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药深知龚姣儿中毒说不出话,见她疑惑看御如露,忍不住冷声斥问御如露。
“公主这话何意?”
御如露斜倚在墙壁上,娇俏地勾着鹅黄的袍袖,无意识地绕着圈,似笑非笑地避而不答。
“青药,二哥纵得你无法无天了?!你见着本公主不行礼便罢了,还以这种口气说话?!”
她越是如此,龚姣儿心里越是不舒服责。
虽然口不能言,她却清楚地嗅到,房间里不只是有无殇的气息,还有冷梦舞的。
这是她的房间,自打住在这船上,这房间便是她和无殇的民。
他们同吃同眠,旖旎欢爱,无话不谈,也会斗嘴吵架,那难以言说的甜蜜,却溢满了整个房间。
回忆起那些,她越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无殇。
然而,她却猜不透御如露为何而来,为何冷梦舞在她的房里?!
越是胡思乱想,心底越是不舒服,凭空地一根刺棱尖锐的藤蔓,疯狂长出来,把她周身勒紧。
她盯着俏美无双,像极了锦璃的御如露,脑子一片空白……
御如露被她看得不舒服,波澜无惊地笑道,“反正姣儿姐从不喜欢二哥,二哥和别人睡了,又有什么关系?!”
青药担心地看龚姣儿,见她身体已然在颤抖,忙扶稳她。
“姣儿公主,别听如露公主瞎说,她自幼便喜欢恶作剧,这些年谁没被她整过?她一定是在开玩笑,试探你呢!”
御如露偷觑龚姣儿的反应,心虚地微挑眉梢,陡然一股罪恶感,蹭蹭蹭蹭……蹿出百丈高。
原来,姣儿姐是喜欢二哥的呀?
她可是一点一点一点也不知内情,怎么没人告诉她呀?
她子夜来的,特意找二哥商议,如何救轩辕苍,如何除掉冷氏余孽。
但二哥是头倔驴,不听劝说,也不肯配合,非要闹着去寻姣儿姐姐。
偏巧,她又瞧着冷梦舞端着参汤在大哥门外,敲呀敲的,还一口一个“谨……你开门……”
这冷梦舞讨厌透顶了,二哥更是欠修整,伤成那样,不乖乖地睡觉,瞎闹腾。
于是,最有正义感的她决定,帮大嫂淳于缦出一口恶气。
聪明的脑瓜里就灵机一动,干脆用了一把毒药,把倔驴和讨厌鬼摆在了一处。
这小毒计当然是有不妥之处,但是……
一,她能帮大哥大嫂解决心头之患。
二,能帮二哥试探出姣儿姐姐的真心——瞧,真是百发百中,一试一个准!
三,能帮父皇解决冷万刃和他的子子孙孙,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四,能帮她家夫君轩辕苍解除眼前的牢狱之灾。
如此,一箭四鸟,她御如露该是功不可没,功德无量,功成名就!
当然夫君可能不愿她插手冷家的事,但是她这样不着痕迹地解决了,他就算长出一百颗脑袋,他也无从得知呀!
正在小丫头自鸣得意之时,砰——青药一脚踹开了房门。
她吓得一凛,不禁退后两步。
青药死也不相信,喜欢龚姣儿喜欢了三百年的主子,会和别人睡在一处。
朱漆檀木房门,直接爆碎开,他扶着龚姣儿就走进去。
御如露听到甲板上,传来父皇和大哥的交谈声,顿觉大事不妙,咻——一个转身,就躲到了房里去。
这边的房间里,青药顿时脸色暗黑。
床榻上,盖了同一条锦被的两个人,正是他的主子御无殇和冷梦舞。
两人相对而眠,手臂搭在彼此身上,沉睡正酣,那门板爆响一声,竟也没能惊醒他们。
地上外袍丢了满地,叫人不想歪了都难。
龚姣儿惊疑地愤怒嘶叫,却只有激烈地动作,哑然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两只手无法遏制地变成了尖利的鬼爪状,血红的眼眸,溢满痛苦,泣血般凄艳。
御无殇,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无视那些流言蜚语,和他在一起,甚至决定嫁他……
青药也无法解释的眼前的状况,他忙道,“姣儿公主,可能……因为冷梦舞那天帮主子当了一剑,所以……”
所以,冷梦舞救他一命,他便这样回抱?
