子旁叨念着,三不五时往她家送补品。
这么精细地养着。
放在以前,估计就和养着怀了龙种的后宫嫔妃没有两样了。
不过颜暖说是这么说,别人的好意她从来是不会拒绝的。
颜暖很快地喝着药膳,几乎都是用灌的。
一勺接着一勺舀起来喝。
“慢一点。”慕泽深见她这样,知道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连忙说道,生怕颜暖呛到了。
颜暖没有回答,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凌灵马上就端过那碗,又要去替颜暖盛粥。
颜暖伸手阻止了:“不用了,凌管家,我已经饱了。”
凌灵吃惊,说:“可是,您就吃这么一点。”
“已经足够了。”
凌灵还想再劝颜暖。
怀了孕的人,吃这么少怎么可以。
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也不能说出来。
凌灵望向慕泽深,目光询问慕泽深的意思。
慕泽深视线飞快地在颜暖的肚子上扫了一下,淡淡道:“既然暖暖说饱了,那就先不吃了。”
“是,先生。”
早餐吃完了,凌灵叫了佣人过来收拾餐桌。
这个时候。
慕琪和于诗从餐厅外走了进来。
看到颜暖坐在慕泽深旁边,慕琪的脸色非常难看。
昨天被爸爸从房间里扔出来的事情让她十分的没脸。
现在又在这里看到颜暖,简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于诗和慕琪是过来看一下情况的。
本来她们对昨天要陷害颜暖的事情很有把握,但是慕琛知道了,她们十分怕这件事情败露,而且,也不知道颜暖昨天和章乐到底发生到那一个地步了。
问慕琛,慕琛也只是那样面无表情地对她们:“要是颜暖真出了事情,没有人能保得住你们。”
没有真出了事情也没有关系,重点是,深哥过去的时候,到底是发生到哪一步了?
只要颜暖会被厌弃就好了。
于诗和慕琪走到餐桌处,佣人马上过来替她们两个拉开了椅子。
两个人落座。
正好和颜暖慕泽深面对面。
餐厅十分的宽敞明亮。
昨夜已经下过了雨,今天,阳光明媚。
但是餐厅里的气压却非常的低沉。
于诗脸上画着浓妆,唇涂得猩红,厚厚的一层粉,来掩盖她已经过了三十的年龄,比不上颜暖岁月正好的事实。
再怎么浓妆艳抹出来的好气色
,哪里比得上水灵灵的小姑娘呢。
她脸色难看,却又硬要挤出笑容,关切问道:“颜小姐,昨天看深哥把你从年会上抱回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颜暖似笑非笑地盯了于诗一眼,目光又轻飘飘地扫过于诗,她慢慢地说:“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是?”
颜暖轻轻一笑,目光盯着于诗,颇有些深意。
于诗猛地心头一颤,直觉不好,下一秒,便听到颜暖柔和清亮的嗓音悠悠道:“被人设计陷害,有人买通我刚上大学那会的前男友,给我下药,想要强丨奸我,让我身败名裂。”
于诗的脸色倏地就变了。
她没有想到颜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颜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于诗下意识地去看慕泽深。
果然,颜暖刚说完这话,慕泽深冷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湛黑的眸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上大学时候的男友?”
“对。”颜暖笑着看着慕泽深,勾了勾唇,“那可是我还是植物人之前的男友。”
植物人之前的颜暖,身体里的人不是言暖。
她只在告诉慕泽深,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而且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那个男人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要不是慕琛突然出现。
她真的就会被毁了。
但是,在被拖进厕所的那个时候,她看到于诗和慕琪出现在通道的那头,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
颜暖视线在于诗和慕琪苍白的脸色上扫过,目光有些冷,语气却十分柔和:“那个人……唔,好像是叫章乐。他说是我得罪了人,别人想要教训教训我,请他来办了我,我实在是想不起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让人这么怨恨。”
于诗一听,暗骂章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要办了人之前还多嘴说这些有的没的。
慕琪也是,找人联系章乐的时候就没让章乐嘴巴把把关吗?
但是这个时候,她们是来探情况的,顺便看看深哥到底会这么处理这件事情,颜暖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于诗笑了笑,笑得也很勉强:“既然他是你之前的男人,没准你之前自己得罪他也不知道,之前你是睡着的,现在你醒了,他来找你也是正常的,他说别人请了他,也许就是一个借口而已。实际上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于小姐说得也很有道理。”颜暖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一直手放到了桌面上,食指毫无规则的敲打着桌面。
这毫无规则的敲击声,听得慕琪和于诗胆战心惊又心烦意乱。
“也许事实是那样,不过还是要查一查。”颜暖扭头看向慕泽深,淡淡道,“慕泽深,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
她看向慕泽深的时候还是有些不习惯,脸微微泛起红晕,这种感觉很别扭。
慕泽深从头到尾就一直看着颜暖。
他爱极了这样的颜暖。
明明是在警告别人。
却又缓慢而又清晰地说着话,唇角勾着浅淡地笑意。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
看得他心痒难耐。
慕泽深迟迟没有回答让颜暖在桌子下方用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她低喝:“慕泽深!”
