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5.番外:侯戈的若爱是自由
我自小便是在皇宫长大的。
自我懂事开始，父亲就经常在我耳边灌输保卫皇嗣，报效朝廷的信念。
侯家世代皆是精忠护卫出身，因此到了我五岁，便开始习武。
父亲生来肃穆严谨，母亲温婉寡言。是以，我从儿时便养成了这种沉默寡言的性子。
父亲死后，皇上下旨命我进宫，并赐职大内护卫。因为父亲的一生都贡献给了朝廷，就连最后那场死亡，也如同职守任务那般，果断赴死。
如此，我厌倦大内护卫这个身份。同时，也想方设法地逃离皇宫。
周密计划了许久，我假意安排了一场刺杀，然后利用此次刺杀，公布自己战败亡命的消息。果然，皇上以侯家多年精忠护卫的名义，给我举行了一场厚葬，从此侯家护卫再无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得以摆脱身份的束缚，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皇城。哪料，途中竟遇上曾经交手的匪徒，然后又免不了一场厮杀。
然而，这场恶战维持到那天夜幕降临才结束。
我抬头望着一袭淡紫色锦袍的俊美男子，有些不敢置信是他救了我。
之所以对他的突然出手相助感到意外，是因为我知道他是南阳王金远羽。
他一头乌发直直倾泻下来，没有用玉冠束着，这么披散着，不但让人不觉得糟遢，反而为他平添一股子风流不羁的味道。
他说：“我不会平白无故地救一个人，但是我救你，正因为我身边缺少一个护卫。从此以后，你就是本王的护卫侯戈。”
就这样，因为救命之恩，所以我又跟着他回到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皇宫。
算起来，我跟在他身边也有五年了，起初，他把我安排到内务府当守门的侍卫，一边暗中为他收集情报。
直到金篱登基，他便把我送进护圣殿，成为大内护卫。
跟随他已久，我自然知道他的不少秘密。比如，他想当皇帝，比如当今皇上是个女的，还有就是，他喜欢她……
我记得宋洛君发烧告病在家那时，金篱当晚欲出宫探望，金远羽便让我去阻止她，避免让她与宋洛君单独接触。当时，我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在意。
当时，我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早早守在城门外的官道上。当我看到一辆马车，有人撩起车帘探出头来时，我有些惊愕。
皇室中人，每一个我都认得，而这个金篱，因为从小身处高位，一般人不得以接近，如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可没想到的，她竟长得如此好看。
我将她劫持之后，便默默地立在一旁，丝毫不理会她。
金远羽让我来阻止她前往丞相府，却不能伤及性命，如此，我只能将她劫持到一个偏僻破旧的小村庄，等过会儿，再悄悄送她回宫。
她不仅不慌张不害怕，而且还会对我开起玩笑。说什么以后就跟她混社会，保管三餐有饭吃。
她说肚子饿，我便去偷了人家的一碗馄饨，看着狼吞虎咽的吃下，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多年来的沉默终于被她打破，我突然觉得，这种从所未有的感觉很新鲜，我很愿意和她再处一会儿，听她扒拉扒拉地说话。
可时间不容许我这么做，眼见天色渐晚，我便抱起她往皇宫行去。
她窝在我的怀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即使不用言说，我也能感受到她对皇宫的排斥。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浮现了一个念头，要不干脆将她带走吧，从此离开皇城？
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我扼杀。瞧着她眯着眼，脸上安详的神情，我知道金远羽对她的势在必得。
自那晚别过之后，我想不到她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我。
劫持她的那天晚上，我蒙着面巾，她却能从我的眼睛里的神情认出我。那一刻，我不清楚心里各种杂乱的情绪是怎么一回事。
冰清镇的那场刻意谋蓄的刺杀，使我和她一起离开皇城。那夜，晚风吹起她的衣角，我看清她脸上的轻松释然，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是对自由的向往。
原来，她同我一样，追求自由。
那日，她从包子馆出来，她说有个寡妇要买下我。
那时，我心中蓦然地忐忑不安。生怕她为了钱财，将我卖掉。只是幸好，她没有。
缸里没有了白米，银两也所剩不多，我低头看着这把佩戴多年的长剑，最后决定卖了它，换些银子维持生计。
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使我忘却了自己的使命。我甚至天真的想，这辈子若是这样和她一起过下去，那该多好。
当我出门买米那时，便收到金远羽的飞鸽传书，他要我速速带金篱回宫。
我心中一凉，莫名地感到心闷难受。
是以，我趁着夜色，原想悄悄送她入宫，哪料却被她识破身份。
她唇畔带笑，半染哀凉。我突然想起当初离开皇宫时，她向往自由的眼神。
如今，她以为我要取她的人头。
心口泛起淡淡的疼痛，鬼使神差地，我放过了她。
然后我连夜赶回皇宫复命。
金远羽懒懒地半躺在软榻上，乌黑如墨的青丝全倾洒在肩头上，颜容绝艳。
见我空手而归，他冷笑，“你倒是敢为了她而忤逆我，既然你如此见义勇为，那么，你就该付出你所担当的代价。”说着，他的眸光落在墙上吊挂着的宝剑上。
我闭了闭眼，剑拔出鞘，寒光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举起一挥，“啪”的一声，我的左臂便掉落在地上，沾上了灰尘。
望着血流不止的断臂，我丝毫不感到疼痛。我想，若爱是自由，我就是用命去抵换，我亦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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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戈注定是炮灰，对于皇叔的狠辣手段，皇叔党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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