龚姣儿眼泪夺眶而出,转身便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一出门却正撞在一抹紫绣龙袍上。
她惊得慌忙后退,头也不敢抬,便跪趴在了地上。
御谨跟在御蓝斯身侧说道,“姣儿,原来你已经回来了?父皇刚还另派人出去寻你呢。”
御蓝斯看出她不对,担心地把她扶起来,见她低着头,神情悲戚,也不吭声,不禁狐疑地看向房间里……
这一眼,也让他顿时龙颜震怒。
“御无殇,你活的不耐烦了
tang?!”
说着,他大步冲进去,一把扯起儿子,怒打了一巴掌。
无殇这才懵然睁开了眼睛,却还是神智涣散,迷迷糊糊……
“父皇,您怎么来了?”
“混账东西,你到底做了什么?”
御蓝斯说着,把他推搡在床沿上。
御谨跟进来,看到床榻上的女子,也不禁一怔,却顿时怒火中烧,忽然明白了,这女人救无殇的目的。
御穹和御风也冲进来,见状皆是一头雾水。
无殇和冷梦舞怎绑在一处的?冷梦舞不是喜欢御谨的吗?
御穹是最疼爱皇孙的,半点舍不得打,眼见着御蓝斯又要打无殇,他忙呵止,“住手!他重伤还未痊愈。”
御蓝斯失望,又痛心,不禁懊悔当初与御之煌促成无殇和龚姣儿的好事……
的确,他以为那是好事的,也想给锦璃一个惊喜。
现在,惊喜尚未公之于众,他竟做出这种事,若锦璃知晓,不知要如何难过。
无殇头痛欲裂,因父皇的震怒不知所措,双腿乏力地站不起。
环看满屋子的人,他一头雾水,忙检查身上,发现自己睡袍倾散,不禁狐疑。
冷梦舞也醒过来,见御蓝斯,御穹,御风都在,惊慌地坐起身来,拿锦被挡住身子。
这不是她的房间,可她怎睡在这里呢?
见无殇与她一样,衣衫不整地摔在地上,她似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睛却瞥向门口处的御谨。
无殇却看向桌案上的酒菜。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如露来,弄了酒菜进来,把他和冷梦舞都叫到桌旁。
那臭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轩辕苍如何被关入牢中,又指责父皇多么绝情,母后多么偏心……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却就是不肯帮他解开穴道。
他记得自己被如露强硬地灌了两杯酒,然后,翅膀的伤,火辣辣的剧痛。
再后来,那丫头的梨花带雨的脸,就模糊了。
御蓝斯气怒交加,怒声质问,“无殇,你说,你怎会和冷梦舞躺在一处?”
无殇仍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脑子反应迟钝,这才嗅到龚姣儿的气息。
转头看去,就见她正站在御谨身边,血红的眼眸,幽冷凄绝,眼底尽是憎恶。
被抓当场,他还能解释什么?她的眼神已经判了他死刑。
若她相信他,绝不会这样看他。
三百年来,他不曾碰过其他女子,难道不足以让她怀疑,这是一场布局吗?
她这样的眼神,比将他凌迟处死,更残忍。
于是,他失望地沉默,不做一句辩解。
御蓝斯痛心疾首,俯视着儿子,厉声斥道,“冷梦舞,他不说,你说!”
冷梦舞一脸委屈痛苦,心底却忍不住冷笑。
她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她。
原为无殇挡下那一剑,便是打定主意要当血族的太子妃,让御谨懊悔丢弃她,现在,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偿所愿!