“嗯。暖暖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慕泽深说,好像才刚回过神来。
凌灵望着天花板,不想承认这是慕先生。
估计要是颜小姐把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生出来,昏君也就养成了。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慕琪和于诗两个人眼睛,两个人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十分精彩。
于诗张了张嘴,唇角的笑容僵硬得不行,她张了张猩红的唇,想要说什么。
却又被颜暖截断了:“章乐呢?现在在哪儿?”
说到章乐,慕泽深不悦地皱眉:“死了。”
想到那个男人,虽然不是现在这个颜暖的前任男友,但是想起来慕先生心里也很不舒服。
居然用他的脏手去碰暖暖,还给她吃那种药,他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暖暖还怀了孕。
幸好,幸好孩子没有事。
想到孩子,慕泽深的阴沉的脸色柔和了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
“死了?”颜暖一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愣住了,“我杀了他?”
慕泽深以为颜暖是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愣住了,怕她心里上过不去,开口安慰道:“暖暖,你不用去想那些事情,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想要碰他的人,就算颜暖不动手,他过后也绝对不会留下那个人的。
倒是于诗和慕琪听到这句话两个人齐齐打了寒颤。
她们两个都以为章乐之所以没有得逞
是因为慕琛的及时出现。
现在听颜暖这话,章乐是她动手杀掉的?
两个人看向颜暖的眼神带上了害怕和恐惧。
对面的少女轻柔地笑着。
漆黑的眼珠子十分漂亮,散发着琉璃的光彩,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有层淡淡的光芒。
却原来,是那么恐怖的一个人。
其实颜暖在意的不是章乐死没死,她秀眉蹙了蹙,轻声问:“尸体呢?”
“你要尸体干什么?”
颜暖笑了笑:“慕泽深,我不相信我那个时候能杀了他。谁告诉你他死了的,你自己看过了?”
“没有。”慕泽深说,“是慕琛……”
话说到这里,慕泽深登时就愣住了,他仿佛就在刹那间想通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去想过,自己教养大的孩子,会敢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慕泽深冷着语调问颜暖:“暖暖,你知道是谁害的你。”
“你说呢?”颜暖笑容甜美,轻飘飘地看了慕泽深一眼,视线落在对座的慕琪和于诗身上。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慕琪和于诗两个人惨白到不像正常人脸色。
昨天。
她也被逼成那个样子。
现在。对她们露出这样的表情,颜暖并不会有半分的同情。
慕琪被颜暖瘆人的目光看得十分的恐惧,为了掩盖这恐惧,她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抓着华美的裙子,强硬道:“颜暖,你现在这样看着我和姑姑是什么意思,以为这件事情是我们唆使那个谁去做的吗?明明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两年前小小年纪就会勾搭男人了,现在不要来污蔑人。”
“慕琪。”颜暖笑意不变,轻声道,“我可什么都还没有说,你其实可以不用对号入座的。”
“我……。”慕琪一时语塞。
确实,颜暖还什么都没有说,是她沉不住气反而显得特别奇怪。
于诗责备地看了慕琪一眼,看向慕泽深:“深哥,这件事情你要评评理,虽然颜小姐说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的言语之间指向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暗示这件事情是我和小琪做的。我和小琪之前虽然和颜小姐之间有过节,但是我们的心还没有狠毒到这个地步去害一个小女生。”
慕泽深面无表情地听着,于诗拿捏不准慕泽的想法,咬着牙继续道:“深哥,你认真想想,我们之前也就是因为颜暖要不要进慕家闹过矛盾,可这归根到底是您决定的,我们哪里会和颜小姐有什么大过节。”
于诗的话说完了,慕泽深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反而问颜暖:“暖暖,你想怎么做?”
于诗和慕琪齐齐大惊失色,听慕泽深这话的意思,竟是相信了颜暖的话,要让颜暖来处置她们吗?
“深哥(爸爸)……”于诗和慕琪急切地叫道。
颜暖看了慕泽深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敲击桌面的手指挺了下来,低声说:“难为你居然会这么说,慕泽深。”
她一直以为,只要涉及了慕琪,他只会偏向慕琪。
哪里会说出现在这样的话。
慕泽深这样一说,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慕泽深还维护着慕琪,想着她自己的本能反应,可能还会发言讥讽,说她就知道之类的话。
“你这样说了,我也不让你为难。”颜暖偏过了脸,轻声说,“这件事情是谁做的,现在还别太早下定论,我确实是怀疑于诗和慕琪。”
说道这儿,颜暖视线如刃,落在了于诗和慕琪身上,后者两个人齐齐心惊,只觉得好像被一道利刃破开了一般,那冰冷的目光,让她们胆寒。
“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也不会乱说。慢慢查吧,要是查出来了,我一个都不放过。”颜暖吐字缓慢而又清晰地说。
放过那两个字甚至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本来就不心善,甚至在一些事情上有些冷血。
当初徐自达那事儿,更是让她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
要是慕泽深给的不是空弹夹,那一枪她打了,就是她杀的徐自达了。
慕泽深听完,没有丝毫迟疑地应了声“好”,深邃的眸光落在慕琪和于诗身上,淡淡道:“于诗,慕琪,这件事情,希望不是你们两个做的,如果是的话……”
慕泽深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于诗勉强笑了笑,僵硬的唇角扯出一丝十分古怪的笑容,分辩说:“怎么可能会和我们有关,深哥,我们不会做那种事情,你们可以去查,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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