“陛下恕罪,梦舞记得,昨晚二皇子和梦舞喝酒。二皇子说,他喜欢姣儿公主,可是,不管他如何做,姣儿公主都执意嫁给别人,二皇子很苦恼……后来就抱住了梦舞……”
无殇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冷梦舞,这女人编造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她忙对父皇辩解,“父皇,儿臣没有说过这种话,昨晚喝酒的还有第三人。”
“第三人?”
“是如露。”
御如露却在隔壁,还因二哥挨的那一巴掌带来的牵引之痛,捂住脸颊。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她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不能退缩,顺势就借牵引传音,对父皇皇祖父和曾祖父道明目的。
这牵引传音,御谨和御无殇也都听到了,两人默然良久,皆是深思不语。
御蓝斯听到脑海中挤进的声音,狐疑看向墙壁……却也只是淡看了一眼,便怒声说道,“传朕圣旨回宫,给二皇子与冷梦舞张罗婚事。”
他下一句话,便是对冷梦舞道,“冷梦舞,通传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让他们即刻入宫受封领赏,朕不希望血族未来的太子妃是罪人之后。”
冷梦舞不疑有他,心底喜不自胜,面上却仍是一副身受委屈的样子,“谢陛下隆恩!”
青药担心地看了眼龚姣儿,忙跪下来,“陛下,姣儿公主被御月崖毒哑,需要悉心调制。”
御蓝斯忙对着墙壁道,“如露,你给姣儿医治,治不好,提头来见。”
御如露在隔壁,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听懂了,父皇这话的意思是,计划不成,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
血族皇宫,依旧焕白如新,繁花似锦。
蓝紫色的花树,随风摇曳花枝,花瓣飘舞如梦,艳若仙宫。
宫人们心有余悸,都在议论着,玉鳞江上狼兽被杀一事。
江面上的尸体今日方才打捞干净,至今仍是血红的。
刑部和寒影门还在搜查御月崖百里燿的下落。
然而,两人像是凭空蒸发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二皇子御无殇于刑部内,对所有部将统领训话时,无意中说漏了一件惊天秘密。
百里家的所有家产,被充入国库。
但是,百里家还有一座秘密宝库,远在皑城地下,只能凭一张特殊的寻宝图方能寻到。
而这地图……就藏身在了百里燿身上。
这消息,引得八方探宝者,纷纷前往皑城。
寒影门的杀手也暗隐其中,借机追查百里燿的踪迹。
不过三日,百里燿就在皑城百里家的院子里,被抓当场。
密谋刺杀皇子,罪无可恕,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狼族上下,也正严防御月崖逃入境内。
经过锦璃南宫恪和轩辕玖的合力医治,弥里和凌一昏迷两日之后,总算被救醒过来。
凌一伤势不重,当即便能下床行走,弥里却内伤惨重,筋骨俱损,需得静心调养。
锦璃跪在床前,握住弥里的手,见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百感交集,愧疚地不知所措。
弥里肌肤还呈现苍冷的青色,眼光暗淡,肌肤上有细细的褶皱,头发也干燥蓬乱,是余毒未清的病症。
他轻声一叹,瞧着锦璃眼下一片乌青,大手疼惜地落在她的头上,如疼惜孩子般拍了拍。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低着头,心里痛不堪言,却又说不出口。
他保护她,保护她的孩子们,保护血族,他和凌一力量强大,却甘愿听命于她和御蓝斯的差遣。
这是他的护法职责所在,可御尊死后,他的职责早该结束,他没有必要这样拼命。
心底压着千言万语,终是只道一句。
“弥里,以后,不要再冒险。”
“这也不算是冒险的,谁能想到,御月崖今日会如此厉害?!”
不想她难过,他微扬唇角,转移话题,“抓到他了?”
她擦了泪,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帮他掖好被角。
“御蓝斯打得他入了水底,就寻不到踪影了。”
弥里自嘲笑了笑,“还是你的阿溟比较厉害。”
“可阿溟到底也没有抓到他,他和他是堂兄弟,只有近距离才能感觉到牵引。胭媚姐与御月崖是亲兄妹,她早该在御月崖离开沙漠之际,就该知会我们的,这么多年,她却缄口不言,任由隐患爆发……”
“锦璃,若你犯了错,我也会帮你隐瞒的。”
“我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御胭媚当年背叛西部六城,带苏锦煜杀了西部那么多人,她定然心有愧疚,想放自己的亲哥哥一条生路。再说,御月崖筹谋三百年,定然早已想好了退路的,恐怕,就连御胭媚也不见得能感觉到他的牵引。”
“可她不一定每一日都感觉不到。她的一念之仁,害死了那么多狼人,今早尸体才清理完。”
“你若真这样生气,找她吵一架便是。”
锦璃气得冷哼,“我若真去找她吵,哥定又说我欺负了他的王妃。”
弥里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所以,你对我说这些,是让我把御胭媚数落一顿么?”
“嗯!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弥里受过伤。她本也相信,他是铜墙铁壁,天下无敌的……
她鼻子一酸,眼泪又簌簌地落下来。
弥里瞧着她,虚弱的口气,还是难掩宠溺。
“已然是三十个孩子的娘亲,竟还像个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御蓝斯宠得你,这些年竟是半点没有长进。”
御蓝斯始终在外殿,看着轩辕玖和南宫恪在忙碌着搭配药草,没有入内打扰,他听着锦璃和弥里的交谈,也不禁感喟摇头失笑。
三百年前,他当弥里是情敌,可现在,连他也把弥里当成了亲人。
因苏梵刚迎娶了御瑟,女儿刚嫁入淳于家,御胭媚和苏锦煜一直不曾离开血族皇宫。
一听说弥里和凌一苏醒,御胭媚急忙带着厚礼过来探望。
她穿过宫苑,闻到满院子浓烈的药味儿,不禁又恐慌。
御蓝斯察觉到她入宫苑,便从殿内走出来。
身着明黄龙袍的身躯,霸气伟岸,一身溢彩流光,在洁白的宫廊下,居高临下,天神般绝美而威严。
“胭媚姐,怎不进来。”
“皇上……”御胭媚客客气气地跪下来请安行礼。
御蓝斯哭笑不得,
“胭媚姐平日可是都唤朕老七的,今日这般客气,反弄的朕也不自在了。”
他下来台阶,伸手虚扶她一把,“那错也不是你犯下的,何必帮他惩罚自己?!”
“老七,是我该死!”
御胭媚愧对他的宽容,眼眶顿时暗红。
她是亲手提着一堆礼盒来的,也没让宫女相随,格外的一身稳重的素服,特意来请罪。
“老七,我早该告诉你的。我没想到,他那么胆小怕事的一个人,会……会到今日这个地步。”说着,她落下泪来,还是愧疚地跪下去。
“你现在能感觉到他的所在吗?”
“感觉不到。”
“所幸是感觉不到,连弥里和凌一都被他打成重伤,更何况是你?你就算感觉到了,也不见得能阻止他。”
御蓝斯仍是把她扶起来,“若真觉得愧疚,就进去看看弥里吧,不过,真正和你计较的事锦璃,你有个思想准备。”
御胭媚顿时就头皮一麻,却还是提着裙裾拾阶而上,然而尚未到内殿,里面一个茶盅便飞出来,落在他的脚边。
她身后一条手臂横过来,正揽她入怀,强势地带着她走进去。
她侧首一看,见是苏锦煜,眼泪夺眶而出。
出门时,她只说来看看弥里,让他不要跟着。
刚才她跪着的时候,他没出现,是怕她难堪吗?!
“苏锦璃,别端着你的皇后架子欺负我的王妃,若不是我的王妃给你生了个好女婿,你家四女儿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呢!”
锦璃气得冷笑,“她是给了我个好女婿,她却害得我儿子,夫君,弥里,乃至我们全家,都身处险境之中。”
“锦璃,你这话言重了。”
“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御月崖潜入了大齐,拿母妃和父皇威胁我们,该怎么办?”
御蓝斯从外殿进来,直接走到她面前,把她揽入怀中,安抚说道,“我已经派人一剑和云端过去保护他们,皇祖父也过去了。御月崖力量虽然强大,他那功夫却太慢,只要先发制人,便能一击除掉他。”
锦璃这才压下怒火,冷白了眼御胭媚,打定主意,几天几夜不理她。
*
礼部得了圣旨大张旗鼓,张罗着二皇子和冷梦舞的婚事。
圣旨皇榜也张贴在外,明言册封储君与成婚典礼在同一日举行,以求双喜临门。
因此,满城都在议论着这位走了狗屎运的太子妃。
不过两日,冷梦舞的两个兄弟便带着厚礼入了皇宫。
紧接着是三位姐姐与姐夫。
然后是三叔,四叔……
他们先是拜见了御蓝斯与锦璃,又去为刚被放出大牢的轩辕苍请安。
冷梦舞亦是如此,每日都会去给轩辕苍和御如露请安,感谢表哥这些年对父母家人的照顾。
将来她成为太子妃,也是需要依傍的,因此,未雨绸缪,极有必要。
她必须在成婚之前,便牢牢攀住这株大树。
然而,婚事闹得炸了天,却无人敢多言一句,二皇子和姣儿公主之间的微妙。
从前每日争斗的一对儿冤家,都销声匿迹了一般。
二皇子每日闷在刑部里忙碌,越发地皇宫也不回,无人知晓,他在忙碌什么。
而龚姣儿则在寝宫里养病。
这日一早,药妆铺里的掌柜,送来账本给龚姣儿。
宫女一开门,就见外面除了掌柜之外,冷梦舞还带了一群陌生的狼人,所有人都好奇地瞧着宫苑里正练功的龚姣儿。
宫女接了账本,便打发掌柜离开了,她担心地看向宫苑内,“公主……”
龚姣儿一身酒红色鹅黄绣边的练功服,精神奕奕地高束着发辫,鞭子利落一挥,风姿惊艳,霸气四射。
听到宫女轻唤,她转头看过来,就见冷梦舞已经强硬地带着一群狼人进来宫苑。
“姣儿妹妹,我特意过来探望。”冷梦舞忙让一群随侍把厚礼送上,“这些都是我兄长和姐妹们,他们知道你身体不适,特意带了补品过来。”
龚姣儿没有开口,鞭子一收,只是走过来,给宫女递眼色,示意她接下,无声略一俯首。
冷梦舞的一位姐姐挑剔地打量着龚姣儿,冷笑,“哎呦,我们天天的给公主皇子们请安,还从没见这么倨傲无礼。难怪,当初二皇子发誓,说再过五百年也不娶她呢!”
冷梦舞嗔怒地斥道,“姐……您怎这么说呢?姣儿妹妹只是受了伤,才不能说话!”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姣儿公主是个哑子呢!”
冷梦舞忙上前握住龚姣儿的手,瞧着眼前脂粉未施却难脱冷艳之气的俏颜,心底顿生一股妒忌。
“姣儿妹妹,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带他们离开。”
冷梦舞的一位兄长又道,“
对了,梦舞,皇上不是答应了你,允许你自己选一座寝宫居住吗?我看就这一座吧!这边与二皇子的寝宫,仅有一墙之隔,你们晚上闷了,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也方便呢!”
有人狠狠地掐他的手臂,“你怎糊涂了?皇后和太后娘娘格外下了命令,独这一座不可以。”
“皇后和太后娘娘未免太奇怪,为何其他寝宫都可以,偏这一座不行?难道这一座里,存了宝贝不成?”
龚姣儿自是知晓母后与皇祖母对自己的疼惜,事已至此,她还有必要坚守这座寝宫么?
到此刻,她才明白,当初父皇和母后,将她安排在无殇隔壁的良苦用心。
龚姣儿一番思忖,拿鞭柄在地上写道,“梦舞姐姐明日搬进来吧,我离开。”---题外话---二更,晚上传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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